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年轻的女主人在当地的一家工厂里上全班,她丈夫在附近的火车站上夜班每天早晨我上班后,她才起床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准备早饭,煎蛋和煮面条晚上,她又总是迟迟不归,以至我下班时常常吃不上晚饭他们常在厨房中给我留张纸条,写着今晚吃午餐肉或罐装面条,也有时仅写着炒豆芽和馒头我的晚餐经常是罐头食品和面包值得庆幸的是,我父母离此地并非太远,假日时可回家吃顿像样的饭”
“我在档案局工作的以后几个月中,正逢战争的发展停滞不前、正处于被人们称为胶着战的阶段,我国空军伤亡相对较少故我们的伤亡统计工作也不繁重但好景不长,随着对苏联和日本进攻作战的升级,大量的伤亡报告接二连三地涌入我们的办公室6月8日,另一艘我们的航空母舰白凤号在日本沿海被日本飞机击沉,舰载飞行人员伤亡惨重但当我正在为空军人员的伤亡而难过而通知遇难者亲属的工作又使我倍受折磨时,我国东南部的一个角落里发生了一些事件并且很快就改变了我的全部生活”
“上一次世界大战后的那些不稳定的和平岁月里,趋势越来越清楚地表明,我国于本世纪内可能再次卷入欧洲大陆的劫难之中日本出兵西伯利亚,意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亚,德国占领莱茵和萨尔区,这一切都是轴心国大野心的不祥之兆我国政府采取了适当措施,以保证拥有足够的无线电情报部队,并有效地对付上述国家的无线电通信”
“慕尼黑危机之后,欧洲各国的情报机构进一步提高了戒备状态,我军的无线电情报部队当然也加强了对日军无线电通信的监视同时,日本方面正在扩编并改进其无线电情报部队,日本海、陆军的无线电情报部队也不断加强世界正在进入一个复杂的电子侦听的纪元”
“早在1939年5月,日本人就曾乘坐齐柏林型飞艇飞临我国东南沿海,旨在窃听我无线电定向台网后来被称为雷达站的通信,以判明我方电台的波长、数量和位置,可能的话,还要判明电台的工作效率然而,敌人此行并非成功他们的全部活动始终处于我方雷达人员的监视之下他们失策的是当飞临渤海湾时,竟向国内报告了其位置他们的联络被我国无线电情报部队截获当时我军曾想让敌人知道他们的机组错判了方位但我们的人很明智,没有暴露自己的手段当然,这件事本身对我国来说具有极大的情报价值,使我们了解到日本人对我国的雷达网如此感兴趣这时,我们的早期预警系统比日本人的先进,所以他们总是急于了解任何有关我方的情况整个战争期间,我们在这方面总是胜过日军一筹”
“1941年11月以来,作为情报单位一部分的风部队有了显著增加,其职责是监听敌方通信联络他们全力以赴地监听日本海陆军的莫尔斯通信,并且有史以来军政当局第一次任命了合适的人选负责此项工作许多被派到无线电情报部队中的军官都是无线电业余爱好者,收听有趣的通信、寻找信号微弱和远距电台本来就是他们平时的爱好”
“最初,我国的监听仅限于无线电报莫尔斯通信,但1942年初,空军部组建了一个单位,旨在监听日军各种非莫尔斯电码和无线电话一开始该单位对敌方通话的监听工作几乎毫无进展后来,战线渐渐接近于沿海地区,他们在40兆周甚高频处首次截获了敌方通信”
第六百五十一章 海岸防空作战
“没过多久,他们就判明这次通话明显发自前线上空的飞机。风部队的成员对这一发现欣喜若狂,他们终于能够监听日本飞行员同地面站的无线电话联络了。他们很快就开始在无线电情报部队中无休止地工作,记录日军飞机同指挥台的通话内容,并把它们翻译成中文。经过研究,我们发现这些通话主要是日军战斗机或俯冲轰炸机在攻击地面上溃退的陆军时同他们地面站的联络。这类情报的价值立即得到了高度重视,为了以最高速度尽可能多地监听日军的无线电话通信频道,空军部下达了扩编风部队的指示。”
“最高统帅部做出决定,这项工作可由空军妇女辅助队承担。沿海各雷达站、战斗机司令部下属各指挥所的作战室和雷达指挥室中都有她们的人,并且工作的很出色。档案局接到了一项紧急命令,要求他们寻找懂外文的空军妇女辅助队员。”
“若在和平环境中,象我这样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年轻快活的姑娘,可能正在为如何举办下一次网球赛而绞尽脑汁,或许在筹划周末到海边野餐。当时正值1942年6月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我也是去海边,但我却忧心忡忡。别人告诉我这是一个保密单位,我也感到它一定是某种情报机构,明显与我懂外文有关。除此之外,我便一无所知了。那个精明的老上尉曾告诉过我。军队中传统的警句:记着。姑娘不管什么原因,永远别自愿报名。但这次,也是按照部队的传统方式,我按照要求自愿报了名。若我还有选择的余地,若我听了他的劝告,那我就全都错了。”
“到达那里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工作为什么如此保密。我的任务是监听日军的通信联络,而我却对无线电业务一窍不通,我甚至都怀疑我是否会使用这种怪怪的收音机。但我同另外五名从各地空军部队抽调的妇女辅助队员很快就开始学习如何使用复杂的无线电接收机和寻找敌军的通信频率。”
“我们单位的指挥官是韦学昆上尉,机房设在一辆靠近崖边的篷车上。我们的装备至少最初少得可怜。当时只有两台战前无线电业余爱好者喜爱的名牌民用接收机、一部示波器和一组天线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为了防止好奇人闯入营区,附近还设有一个哨位。”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项很陌生的工作,大家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每班六小时。我们头戴耳机,全神贯注地收听经常是干扰很大的日军飞行员之间和他们同地面站的通话。最初,我们用40兆周的频率监听敌军的近程通信。一名空军妇女辅助队员负责寻找敌人的通话,一旦发现,我们使迅速跟踪,马上就会听到日本人通话中常用的完了,请讲等字句。报务员把她听到的谈话内容记录下来,她的本上还记着通话时间、守听频率和呼号。记录本上中有空行以便我们写下译文。因为我们搞不清哪些呼语属于哪个大队或联队,故在记录本上作下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为空军部和破译人员分析之用。明显具有紧急战术价值的内容。立即被译成文,交给第十一战斗机大队,或通过空军部转交海军。其余部分在敌方通信联络终止后处理。一位经验丰富的报务员协助我们找台,一发现敌台,他立即大声喊道:发现敌台,空闲的妇女辅助队员随即开始记录。在早期的年月里,我们的监听技术很不熟练,工作令人疲倦不堪,对长时间监听和寻找敌台尤感不适应。但有意思的是,我们又极不愿意找不到敌台。现在回顾起来。便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当时对日军情况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在我还在上学时,我永远不会想到未来我竟然加入了这样一个秘密机构,成为曾当过我舞伴的那些空军无线电学校年青军官们的对手。”
“乍看上去,无线电接收机对我们来说相当复杂。上面装满了各种开关、旋钮和刻度盘,同过去家里用的收音机截然不同。然而后来。我们不仅能熟练地辨别出敌人的通信联络,还很快破译了他们空对空或空对地通信联络的密语及为判明自己、攻击对象或侦察区域位置而使用的坐标。如果不掌握这些坐标,截获的敌方通信就几乎毫无价值。解密如同猜字谜,我们当时既年轻又兴致勃勃,觉得好像是在同日本人玩一场死亡游戏,但不管怎样都是一场游戏。这场游戏很快就变得极为严肃了。我们的工作日志每天都作为急件送交空军情报部,他们迅速地判读,并马上转送政府设立的破译中心,那里的正式名称为政府机要学校。那儿的密码分析专家对这些材料进行研究,慎重仔细地把那些突出的细节记录下来,以同世界各地大量特种部队监听到的材料以及诸如照相侦察、特工人员的报告等其它来源的情报加以综合整编。”
“我们的耳朵渐渐地习惯了各种日本口音,可以判读我们的术语由于天电干扰和难以捉摸的密语而造成很大失真的敌方通话。例如,我们很快就推算出山顶意为高度,风筝意为敌机等等。我们甚至还可分辨出一些日军飞行中队指挥官的嗓音。后来我们还听说,大海彼岸的日本情报机构当时也在一丝不苟地监听着我国空军的通信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