相对于此,杨朔铭看到傅家集团目的是为了实现小集团的垄断,这显然不是杨朔铭希望的国家未来发展方向。为了消除傅家给自己带来的隐性威胁,杨朔铭必须获得中国内陆商人和本土工商集团的帮助。为此,杨朔铭选择江浙财团和山西商帮为盟友。通过本身掌握的资金优势,和从国外进购技术设备的优势,帮助这些工商业集团以及国内大大小小的民族资本家实现现代化的财团改造和企业化改造。同时,也让中国本土的这些工商大头们开始和外部世界亲密接触。
这也是许廷佐的“三门湾开埠公司”为什么会得到杨朔铭的财力支持的原因。
但和傅家这样的传统财阀世家相比,杨朔铭的集团核心显得缺少根基,结成联盟的几个主要集团成员也缺少足够的利益纽带。杨朔铭所依靠的,完全是强力的资金优势,领先的技术优势,对未来大事的清晰把握,才将相对松散的这些集团联盟整合起来。同时通过不断的统一战争,锻炼和扩充自身集团的军事力量,同时间接分化傅家和淮西集团的力量。
如今杨朔铭已经通过“借力打力”的办法,实现了国家的统一,但同时,旧势力留下来的利益真空,使得各集团之间为了利益争夺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虽然在对待外敌入侵方面,他们的声音和行动尚能保持统一,但如今外患暂时消失,这些利益集团对于国内商贸、工业、军工、军队等等各方面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夺。
现在,摆在杨朔铭面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地方上,以强力实现国家的实际统一,打击摧毁割据军阀势力以及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
而为了配合蔡锷的“军队国家化”改革计划,杨朔铭必须彻底清洗瓜分掉北洋军阀势力当中最为强大的直系力量,并且在美国资本的掩护下,逐步向奉系所掌握的东北地区渗透。
在目前这一阶段,因为国内出现的权利真空比较多,各大集团的争夺还相对温和,主要是以妥协的方式瓜分旧势力为主。而随着海外行商财团的回归国内,江浙财团和山西商帮也开始了现代化转型。杨朔铭对于身后的淮西、傅家集团,正采取从内部分化瓦解的手段,促使其逐渐形成不同以往的新的小规模集团。
对于杨朔铭来说,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激烈和困难程度,要远远的大于有硝烟的战争
眼下,对于“军队国家化”最为重要的“废督裁军”一项,已经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他们现在就是在拿这遣散费来将我。”蔡锷拿起了另外一份报告扫了一眼,便将它重新丢回到了桌上,“你杨瀚之倒是明见万里。现在要不是你这个财政部总长帮我撑着,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当初要当这个财政部总长,你还不满意,现在知道了吧”杨朔铭呵呵一笑,“他们只要肯将兵权交出来,多花点钱问题倒也不大,反正最后还得让我给收上来。”
“话虽如此,也没有这么花钱的道理。”蔡锷说道,“我现在愁的是他们收了钱不肯裁军该怎么办,总不能举兵讨伐吧”
“眼下废督裁军一事,各省军头之所以抵制,是因为你蔡大部长没有弄一个好题目出来堵他们的嘴。”杨朔铭笑了笑,说道,“你现在所碰到的这些钉子,陈养钿早就和我说起过。”
“陈二庵那家伙,有才气有担当,可就是爱玩阴谋诡计。”蔡锷听到杨朔铭说起陈宦早就预见到自己所碰到的阻碍,不由得有些吃惊,“他既然提前看出来了,就没说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当然有。”杨朔铭笑了笑,说道,“只是象你蔡大部长说的,这也是属于阴谋诡计里的,你蔡大部长怕是不屑于弄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只要能让这军队国家化的大计能够实现,些许小节,也就顾不得了。”蔡锷正色说道,“只是不要陷国家百姓于战乱之中,血流成河就行。”
“那倒不至于。”杨朔铭淡淡一笑,说道,“只是,伏尸数人,流血几步,怕是免不了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冰火”
在同蔡锷商议完毕离开陆军部之后,杨朔铭回到了财政部大楼自己的办公室,他坐下想了一会儿,便拿起了电话。
财政部情报局,地下靶场。
在一间宽敞的靶室里,两支9毫米口径“勃朗宁”手枪几乎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枪响。
枪声猛烈的撞击着地下室的墙壁上,然后反弹回来,在屋子里不住的回荡,最后慢慢的停止下来。水井静静地望着在室内飘浮着的淡淡硝烟。吊在天花板的通风电扇正在快速旋转,以排除屋内弥漫的烟雾。
刚才他的掏枪和射击动作非常迅速,几乎没有间隔多少时间。他现在还回味着这两个高度连贯的动作,为自己快速的反应感到自豪。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最初和杨朔铭本人一起练枪时的情景。
水井取下了“勃朗宁”专用手枪的弹匣,枪口对着地面,等待着另一位射击者穿过昏暗的靶场,从远处向他走来。
另一位射击者这里的射击兼格斗教官王亚桥面带着微笑来到了水井的面前,他的笑容使水井感到有些疑惑:“你神气什么我可是打中你的要害了。”
“那里距要害还差一点,冰火。”王亚桥象是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最多住进医院躺上几个月,可你却送了命,老朋友。”
他的两只手,各拿着一个半身人像靶。
水井没有再说什么,他和王亚桥一起把两个白色的人像靶移到灯光下边。只见人像靶的正中有一个黑色靶心。在水井射击的那个人像靶上,靶心下方偏右约半寸的地方,水井枪弹击穿的裂痕清晰可见。
“你的子弹只射中了我的左胃壁,子弹会从背部穿出去,算不上致命伤。”王亚桥笑着说道。他掏出一支铅笔,在人像靶的边上草草演算起加法来。“到现在为止,我赢了你二十环,你还欠我七块二角八分。”
水井听着他小肚鸡肠的算着,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掏了掏兜,一边数点着几枚银币,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