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瓷这么说。也转过来,问:
“江瓷。你都没有这么怀疑过”
江瓷被这两个人同时质问,她彻底受不了了,抓狂地大喊一声:
“关我什么事”
江瓷几乎是和以夏绵一样的逃离状态,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木梨子的话,安的话,两个人的质问。嗡嗡嗡嗡地在江瓷的脑中响成一片,那噪音,简直让江瓷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哪里还愿意留在原地继续接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于是,木梨子家的别墅前,只剩下了木梨子和安两相对望着。
安率先打破了静默,温声道:
“说吧,梨子,你对我的看法。”
木梨子也从刚才的密谈被作为当事人的安突然撞破的尴尬中恢复了过来,她也不再避讳什么,直言道:
“安,你是个绝对的鬼才,不管是在推理还是在生活方面,你简直就像被神亲自赋予了头脑,可是,你连自己的出处都不知道,这就有点可怕了,或者,其实你是知道的,但是不想告诉我们”
安呵呵地笑了,挽了挽自己的头发:
“嗯,我是不是装的失忆,这点值得怀疑。还有吗我主要感兴趣的是你说的我们几个的相遇也是安排。谁的安排,是怎样安排的呢”
木梨子的口吻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冰冷:
“你清楚。”
简遇安脸上的神色变换了数重后,努力思考了大约一分钟,神情渐渐变得悲怆:
“不,我真的不清楚。夏绵也是,你也是,为什么都认定我会知道些什么呢”
木梨子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悲伤起来,她想到了那个侦探发到自己邮箱里的关于安的调查结果。
安用了自己的身份证,在自己去北望村之后的数天后,也购买了到北望村的火车票。而在自己离开之后,她也离开了北望村。
那个住在她隔壁,平日里不常出门的人,应该就是安吧。
还有那把莫名其妙的大火,还有那声从红色大宅方向传来的,和安的声音完全相同、声嘶力竭的“不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做下来的
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对安的信任,就已经出现了裂痕。
她的声音,也掺杂入了淡淡的疑惑与伤感: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跟着我去了北望村吗不是一把火烧了那幢房子吗”
安一下子没了声音,愣愣地看着木梨子。
木梨子回看着她,眼中悲伤的神情已然一扫而空,现在有的,仅仅是淡漠而已:
“我说到这儿就够了吧。还要我往下说”
安好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个惨笑:
“不用了。”
说着,安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可能是坐的时间久了,腿有点儿麻,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脚步。
她用手按住头,从木梨子身旁缓缓走过,木梨子不自觉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不自觉地把手伸向她的额头,不自觉地问:
“你还”
安挡住了木梨子伸过来的手,也截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习惯性的关心:
“可以了,不用了。”
她继续往前走去,跟梨子擦身而过,梨子没回头去看她离去的背影,她在原地也只停留了一两秒,就向家的方向走去,两人反向而行,根本没有谁想去煽情地回头看那一眼。
第三十九节 疑与明
这回,真的只剩下木梨子一个人了。
木梨子拖着步子,慢慢地走回了家里,却被家里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乱七八糟的沙发, 被砸掉了一个角的茶几,躺倒在地上的凳子,被安遗落在了这里的拐杖
这样的混乱,叫木梨子有些吃不消了。
她只是想离开一下,留给他们吵架的空间,以免让他们介怀自己在场而吵不起来,也省得自己在的话还得劝架,那样的话,就听不到最真实的话了。
但木梨子没想到,他们居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她来到了被撞歪的沙发面前,俯下身,从沙发底下取出来了一个用胶布粘着的录音笔。录音笔顶端的红灯还亮着,明显是处于开启状态的。
但现在的她完全没了听的欲望,随手把录音笔揣进了兜里。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茶几上的两个东西。
木梨子哪里认不出来,那是两把自己别墅的房门的钥匙
这两把钥匙放得整整齐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木梨子忙不迭把那纸抽出来,上面,赫然是安娟秀的字迹:
“左边的是我的钥匙,右边的是夏绵的钥匙,有些事情,我们得各自冷静一下。不好意思,修把你的茶几砸坏了,我把钱用胶布贴在了录音笔的旁边,沙发底下,你可以找找。非常对不起。简遇安留。”
木梨子马上再度弯下腰去,在沙发底快速地摸索了一番,果然,在距离自己贴录音笔不远的地方,贴着一沓百元大钞。大概有10张左右。
木梨子捏着这些粉红色的钱币,半晌后才勉强露出来了一个微笑:
安,她可能早就发觉自己迟迟不归的原因了吧。
这些钱,还有这段留言果然是安的作风啊。
安站在别墅区的门口,和在门口跨坐在摩托车上的修对望。
她的声音已经不稳了,带着隐隐的哽咽声。颤着说: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修把车上唯一的头盔抬手抛过来,安抬手接住,修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面瘫表情,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回去了,谁送你回去
安手抱着头盔,颤巍巍地靠近了修。修也从车上下来,大步地几步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送上了车。
安像是鸵鸟一样,把脸埋在了修的怀里,闷声说:
“带我走。”
修答应得干脆:
“好。”
“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好。去哪儿”
“你带我去哪里都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