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态度丝毫不变,语气急促粗暴:
“我没什么好回答你们的快走我真的要报警了”
安浅笑一下。突然换了个问题:
“你是不是认识跟我们一路的那个男生在面包店门口碰到的,那个面瘫脸你干嘛一见到他就跑”
男孩没再说话,但房门内又传来了踢踏踢踏的拖鞋响声,紧接着便是男孩刻意拔高的声音:
“喂警察局吗”
木梨子对男孩的偏激有点始料未及,和安对视一眼后。安无奈地搔搔头发,说:
“得,今天肯定是没办法再问了。这孩子太警觉了,换个时间再来吧”
木梨子也觉得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她绕到安的背后,推着安的背。说:
“走了走了,一会儿万一警察真的来了,我们该怎么说先躲躲吧。接下来该怎么样做一会儿再商量。”
两个人在走出楼栋的时候,各怀心事,又有些担心男孩真的把附近的警察叫过来,便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一时间,两人的心思都有些乱。
因此。当安包里的手机叮铃铃响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木梨子先摸了摸自己的手机。然后指着安的挎包说:
“你的。”
安一边低头在自己的包里摸索,一边摇头道:
“不是我的,我的手机铃声不是这样的啊”
话说到一半,两个人几乎同时明白过来:
是修的手机
两人事前经过一番商讨,但谁都不敢确定修是故意把手机放在这里的,还是一时疏忽走得匆忙忘记带了。
难道是修发现手机丢了,所以找了别的电话拨回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安盯着手机屏幕,一时间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边,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喂”
安正奇怪,突然,一个陌生但又有一点点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是修的心肝宝贝”
安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应该曾和这个人碰过面,但是她一时又记不起来,只好不开口。
听安没有反应,那边的人很快改换成了一副四川口音:
“妹儿,让一下咯”
安一怔,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天在内衣展的后台,扛着箱子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中年男人。
是他
安还依稀记得,修说,这个男人是他的师傅。
于是,她试探地问:
“请问,你是修的师傅吗我们是不是在前几天的会展里见过”
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想跟木梨子对一下眼色,但等她把目光对准木梨子的时候,刚刚好捕捉到了梨子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
安还没来得及细想,那边的男人就笑了起来:
“哎,乖徒弟媳妇来,叫一声师傅。”
安听得哭笑不得,这人的讲话风格怎么跟郭品骥那么像啊。
然而,那边男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安收敛起了脸上的放松表情:
“你们在育英小学对面家属院五号楼楼底下吧那个倒霉孩子没让你们进门”
安的眼神瞬间变得敏锐起来。
这个人怎么知道的
她不动声色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同时把电话调成扬声器模式,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安还在继续和这个神秘的男人讲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是因为什么来洪城的总不会是临时起意吧”
安扬起嘴角,她清楚。这个人这样问,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如大家开诚布公地把话讲开才比较好。于是,她无比坦诚地说:
“我当然不是临时起意。我在去会展的前一天,收到了一份传真,让我来洪城,说是有我想知道的秘密在这里等着我。”
木梨子听得眉头微微一跳。
那么,安向她所说的那些“早就想来洪城了”的话,是托辞吗
木梨子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已经基本确定了那边的人的身份。
木梨子可是和方宁叔面对面讲过话的。自然听得出方宁叔的声音。不过,她现在心里仍不安定。她在暗暗地祈祷,祈祷方宁叔千万别把自己曾和他见过面的事情告诉安。
电话那边。方宁叔吹了一声口哨,自报家门道:
“对了,在进行正式谈话前先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我叫方宁,你可以叫我方宁叔。修就是这么叫我的,这个死孩子一次都没叫过我师傅。一点儿尊师重道的精神都没有。”
安的脸色彻底变了。
方宁
方宁
就是她阑尾炎住院期间,给她送来蚂蚁和罂粟花的那个人
安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愕后,很快便冷静下来,她轻轻挑起嘴角,礼貌地微笑着,说:
“那么。就是你送给我那些礼物的咯花很漂亮,谢谢。”
不过方宁叔的反应却超出了安的意料之外:
“礼物什么礼物”
安一时没转过弯来,这个人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知情
方宁叔可没心情等安把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理清楚。他在做完自我介绍后,便单刀直入道:
“你总是收到一些奇怪的传真吧”
安极力按捺着心中的焦躁,方宁叔这种钓鱼式的询问方法相当令人厌烦,更何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