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半他就合上材料闭起了眼睛
他果然沒有料错储丰把安监工作交给自己根本就是沒安好心
如今的情况看來何止是沒安好心简直就是挖了一个大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今天早上一上班就有一家矿井的拍卖中标企业找上门來要求协助处理矿产纠纷说村上的人大冬天的堵了他们的矿眼看临近年底工人们都要返乡过年等明年chun暖花开再重新开采他们就会错过冬季煤价最好的时段
孟谨行把矿业局的闻辉找來一句话都还沒说闻辉就把來人拉走了他打电话追问闻辉就说沒事儿村里人无非是想讹点钱过年刁民太多
闻辉的言行让孟谨行很反感他打给江南说修车的时候也提了这件事让他找调查这家矿的人先把情况汇报上來
现在看过材料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
兰芝的这些矿很多都是早年老百姓私人开出來的当时矿业局只收钱并不管理以至于无序经营现象越演越烈
正好去年国家出台矿产资源开发新政策兰芝县zhèngfu就來了个釜底抽薪假国家之名逼所有私人矿主把矿卖给zhèngfu然后再拿出來公开拍卖
这有点像zhèngfu征地拆迁卖地基本就是差不多的套路
但这些矿的拍卖孟谨行一眼就觉得大有问題
资料显示所有收上來的私人矿经过评估储量都很低为此私人矿主们拿到手的补偿款都少得可怜多的也不过二三十万少的甚至只有万把块
陈畅复印來的信访信件表明从去年到现在关于这一问題的信访络绎不绝大都是私人矿主反映zhèngfu暗箱co作贱买贱卖从中索贿收贿
“陈畅矿井纠纷引起的信访案件过去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孟谨行闭着眼问
“能怎么处理都是转给乡里镇里让他们压下去再不行就让买矿的老板想办法摆平”陈畅说“何县有回实在看不过认真过问了一下结果被储县狠狠训了一顿说她沒事吃饱撑的都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往哪儿摆国家政策放在那儿怎么能因为几个刁民闹事就妇人之仁网开一面”
孟谨行闻言眼睛睁开看了陈畅一眼随即又闭说:“到都江后你放下我立刻回兰芝去中坝村具体了解一下我有个朋友在那儿一会儿我把电话给你你跟他碰头完了把详细情况汇报给我”
“好”
陈畅嘴上答应心里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中坝那个矿去年转让的时候就出过人命他是烧了什么高香刚跟上孟谨行就去摸这个矿
怕归怕陈畅也清楚他要想跟着孟谨行这样的事是迟早要面对的
车一进入都江地界孟谨行就打了曹萍的电话约好在朱诚的万莎健身中心见面他让陈畅先把车开到父母家把所有的材料都搬上楼才去万莎赴约
曹萍在楼下接孟谨行上楼前她小声说:“我今天才知道沈瀚涛与朱诚也是一个院里长大的”
孟谨行看她“你意思他也在”
曹萍点头“要不说你來不了这事咱从长计议”
孟谨行朝她笑笑“沒事儿就是先谈谈我还怕了他不成”
“也是他上回就沒从你手里讨到好看到我也像看仇人”曹萍撇一嘴“同一院里长大的背景也差不离怎么xg情就这么不一样朱诚他爸比他爸还高几级呢也沒像他这么牛逼哄哄”
“人和人本來就不一样生活环境虽然能影响一个人的xg情但不是根本xg的再说了他和朱诚后期的经历也不同”
“那倒是这小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俩人说着话上了楼“朱诚说当年沈瀚涛几乎把整个军区的酒全部包了下來头一年为了做成生意喝得两次吐血住院几乎沒把命搭上所以这小子现在惜财如命说那是他用命、用青chun、用感情换來的谁要是动他的钱就是跟他搏命”
“呵谁跟他搭伙都亚历山大啊”孟谨行调侃道
说话间进了朱诚的办公室沈瀚涛果然大马金刀坐沙发上正与朱诚一起抽着雪茄一脸嫌弃的表情显得很讨厌那玩意儿
“哟孟县欢迎欢迎”朱诚放下雪茄过來与孟谨行握手沈瀚涛仍是岿然不动
“朱少你这健身中心规模不小啊”孟谨行赞道
“不错”朱诚得意地说“不是我自夸全省找不出第二间这个规模与水平的”
朱诚一回头看到沈瀚涛还坐那儿用脚踢了他一下“瀚涛干吗呢装孙子”
“谁他妈装孙子谁才是孙子”沈瀚涛沒好气地顶了一句但还是站了起來朝孟谨行伸出手“孟县职升得够快啊什么时候能关照一下兄弟”
孟谨行望了一眼这个自傲的家伙目光在朱诚的办公室搜寻一圈看到墙上挂着拳套心里有了主意问沈瀚涛:“会打拳吗”
“开玩笑來诚子这儿的哥儿哪个不会”沈瀚涛的目光里有了挑衅“玩一把”
“三局两胜谁输谁以后就给赢的当孙子”孟谨行决定修理沈瀚涛
他话一出口都愣住了
沈瀚涛冷笑道:“诚子一定沒告诉你我十七岁就拿过全军散打王的称号”
孟谨行坦然一笑“愿赌服输输给全军散打王我不丢脸”
言下之意你不说自己这称号还好这一说如果输了你这丢脸就丢大发了
沈瀚涛岂会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一张脸拉得老长一把摘下拳套撞开门就往拳室走去
“起來快起來沈瀚涛你个怂蛋”
一个身材高挑卷发扎成马尾桔红机车皮衣配黑sè呢子马裤脚踩高筒马靴的女孩在朱诚的身边又是跳又是喊兴奋将她细如瓷的脸庞渲染成淡粉一双秋水翦瞳中闪着晶莹的光芒
朱诚连着数到十沈瀚涛都沒能爬起來反而双腿一伸在拳台上睡直了拿下一只拳套冲孟谨行举举大拇指虚脱地说:“行我服你爷爷”
皮衣女孩爬到台上抬腿就在沈瀚涛腿上踢了两下“你不是很牛吗也有认怂的时候啊”
“朱意”朱诚瞪她一眼“干吗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