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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跟着医生走进急救室。只见夏婉玉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面无血色。几个医生正拿着手术刀,处理她的伤口。带我进来的医生只是一个助理,他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希望您能理智,让我们的医生安心做手术。”

我站在一旁,眼泪模糊了双眼,可是我却不能哭出声来。我无声的哽咽,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夏婉玉,看着一旁的心率图,咬着自己的牙齿。

车祸发生时,夏婉玉为了将夏天抱在怀里,不让夏天受伤害。整个人趴在驾驶席与副驾驶上面。也正因为此,汽车来回翻滚时,她无法顾及到自己的头部,致使她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发生第一次车祸时,路虎翻滚了三周,滑行了一段路程。受到二次伤害时,路虎又翻滚两周。

夏婉玉身上一共有二十多处伤害,八处骨折。但是最严重的,却依旧是脑部的两次伤害。

这两次伤害都伤及头颅,这也是夏婉玉生命垂危的真正原因。医生割掉夏婉玉的一小块头发,对她实施开颅手术。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地上这一丝带血的头发,轻轻将头发拿起来。蹲在角落中,无声哽咽。

有时候,哭泣并不代表懦弱,而代表无力。

以及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责。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中间医生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夏婉玉却一次次在鬼门关徘徊,让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凌晨五点时分,医生做完第一次手术。夏婉玉被转移到icu病房里,医生告诉我夏婉玉并未脱离危险期,在icu这段时间里,她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下午要对她进行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手术是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

只有第二次手术成功后,才有可能救回夏婉玉的性命。

我看了看医生,郑重的对他说:“拜托。”

医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说:“您别这样说,刚才我们院长都联系我了,要是我不尽全力,我的饭碗估计也要丢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坐在icu病房前面,看着玻璃窗后面夏婉玉浑身上下全部都是医疗仪器,被裹的像一只木乃伊的模样,眼睛一酸。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心中有些焦急。下午还有一次手术,尽管医生那么对我说。但是我知道,夏婉玉这一次伤的十分严重。

我是一个天生悲观主义者,看着躺在icu里面的夏婉玉,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一次。

我猛然间想起了佘山圣母大教堂,想到了那里面的神,想起我与夏婉玉曾经在那里的誓言。我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夏婉玉,离开医院开车赶往圣母大教堂。五点钟的上海依旧是一片黑暗,我赶到圣母大教堂时,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

我走进大教堂,叩拜在耶稣像面前。

曾经,我与夏婉玉在这里一起诵读圣经。我们永不背叛对方,她是我的妻,我是她的夫。而现在,我出轨了。神恩却惩罚夏婉玉,我现在只想躺在icu里的是我,而不是夏婉玉。我苦苦哀求神像,希望它能够救回夏婉玉。牧师过来问我:“你并非信众,为何跪拜耶稣”

我说:“因为我的妻子。”

早晨我回到医院里,听到消息的王颖丽小楠老三马晓丹等人都赶过来。交警对我说了事故现场的详细经过,货车与公交车司机都赶过来对我道歉。保险公司的人也被喊过来,询问理赔情况。车祸是夏婉玉的事故责任,我并未要求保险公司理赔,也不刁难这两个司机。

听着他们的叙述,我有些奇怪夏婉玉开车为什么那么着急

王颖丽等人都出言安慰我,鼓励我。我凝滞着眉头问交警:“车祸现场发现都发现了什么东西”

交警还未说话,那个货车司机就说:“我们救出她的时候,她手里抱着孩子,拿着手机。”

抱着孩子,拿着手机我不由一怔,抱着夏天是正常举动,可是拿着手机就不对了,夏婉玉并不喜欢玩弄自己的手机啊。交警又说:“我们调取现场的录像资料后,发现您妻子在开车时时不时看手机,而我们又调取您妻子一路行车的路线时,发现您妻子的车是从康平路出来的。”

我心头一紧,瞳孔猛然一缩,转头看着王颖丽。

王颖丽也被吓了一跳,从康平路出来,而夏婉玉当时去的方向,正是昨天我与王颖丽一起开房的酒店。刹那间,我瘫软在地上。并不是因为我害怕夏婉玉发现我与王颖丽偷情,而是害怕是因为我,夏婉玉才开那么快的车,是因为我,才害死夏婉玉的。

我怔在原地,不敢想象。

王颖丽目光转动了一下,眼睛里溢出泪花。

交警详细跟我们说过经过之后,就带着事故责任人离开了。我坐在icu病房外的长椅上,想着今天早上我在圣母大教堂的祈祷,心乱如麻。我还有脸去教堂祈祷我还有脸叫夏婉玉的丈夫正是因为我,才害死她的。

我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回过神的王颖丽头发散乱,她走到icu病房前,看着隔离窗后的夏婉玉,跪下来,在地上给夏婉玉磕了三个响头。她脸蛋上流着泪水说:“是我对不起你。”

马晓丹等人都怔在原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后站在王颖丽后面,看着自己王妈妈头上的血迹,有些心疼。事情已经发生,追究错对已经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救回夏婉玉。医院方面现在为了夏婉玉的手术,已经调集了上海市里百分之九十的颅内科专家。

他们正在进行着紧张的会议,我们完全帮不上忙。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就是爱,就是给夏婉玉信念。

隔着窗子,看躺在床上的夏婉玉,我对王颖丽说:“你起来吧,其实应该跪的是我,但是我今天早上已经跪过了。”

王颖丽站起来,靠在隔离窗上,脸上带着泪痕。

她说:“郝仁,如果婉玉这一次去了,那我也不用活着了。”

我对王颖丽说:“她不会死。”

王颖丽并未质疑,而是与我一起说:“她不会死。”

夏天一直在儿童icu里,尽管夏婉玉将他抱在怀中,但是由于他年龄尚小,所以还是受了一点伤与惊吓。但是他并未生命垂危,送到医院之后,发现伤情就是几处软组织骨折。十一点钟,一直在沉睡的夏天就醒了过来。马晓丹去将他抱过来,我将夏天抱在怀中,贴着夏天的脸,看着隔离窗后的夏婉玉,对他说:“儿子,你的妈妈一定能平安走过。”

夏天抱着我的脖子,眼睛里带着忧伤。想要伸手去投入夏婉玉的怀抱,却只能趴在冰冷的玻璃上。他睁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夏婉玉,牙牙学语的叫了一声:“麻麻”

这是夏天第一次叫夏婉玉妈妈,可是夏婉玉却听不到。

我的眼角又溢出一丝泪花。

s:写文是脑力活,跟打字速度无关。思维停滞时,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馒头昨天晚上憋了半天,今天憋了一个下午,才写出来这一章。这更新速度更刚开始那时候比,真心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馒头继续憋字去,希望今天晚上能更出三章。更出来了皆大欢喜,更不出来,馒头只能让自己大脑停歇一会儿。加更依旧还有二十二章,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馒头只说一句话,尽全力

第三百七十二章:夏婉玉失忆

下午两点,二次手术开始之前。

医院领导找到我,告诉我一个情况。

夏婉玉颅内淤血压迫脑髓,尽管淤血并不太大。但这却是夏婉玉昏睡不醒的原因,这次手术的主要目标就是将这块淤血处理掉。但淤血的位置刚好在大脑记忆原体中的灰质附近,这次手术很有可能造成夏婉玉失忆。这种手术在世界上都属于极高风险的,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致使病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