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他们陆续苏醒后,警方从他们口中还原了大致的事实,知道是弓凌晨胁迫他们进入地下医院的,也知道,江瓷和木梨子躲在房间里后,有人从门外释放乙醚,致使她们昏了过去,之后她们是怎样被人绑走的,她们连一丁点儿印象都没了。
江瓷对于自己的胳膊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道伤口还有些不满,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危机。
而主犯弓凌晨从医院出来后,却被直接送入了精神病院。
警方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的时候简直是在胡言乱语,说些只要是人就听不懂的话,医生诊断,也许是因为他的头部受到重创,导致了他的精神异常。警方起初还不相信,连测谎仪都用上了,可完全看不出他装疯的迹象、警方只好同意把他先送到精神病院里治疗,等到他康复后再对他进行审问。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背后可能牵扯到一个庞大的组织,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建立鬼屋这么一个如此庞大的地下系统的,单单是他的资金来源,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现在的修所关心的。
安自从住院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任何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鬼屋之行,并没给修造成太大的创伤,但是这件事,简直是要要了修的半条命。
第三十六节 守护
其他的六个人虽然担心安,但是总体都还算镇定,只有修一个,简直是濒临了抓狂的边缘。
第一天,安被送进医院,先是好好进行了一番身体检查, 打上了石膏,又给她受伤的腰部进行了固定,修一直焦灼地守在检查室外,比简白这个算是安的半个近亲的人还要着急,弄得简白还得倒过来安慰他。好不容易繁琐的包扎过程结束了,安被送入了单人间病房,闭着眼昏睡。修也没多放在心上,被简白劝回家去休息,毕竟修身上的伤口也不在少数。
第二天,他再来看的时候,安还在睡着,他就有些焦躁了,在病房里走了好几圈,就被来查房的护士赶走了,说是他影响了其他病人的安静。
第三天,安还是没醒,修就急了,去找医生。医生说,安按理说应该早就该醒了,她并没有吸入或服用什么催眠的药物,医生估计,她在昏迷前可能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导致她的大脑开启了应激机制。换句话说,现在是她的自我保护意识不让她醒过来的。修对这个结论显然不满意,他想知道的是安什么时候会醒,最好具体到哪一天哪一小时哪一刻。回去车场之后,他练了一会儿车,就没心思了,回到屋里睡觉也睡不踏实,盯着天花板,一直盯到了翌日清晨。
第四天,因为很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安的身形已经明显消瘦下去了,护士给安吊上了葡萄糖以维持她身体的正常机能。看着安虚弱苍白的脸,修心疼得不行,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在病房里盯着安,一直到一整天的探视时间都结束,最后。他是被护士硬生生从病房里赶出去的。
第五天,修的情绪已经差到了极点,江瓷他们也来看望安,知道安没醒,心里也着急,再看看修,眼圈都熬黑了,还是死死地盯着安的脸,好像安下一秒不醒过来他就会一头撞死在床栏上一样,弄得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该先关心一下安还是先关心一下修的精神状态了。
第六天,修已经被一整层楼的护士们认识了,他在出门上厕所的时候。感觉周围看自己的视线都不大对,护士站的护士们议论着他是个痴情种子,他听到了,可他根本不知道是在说自己,就像个游魂一样地飘了过去。晚上。他离开病房,心里别扭到了极致,干脆到了附近的一家健身房里,打了一个晚上的沙包,离开健身房的时候,他的步伐都要飘起来了。他哪儿都没去。直接去了医院。
第七天同第六天。
在傍晚时分,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一个星期的精神煎熬。外加他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全好,他迷迷糊糊地趴在安的床边睡着了。
简白提着一壶鸡汤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修趴在安旁边,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简白摇了摇头,把值班的护士叫了过来。指了指睡在那里的修,低声说:
“他今晚留在这儿可以吗小安在他手里照顾我也放心。”
护士看到修的背影。捂着嘴吃吃地笑了两声,这两天,修的痴情样子已经感动了一票小护士了,护士们纷纷在私下议论,说修的样子简直像是在守护着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妻子一样。
她们根据这些天安的身体检查报告判断,安没什么大事,醒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用急,她们知道这个消息后,却谁都不去通知修,乐见着他着急忙慌、表面上却还要装成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也算是她们的恶趣味了。
简白问到的护士正好是这群八卦的小护士的其中一员,既然病人的家属都这么要求,那让他在这里陪护,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晚上。
修趴在安的床边睡得迷迷糊糊的,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修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坐了起来。
他机警地环视了一圈四周,明白自己现在身处在安的病房里后,又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凌晨一点了
自己居然睡着了
修一边擦着自己冒出虚汗的额头,一边疑惑:
为什么那些护士今天没有来赶自己
他的脑中只是转过了这么一个念头,也没深想下去。休息了一下,他的精神好了许多,看着依旧昏睡着的安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心疼感又浮现在了心头。
该死
这些天来,最折磨他的就是这种感觉了,心口涩涩的,堵得慌,不去看安吧,他又怕安醒过来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旁;去看她吧,这种感觉就越来越重,堵得他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所以说,这些天,他来看安的举动,几乎和自虐无异。
他正盯着安的侧脸发呆时,安的眉头突然紧锁了起来,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嘴唇,头小幅度地摆动起来,低声喊了出来:
“不要不要走”
修的精神陡然一振,条件反射地抓紧了安冰凉的手。
要知道,他以前从没有这么主动地抓过安的手,要拽着安的时候,他始终都只扯着她的袖子说话,在他心里,把男女之防看得很重。
可现在,他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抓紧了安的手,因为他感觉,安现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