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皱了眉:
“什么”
安察觉自己失言,把脸扭到一边,轻声道:
“没什么。”
修却不依不饶地一把抓住安的手腕,问:
“你说什么换成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修的口气变得极度陌生与冷酷,但他所说的话,更叫安寒心。
他果然瞒了自己什么。
看着从安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淡淡的伤感,修难得地在第一时间里领会到了别人的情绪变化,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低声说:
“我冲动了。抱歉。”
安低下头,轻笑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修,你能帮我去监控室一趟吗”
修眯起了眼睛,像是完全没有经过刚才的对话一样,问:
“去干什么”
安心里的又一个猜测浮现了出来,关于聂娜娜案子的:
“我想知道,坏掉的监控,是被人为强行从外部破坏的,还是从内部遭到破坏的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修点点头,起身欲走,却又刹住了步子:
“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安点点头,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抓在手里,示意修可以安心地去调查,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修略略颔首,朝门口走去。
望着修的背影,安打定了一个主意。
关于修的真实身份的问题,等到事件尘埃落定的时候,自己再和修深谈一次吧。
第三十一节 冷淡
待修走后,安马上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把修支走的原因,一是的确想知道监控的问题,二是,她想腾出足够的空间来,跟最有嫌疑的卓格格打个电话。
在按下绿色的通话键时,安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白色的被子上敲动着,以这个动作来缓解萦绕在她胸口的不安和困惑。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是卓格格睡意朦胧的声音:
“喂安吗”
一听到卓格格这个明显是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声音,安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但是,她还是有必要追问一下:
“格格,你现在在哪儿”
卓格格的声音仍是睡意惺忪:
“我能在哪儿大晚上的,当然睡觉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安决定先不说聂娜娜的事情,再问问别的:
“夏绵去哪儿了,你知道吗这一周都没看见他了。”
卓格格打了个哈欠,口齿不大清晰地说:
“他啊他去洪城了,没跟你们说吗”
安的心猛地朝下一坠,刚刚恢复正常的心跳又变得紊乱起来。她抬手按住左眉骨,压制住声音里的惊惧,再度确认了一遍:
“洪城他去那儿干什么”
卓格格说:
“他没告诉你们吗那是他的老家啦。”
老家
夏绵可从来没和他们说过这件事
安想到这儿,陡然发现自己打电话来的初衷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改变了,马上试图把话题转向正确的方向:
“格格,你今天晚上有来医院吗我听林护士说了,下午好像有个女孩来找我。但那个时候我、修和一起出去了,我跟江瓷和木梨子打电话,她们俩都说没来找过我,那是不是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安随口扯了个谎,想试探一下卓格格的反应。而卓格格却非常平淡地说:
“哈那不是我啦,我没去,下午我看了电影,晚上又窝在家里洗了个澡,给夏绵打了个电话,早早地就钻被窝了。哪里都没去啊。”
安继续问道:
“那你身边有人吗”
只要卓格格身边有人,也许就能为她做不在场证明了。
可卓格格的回答叫人失望:
“没有啊。我一个人在家。夏绵不在,我敢叫别的男孩陪我来寻欢作乐吗”
安沉吟了一下,思考要不要告诉卓格格聂娜娜的死讯后,她决定采取一种稍微缓和些的问法:
“格格,你觉得聂娜娜是个什么样的人”
卓格格的口气立刻变得清醒了起来:
“她是不是找过你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安还来不及说出什么,卓格格的愤怒隔着听筒就传了过来:
“我告诉你安。她说什么你都别信那就是一个神经病别说我了,夏绵对她都有意见,她在学校里就没做过一件正常的事情”
接下来的五分钟。完全插不进嘴的安听卓格格滔滔不绝地数落着聂娜娜“神经病”的各项证据,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个“神经病”在几个小时前已经死掉了。
等卓格格喘气的时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