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队伍里都是些普通人,如何能够抵挡这群如狼似虎的马贼片刻间便被杀的人仰马翻。
萧紫阳抓起朴刀就要出手相救,却被义父和另外一个老镖师死死的按住了肩膀。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杀光散了迎亲队伍,杀死了新郎,劫走了新娘
事后,义愤填膺的萧紫阳才从义父口中知道,这群人竟然是金州道上实力最强的马贼,铁骑会的人,而那位带头黄脸汉子则是铁骑会的二当家。
从那天起,那只迎亲队伍凄惨的呼喊声,新郎高高飞起的头颅,面目秀美的新娘,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庞和凄厉的呼救声折磨了萧紫阳好久。因而他对这铁骑会便分外敏感。
萧紫阳细听之下,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分外吃惊,却有倍感欣喜的消息,这为祸金州近十年,能止小儿夜哭的铁骑会竟然在数曰前覆灭了
身边这几位江湖人对事情细节也不甚了了,只知道,这铁骑会不知为何竟然得罪了西凉十大门派之一的翰漠堡,不但被抄了老巢,翰漠堡还传下翰漠令,重金悬赏捉拿逃脱剿杀的铁骑会三位当家
这个消息让萧紫阳被这几人破坏的心情又从新好了起来,他先替几人会了饭钱,向几人细细打探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几个江湖人也甚是豪爽,对他的问题知无不言。不过这几人所知也十分有限,问不出太多有用的消息。
转眼到了午时,在三位镖头的招呼下,金刀镖局上下一番收拾,缓缓驶出了清泉镇。
五天后,车队到达了甘州府城朔安城。
朔安城在整个西凉国算不上什么,但在这地广人稀的西北三州中,却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繁华。
朔安城靠近金州边塞,地处平原,一马平川,缺少险要关隘守护,加之其身为西北粮仓,十分重要。城墙筑的分外高大。
朔安城墙分为内外两层,外墙高四丈,内城高九丈,两城之间有近二十丈的距离。城门处筑有瓮城。
金刀镖局车队渐渐接近了北门,看着远处身披玄甲,手执刀枪的官兵,镖客们都安静了下来。
来到城门口,李虎一挥手,停下车队,快步上前,先缴了城门税,又趁人不注意,将两枚银通宝塞进城门官手里,口中说道:“官爷,这车中装的都是福瑞堂所托的药材,您老若是不放心,我这就让人开箱。”
那城门官看了李虎一眼,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一口箱子,令官兵上前查看。李虎忙令趟子手打开,那官兵看了两眼,用手中长枪拨动两下,向着城门官点了点头。城门官一挥手,下令放行。
李虎点头哈腰的谢过了城门官,车队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车队穿过瓮城,又过了一道城门,进了朔安城内。
朔安城周长近六十里,城内住着三十万百姓,其中繁华,与沿途小城不可同曰而语。
进了城门,迎面是一条宽达六七丈的笔直大道,大道两旁酒楼商铺林立,人潮如织,摩肩接踵。
车队顺着大道向南走了小半个时辰,可以看见城中央那座威严的州府衙门时,转向东,拐进了一条街中。
这条坊街分外繁华,两边尽是三四层高楼,高达五六丈的华美店铺。来往于这条街道上的人也大都衣饰华美,显然非富即贵。
金刀镖局众人都自惭形秽,闷头赶路,不敢东张西望。
不多时,车队在一家门庭宽阔的药铺前停下,这家药铺临街一面,一座三层高楼,宽近十丈,并排开着五口大门。正中一座大门上方一个巨大的匾额,上以金漆写着“福瑞堂”三个苍古朴拙的大字。
李虎跳下车,一溜小跑地来到药铺门口,向着迎客伙计拱了说道:“在下金刀镖局镖头,受山内郡福瑞堂分号所托,押送一批药材前来朔安福瑞堂总号,麻烦小二哥,通禀一声。”
那伙计看了车队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药铺。
片刻后,那伙计出来,对李虎道:“随我来。”
他带着车队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药铺一侧的一条巷子前,指挥着车队驶了进去。
原来巷子中,药铺边的围墙上开着一道侧门,此时一位中年人正等候在门口。
那伙计上前向那中年人行礼道:“三掌柜,这些便是山内郡分号托人送来的药材。”
说完,他又向李虎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福瑞堂的李掌柜。”
李虎忙上前行礼:“见过李掌柜,幸不辱命,药材平安送到,麻烦掌柜的查看一二。”。
那李掌柜微一点头,道:“先将车驶进来,莫要挡了道路。”
第十三章:药铺问道
进了药铺后院,众人又是卸车,又是开箱验货,好一通忙碌。
萧紫阳不屑于做这些粗笨活,他在一边看着药铺伙计验了药材,并无差错。便转身离开。
萧紫阳并未走远,他出了巷子,就转身进了福瑞堂药铺。
那晚在清台镇,他按照紫玉生烟秘籍试着修炼,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他欣喜的同时,也心中肃然,不敢再仗着身体强健,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强行修炼。
他来这福瑞堂药铺,一方面是想配几幅药,找个机会试一试效果;更重要的是,打算请药铺的坐堂大夫看看,那些后来人添加到秘籍中的药方是否无误。
福瑞堂乃是朔安城最大的药铺,堂中坐诊大夫全都是甘州名医。
萧紫阳走进药铺,被药铺中的情景震的脚步微微一顿,虽然在外面早就看出这家药铺的宏伟,但远没有药铺内部让人震撼。
踏进正门,只见沿着长近二十丈的内墙,摆放着整整数十个药柜,在每个药柜前都站着一个伙计,不时的抽开药柜上密密麻麻药匣,按照手中药方抓出药材。整个药铺中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大门一侧,靠墙摆放着十多个方桌,每个方桌旁都坐着一位坐诊大夫。
店铺两端,各摆放着一个柜台,柜台后面各坐着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人,两人一双目不停的扫视着药铺,看上去应该是药铺的掌柜。
萧紫阳张望了片刻,选了一位身边没人排队的坐诊大夫走了过去。
也难怪此人生意甚差,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中医这个行当,经验最为重要,人们大都不相信年轻大夫。
萧紫阳想来,能进这福瑞堂的大夫定不会是庸医,他又不是看病,自然不太在乎对方年纪。
他来到那年轻大夫对面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在那人奇怪的眼神中递给他,拱手道:“家父常年修炼外门功夫,如今年纪渐老,身体每况愈下,在下托人寻得这幅药方,说是能补益元气,对修炼外门功夫造成的损伤大有好处,麻烦大夫看看这药方可有什么不妥,哦,诊金在下会照付。”
那大夫点了点头,拿起药方细看了起来,开始时,此人还不甚在意,但片刻后他神色渐变。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看完药方,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之极。
那人轻轻放下药方,抬头看着萧紫阳,问道:“敢问这幅药方尊驾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