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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 子伽 8263 字 2019-04-24

木天戬的声音仍是那种金属机械一样。冷冰冰的,又充满着逻辑和条理:

“那我姑且一说,你也姑且一听好了。你妈妈在外面有人,不止一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跟每个男人鬼混的时候我都有照片和录像,事后她的每个情夫都被我当面教训过。两个选择,一,说老实话,二,打废他们一条腿,谁都知道该怎么选,那些男人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了。连他们做的细节,用的什么保险套我都知道。”

木梨子抬起头,震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表情正如他的语气一样,毫不在意,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继续说:

“为什么我不说破我早已经不把她当妻子了。爱情是什么我没精力想。最简单的就是像豢养宠物一样饲养爱情,只用撒食,简单,宠物顶多心烦了挠主人几下。主人愿意喂食就喂两口。最坏的结局不外乎是主人厌烦宠物一脚踢开,杀掉或抛弃。最好的结局也不外乎是宠物跟主人和睦相处到死。”

木梨子趴在床上,她已不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她明白爸爸话里的意思,但思维已经有点迟钝,面部神经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似乎懒得再露出震惊,伤心,无奈的表情。

“”

“也没指望你能明白。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就跟你讲完吧。如果宠物有了背叛的意图,也无所谓,因为新的宠物处处都有,暂且让旧的宠物呆在身旁,就有心力去寻找新的宠物了。现在新的宠物已经来了,旧的宠物就没有再留在身边的必要了。”

木梨子听得胸口闷痛,或许是因为面部朝下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爬起来定定地看着父亲,父亲也用镇定的眼神回看她,问她:

“你明白吗”

“我嗯。”

“那就好,新的宠物大概两个月后会到家,要跟她好好相处。就这样决定了。你来做花童,年龄是稍微大了点儿,可也没什么大问题。”

木梨子听着父亲这样井井有条的安排,麻木地点了点头。她的胸腔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五脏六腑呼啦呼啦掉了满地,呼呼的风从洞中吹过,满世界都是风从砂纸上摩擦呼啸而过的压抑嘶哑的低吼。

她勉强对父亲露出一个微笑,以玩笑的口吻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择跟妈妈走”

木天戬满不在乎,像在讲述一个笑话一样,说:

“如果跟她走,你会面对很多男人,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你的新父亲,在我这儿,你只用面对一个女人。”

木梨子深吸一口气,她明白其中的利害,而且,就算让她跟母亲走,她也不会愿意。

“那我就留下来。”

木天戬听到木梨子这样说,这才坐到了床上,把大手按在她的头发上,笨拙地抚摸了两下,轻声说:

“梨子,她又何尝不知道我在外面也有新人,这么多年的夫妻,同床异梦的事情做多了,对对方梦里见到什么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今天要不是你看到了,我不会那么快摊牌,那份协议书我早就拟好了,只是在等个机会拿出来,她也准备了,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有没有我心里有数。”

木梨子听得背部发冷,这枕边人的相互算计,可怕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只得胡乱地应了一句:

“嗯。”

木天戬突然伸手把她按入怀里,以骄傲的表情口吻说:

“那个女人,在外面干了其他什么我不感兴趣,但唯一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你绝对是我木天戬的女儿。别人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带种。”

木梨子倒在父亲怀里,表情木然,却听他话锋一转:

“不过,你不能学金融。木梨子,从小我只以为你懂得多,今天我发现你够狠,手腕够铁够硬,天性如此,你一旦涉及金融,一定能成人物。金融是你死我活毫无情感的游戏,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我的金融理念。但这个理念不能跟你沾上半点关系,按照你的个性,必然会把自己弄脏,女孩子有不必把自己弄脏的活法。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木梨子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件事。

床头柜上,摆着一家人的合影照片,现在这张照片连着相框,都被人倒扣在了床头柜面上。

木梨子想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母亲在和那男人发生关系时,斜眼看到了床头一家人的合影,她伸出手,把照片扣在了桌子上。

母亲在和别的男人苟合时,仍不愿自己看似美满的家庭看着她做这种事,所以,她扣下了照片,也让木梨子看见了人心的多样性。

木梨子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压了出来,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两个字:

“心理。”

第七节安的目的

“所以在那之后我就不再去上学了,课业由家庭教师辅导,我开始学习心理学,不为了别的,只是好奇,好奇为什么人心能如此多变,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木梨子吁出一口气,她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就算是和导师探讨学术性问题,她也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一下子讲了这么多,她甚至感觉有点头晕胸闷。

安简短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让开身体,把女人的尸体完全展露在木梨子眼前。

女人恢复了她以往的神采,黑眼圈完全被遮盖住,胸口那朵红梅,透过白色的寿衣,隐约可见,眼睛闭合着,少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厉,却多了些安详与慈爱。

木梨子摇摇头,声音终于变得有些嘶哑了:

“从没看见过这样的这样的她,感觉是个陌生人。”

安轻声问道:

“是不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重新化妆。”

木梨子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说:

“很好,这样就好。”

安抬头看了看边上的钟表,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半。

距离火化开始的七点还有三个半小时,按照工作安排来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火化之类的事情就要其他的员工负责完成了。可是听过木梨子的故事后,她决定把这个流程跟到底,也算是对木梨子向自己吐露心声的尊重。

她征询了一下木梨子的意见,木梨子没有反对,但她也没再说话了。

她静默地坐在自己母亲的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像在和她进行隔着生死的交流,以填补这数年间未曾交流过的遗憾。也好像是单纯的凝视,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