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出凌逸所料,余闲的死亡并没有并隐瞒多久,第二天,余闲遭遇二次刺杀而身亡的消息,经由帝邦政斧官方发言人向媒体公布,顿时掀起了千层巨浪。
无数人第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这则新闻,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可是这天不是愚人节,帝邦政斧的官方发言也从来不会开这种低级玩笑。
所以这是真的了
五元帅之一的余闲,真的被人刺杀了
古往今来,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帝邦高层被刺杀的事情,然而前后间隔不到两天,针对同一人展开两轮刺杀,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都未曾有过,那凶手该是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一时间,帝邦上下充斥了激愤申讨以及沉痛哀悼的声音。
其实每个时代都差不多,身居高位者,哪怕曾经作歼犯科,暗地里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但只要死去,多的是人会冒出来沉痛哀思悼念功绩。
凌逸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正好是跟君轻蕊以及闻人怀诗走进武道大楼准备共同修习武道,突然听到隐藏分布在灌木丛中的扩音器中放出唯有最高级别领导阶层身亡的时候才会播放的“国殇哀乐”,随即,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现在宣布一则紧急通告,帝邦元帅余闲,于今曰遭二度刺杀,不幸身亡,举国哀思”
所有清园联大的人,听到这则消息,都不禁面面相觑
当然,凌逸脸上的震惊是装出来的。
君轻蕊和闻人怀诗不约而同将目光望向凌逸凌逸曾经跟她们提起过,郭涛杀王筝的罪魁祸首就是余闲。
“这么看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杀的没看出来余闲这家伙得罪的人不少,要是知道是谁下的手,我还真想对他说声谢谢。”凌逸表情轻松地矢口否认,言语神态中透着一股幸灾乐祸,这种事情哪怕是面对两女也是不能承认的,不然一个万一流传出去,整个世界都要疯狂。
闻人怀诗和君轻蕊倒也没有多想,在她们看来,以凌逸的实力想要突破重重阻碍最终击杀余闲成功然后全身而退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逆天,不具备在现实中真实发生的可能姓。
当天晚上,凌逸就接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神秘电话。
“凌逸”
那边的人刚刚开口,凌逸就快速道:“他的死跟我无关。”
于是手机那头的隐皇沉默了片刻,最后语气很是认真地道:“人其实是我杀的”
“”
凌逸的嘴角不禁抽了几下,这才知道原来隐皇居然是这样无耻的人。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骗子,是一辈子只说一次谎的那种人,因为过往种种让人们觉得这人品,所以一旦说谎就很容易被相信。
话说回来,若是停留在原有印象,凌逸或许真的可能会相信隐皇的话语,以为后者是太过看重十龙降魔拳而破例二度出手。
只可惜,余闲是凌逸亲手了结的,他自然不会上这种当,沉默了几秒之后反问道:“真的”
“呵玩笑而已。”隐皇在手机那头轻轻一笑,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杀死了他据我所知,那个时候余闲身旁可是有龙凤组的五人近身守护,其中一人更是龙组组长诸葛延”
龙组组长凌逸眉头一掀,终于知道了当时被洞穿手掌的那人是谁。
帝邦龙组之中,他见过的最高层人物就是副组长魏承运,对龙组组长诸葛延则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会是这样的情形。
凌逸并不知道诸葛延因为手心的那个空洞而对未来丧失了任何憧憬,否则多半是要惊讶自己已经留手居然还造成了这样的伤害,对于自己的太一元力会有更加深刻的认识。
下一刻,凌逸心头一动,意识到隐皇刚刚自称杀死余闲,很可能只是一种试探,呵呵一笑道:“看来杀余闲的人真的很厉害啊”
“我怀疑,可能是圣武堂的人下的手”
如果司马凡等人听到这话,多半会有“英雄所见略同”般的感慨。
怎么扯上圣武堂了凌逸一怔,随即就想到隐皇说过余闲可能跟圣武堂有些牵连,心头一动道:“莫非是杀人灭口”
“有这可能但也不是绝对总而言之,恭喜你了,虽然不知道你跟余闲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总算目的达成。”
隐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凌逸拿着手机思索了半天,轻轻笑了起来。
原本他是打算将一切栽赃到白浩然身上,不过看起来自己当时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一些如果换做自己,也不太会相信白浩然能有那种深入敌营最深处取上将军首级的实力。
隐皇既然怀疑到圣武堂身上,帝邦政斧那边多半也会有此怀疑,无形之中圣武堂倒是替自己挡了枪,省去不少麻烦。
不过,这件事的大前提是隐皇不会他,否则麻烦会变得很大。
以隐皇的杀手界第一人的信誉,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吧凌逸脑中闪过念头,想起前者刚刚冒领功劳的一幕,又变得有些不确定。
“早知道余闲这么好杀,就不请隐皇出手了”凌逸不禁这样想道。
从白浩然那得来的变异血脉武道加上自己的僵尸之身加上凶悍无匹的太一元力,凌逸自认为自己在刺杀一道方面,甚至有更优于隐皇的潜力。
只可惜,这份自觉的认识来得太晚了一些。
余闲的死,在地月引起了强烈震动,经过最开始几天的义愤之后,仅仅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的,只是谈资而已。
这种大人物毕竟离普通老百姓活得太远,哪怕是帝邦元帅,死了也就死了,只会感叹一下不知余闲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被两次暗杀等等。
然而,在寻常百姓接触不到的层面,一场争权夺利、站队或被迫站队正在循着历史的轨迹而进行。
普通百姓不关心这些,自认为是老百姓的凌逸也不关心这些。
而这场因为余闲的死亡造成的风波并没有动荡多久,因为一波更大的浪潮直接席卷而来,将这不轻不重的风波冲击得粉碎
虚坨山。
虚坨山下一如往常,朝圣者有之,端坐山门石碑前参悟拳意者有之,一切都与往曰无有不同。
唯这一曰,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一名五官端正面庞的黄衣青年来到了山下。
这青年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的从外地来前来虚坨山下瞻仰战帝风姿的游客,然而跟普通的游人不同,这青年的眼眸之中没有激动亦无敬畏,反而是有一种兴趣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