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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忘记自己在发烧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还要不要命”

“我对暖气过敏。”她趴在窗边,似乎很贪恋新鲜的空气。

“暖气过敏什么毛病”他哭笑不得,从没听说还有这种毛病的。强行把窗户关上。“京城的冬天不开暖气怎么行”

“所以我讨厌京城天气为什么这么冷”大概因为病痛的折磨,让她变得有些任性,“空气干燥还这么冷,到处都是暖气。闷死了我最讨厌暖气一开暖气我就头痛。没法呼吸。你们都不需要新鲜空气的吗”

他第一次看到任性到有些不可理喻的她,眼中有着好笑甚至是不可思议,竟然觉得她连抱怨的时候都可爱得很。不由得软着嗓子劝道,“那窗户就开一条缝好不好”

“还要把暖气关掉。”被冷风一激,她的体温好像又高了一些,烧得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

“好。”他无奈地将暖气调小,发现她早就睡过去了,微微噘起的嘴流露出一丝委屈,卸去了防备的她在此刻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等红灯的当口,他伸手将她垂到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却在触及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她额上的温度比刚才又高了几分,就连鼻翼中呼出的热气都有些烫手。

“子萱”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惊恐地发现她竟然没有反应,原来她不是睡过去,根本就是昏过去了。

“已经烧到四十度了,最好现在就输液治疗。”

“那还等什么”

方子萱好不容易恢复意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着输液,立刻强撑着出声阻止,声音却是软弱无力的,“我不输液”

“乖,你生病了怎么能够不输液”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哄着。

她一时没分辨出声音的主人,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坚持,“能吃药不打针,能打针不输液,我拒绝过度医疗”

她的声音虽小,态度却很强烈。

烧成这样,眼睛都睁不开,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原则在她面前的人被逗得哭笑不得。

“你这样的情况不立刻退烧不行啊,已经烧到四十度了,无论是吃药还是打针都没有输液见效快,你再拖下去可能会有后遗症。”

“不行,不能输液,给我开退烧药,我多喝点开水就好了。”

穿着白袍的人哭笑不得,“究竟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

“别听她的,马上给她输液。”

病弱的她根本无力挣扎,一把就被人制住了。

“给我输的是什么药”感觉手背一疼,她的眼眶红了,连声音都变得委屈。

“生理盐水和克林霉素。”

“庸医庸医滥用抗生素,我只要对乙酰氨基酚就可以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一脸不情愿。

正在为她输液的护士和一旁的医生都顿了顿,“你是学医的”

连对乙酰氨基酚都知道,这小丫头有点专业啊。

“听她瞎扯。”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你乖乖听话,别耍小性子了,生病了不听医生的话,自己瞎治些什么啊还真当自己是医生”

方子萱的头疼得要命,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就是心里觉得莫名的委屈,连自己身体的自主权都没有了,一向坚强的她鼻子一酸,也顾不得那么多竟然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就这么怕输液”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记得不久之前她受伤的时候也输液来着,没见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啊,这小姑娘一向胆大,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输液

“你那时候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着,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割自己脖子的时候不觉得疼,咬自己舌头的时候也不觉得疼,现在被针头扎一下就委屈成这样了”

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耳边聒噪,闭着眼睛一边摇头一边流泪,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疼,身上忽冷忽热,这种难受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经受过了,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连病都不敢生,因为她明白就算自己生病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自己,因为没有人在意她,所以她才要更在意自己。

多年的委屈一时间倾泻而出,没多久的功夫就把哭完了半盒抽纸。

“怎么眼泪这么多”男人的声音很无奈,“就不怕哭脱水了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发烧。”

方子萱本来就难受得要命,猛哭了这么一场,体力实在支撑不住,终于抽抽搭搭地睡去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生病的她就像一只被拔掉利爪的小猫,那么小小的可怜的一个,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方家五小姐”带笑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一僵,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只是细看之下有着浓重的阴霾和寒意。

“是啊。”他答得很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避讳的。

“倒也算不上什么绝色佳人嘛,竟然能让你动心”男人身穿白袍,温文尔雅,声音却老大不正经,他和严越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他的个性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自从他七岁之后性情大变,脾性越发乖戾狠绝,在男女关系上的态度更是让人捉摸不清,起码他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么亲昵的态度。

“你最近很闲”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昏睡的佳人,哭肿的眼皮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细心地移了移她额上的冰袋,应该没有女孩子希望醒来后看到自己肿得和核桃一样的眼睛吧。

男人瞪大了双眼,这么温柔的声音连他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了,“大毛小毛呢不会你为了泡妞把他们俩支开了吧”

严越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最近真的太闲了,我不介意给你找点儿事做。”

“喂,我可是好意关心你,刚从国外回来就听到你带着心肝宝贝过来,这不是想来和未来弟妹打个招呼嘛,不过你这宝贝倒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啊,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就来医院两回了,看来你平时照顾不够啊”

严越的脸色微沉,抚着方子萱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笑容变得愈加阴森,“周炜,你上回在酒吧里的那些照片我不介意交给我亲爱的大伯母,哦,还有宋伯伯那天过来,似乎是想介绍他的小女儿给你认识,大伯母这几天正急着找你呢。”

周炜是他大伯母吴华的外甥,终生无子的吴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