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了回中国的飞机后才从郭品骥怀里钻出来,低着头仍一声不响,那位叔叔倒是热情,问了郭品骥不少问题,郭品骥也都一一作答。
只不过对那位叔叔没有什么太强的认同感,总觉得这是一个陌生人。
她现在还深陷在自我纠结中无法自拔,自然察觉不到,那位叔叔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郭品骥注意到了叔叔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往身上瞟,似是有些怀疑,不大敢相信,他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了叔叔看向的视线,冲叔叔露出了一个笑容,从叔叔那里借了纸和笔,刷刷地写下了几行字后,递给了叔叔看。
在看清纸上写的字后,叔叔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郭品骥,而郭品骥则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并不觉得那个消息多么具有爆炸性沉醉在自己的个人世界中,没能察觉到这两个人的互动。
她只知道,飞机一落地后,她和郭品骥就被带到了一间华丽的别墅里,自己被留在了茶室里喝茶,而郭品骥被人叫上去,据说是郭品骥的外祖父,那位郭家的大家长,要和自己这个从未谋过面的孙子好好谈谈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世面也不少,眼前的环境,让她隐约地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
虽说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可是她不仅没有丝毫归属感,还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看管起来了。
这茶室的环境虽好,佣人也给她榨了果汁,端来了小饼干,可是她对自己的笑容始终没有达到眼底,而且在把东西给她端上来之后,就束手站到了一边,不像是在伺候她,倒像是在监视她哪里知道,她虽然叫了郭品骥那么多年的“哥哥”,可是,她和正牌的,长相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哪怕用女大十八变解释,也解释不通。
原因无他,郭品骥的父母都是中国人,怎么可能生出明显是个混血儿长相的孩子
郭品骥的叔叔在登上飞机,看到的真实面目时,心中就已经开始犯嘀咕了:
这是什么状况只不过是失踪了两年,自己的侄女怎么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虽说混血儿长相的整体面容还是偏向亚洲人一些,但郭品骥的外祖父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他说是不管女儿,但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自家女儿的动向,也叫手下弄来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相片,自然知道外孙外孙女的长相。
自从外孙外孙女失踪之后,他急得要命,可等到把这两个孩子找回来后,他却发现,自己的外孙的长相没太大的变化,只是长高了、结实了,可自己的那个外孙女呢
打死这位董事长,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外孙女会在两年之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外貌变化。
起先,他阴谋论了一把,以为是个小骗子,欺骗了自己的外孙,谎称是自己的外孙女,想要来分割家里的财产。
但是再一想,老爷子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自己的外孙也不是个傻子,一个长得和自己妹妹迥然不同的人,他怎么会认错
于是,老爷子的思维又发散开来,他认为,有人威逼着自己的外孙,开出了某些条件,逼他承认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借以向郭家敲诈勒索。
搞不好,他真正的外孙女,还握在那些人的手里受苦呢。
所以老爷子决定,一定要和自己的外孙深谈一次,决不能让他受人威胁,也不能让不干净的人混进他们家兴风作浪。
可是,当他面对面地和自己的外孙坐在一起,看到一脸轻松笑意的自家外孙,再和他谈论了几句后,他愕然地发现,自己这个外孙,似乎有自己的另一套打算。
第十九节 照片中的记忆
这对祖孙谈论了些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当郭品骥跟在外祖父身后走下楼梯后,外祖父把家中的人召集到了一起,宣布,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都找回来了。
但并非是以前的那个,她也不是傻子,在“外祖父”宣布自己的身份时,许多人都保持了沉默,干巴巴地说着些恭喜的话,叫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他们对待哥哥可不是这个态度的正瞎想着,就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自己出汗发凉的手。
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郭品骥的手,干净,温热,就是这只手,拉着她在美国的大街小巷游走,在异乡,也坚定不移地保护着她
可不知为何在被他的手牢牢捉紧的时候,除了一如既往地感觉到温暖外,一种古怪的感觉也在她的心中升腾而起。
同样是这只手,握紧了刀子,毫不犹豫地朝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中年男人的腹部刺去记忆犹新,在刺杀了中年男人后,郭品骥不紧不慢地举起刀子,舔舐着上面鲜红的血液,就像是欧洲中世纪嗜血的吸血鬼一般,优雅而可怕。
即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脏跳得很快。
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但是的头脑中,有着一套独立的自我保护防御机制。每当她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立刻转移重点。
她不愿多想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好像只要她稍微想多一点儿,那个体贴的、温柔的哥哥,就会消失掉。
这次也一样,被他的手抓住时的心也只是慌乱了一瞬。便更用力地反抓握住了他的手。
郭品骥侧过脸来,对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渐渐长大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发现了许多古怪的事情。
比如说,外祖父似乎更关注哥哥一些,他经常把郭品骥叫到他的书房中,与郭品骥谈论着些什么,而且每次出来后,外祖父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相反,郭品骥则是神清气爽笑容满面。即使在事后询问郭品骥,外祖父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也只是揉揉的头发。说一句“小孩子不要多问”,就让不好再多追问下去了有的时候也挺不服气的,她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从美国回来后,外祖父给她请了个家教,教了她许多关于社交的礼节。也给她开设了其他的几门课,可是除了社交礼节外都不怎么愿意学,相反,她更喜欢那些被外祖父斥为“偏门左道”、“下九流人干的工作”的事情。
比如说。走模特。
在美国流浪的期间就特别喜欢看模特杂志。每次走到电视播放的橱窗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