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岔开话题,谢安有些不解,疑惑地摇了摇头。
“此四支兵马由四位我大周开国将军后嗣率领,平ri里只负责保障京师安危,从不轻易调离,其编制,也不在全队编制之中,只遵从当朝天子之命,除此以外,即便是当朝大将军,也无法调动分毫,分别是东军神武,南军陷阵,西军解烦,北军背巍,每一支在两万人上下
北戎事发之时,南阳已叛乱多月,朝中大军皆赶往南阳一带平叛,甚至连南军陷阵也调往该处,换而言之,偌大冀京,除禁卫军外,仅仅只有六万兵马,设想,倘若是你,可敢弃冀京百年京师不顾,轻易调兵”
“呃”
“就连你也犹豫不定,更别说朝中大臣,没有人,当时没有一个人敢提出率军北伐,每一个人都在考虑如何死守冀京,不叫那些外戎攻入我大周数百年京师”
“那北方”
“这叫弃车保帅,”李寿幽幽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朝中大臣的心思不难猜想,无非是暂时避外戎锋芒,待大军平定南阳一带的叛乱,再行反攻,比起孤注一掷,在有可能导致冀京城破的情况下将仅有的几支可用兵马派往北境,岂不是要周全许多至于北方的国民会如何,就算有人想到,恐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吧”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
“而当时,四哥李茂是唯一一个主张出兵北伐的,他说服了父皇,率领麾下门客、及东军神武营共计两万五千余人北上,与十余万北戎激战数月,终将其半数歼灭,阻敌于冀州州界,随后趁胜追击,夺回渔阳等幽州重城,更一度杀出关外,逼得外戎部落北侧三百里,此役后,父皇便叫四哥坐镇渔阳,总督北境战事,封他为大周第一勇士,项王”
“呼,两万五千对十余万,还大胜”即便是听李寿口述当年的战事,谢安亦不免因话中的种种数字与辉煌战果而震惊。
在他的脑海中,其实不乏以弱胜强、转败为胜的战事,然而像李寿口中这位四殿下李茂那样,在打败入侵的敌军后,非但逐步收复失敌,甚至还率军反攻,杀出关外数百里,逼得草原部落整个北撤,这简直就是
“你那个四哥,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谢安由衷赞叹一句。
李寿微微一笑,继而望了一眼大殿的门口附近,莫名说道,“了不得的人物,还有一个来了”
“诶什么”谢安愣了愣,正要说话,忽然,方才还很是喧哗热闹的大殿,整个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殿门的方向。
“东军神武营上将,梁丘将军到”
伴随着殿外下人的一声通报,一位身披战袍的将军大步踏入了殿中。
那一瞬间,谢安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女女人
第四章交流
“谢安”
寂静的房内,传来了女人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呃”谢安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愕然望着自己面前的女子,神武营上将,东公府的主人,梁丘舞。
糟糕
光顾着回忆了,她说的话自己都没听到几句,怎么办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眼瞅着梁丘舞眼中的不耐烦之色越来越浓,谢安额头冷汗直冒,他意识到自己得说些什么来挽回一些东西。
“那个吃饭了么”
梁丘舞愣了愣,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谢安半天,待谢安自己都感觉十分尴尬时,这才沉声说道,“早膳还是午膳”
原以为对方不会搭话的谢安闻言好似是遇到了救星,连忙说道,“都都可以”
“没有”梁丘舞沉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
“”
不妙啊
不妙
再这样下去
得想个办法,挽回一下气氛
然而就在谢安苦思对策之际,女人终于不耐烦了。
“为何不回答我的提问”
“什么”在下意识接过话茬的一瞬间,谢安便已意识到了不妙。
果然,梁丘舞眼中隐隐流露出几分怒意,沉声说道,“竟然对我所说的话置若罔闻,你是在小看我么”伴随着她低沉的声音,谢安猛然感觉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压得自己险些透不过气来。
“不是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项王李茂殿下北伐时的副手,东军神武营的上将,竟然是一位如此惊艳的女子”
“唔”梁丘舞眼中隐约露出几分异色,喃喃重复道,“如此惊艳”忽然间,她双眉一凝,猛地一拍桌案,怒声斥道,“你敢戏耍我”
话音刚落,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顿时袭向谢安心头。
诶
怎么说得好好地,突然就翻脸了
谢安心惊胆战地望向女人,却愕然地从对方眼中望见熊熊怒火。
“你你要做什么”
“辱我者,死”梁丘舞咬牙切齿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缓缓从斜靠在桌旁的剑鞘中抽出利剑,望向谢安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死
真的会死
谢安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那份恐惧,使得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怒声骂道,“你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毛病啊,我称赞你长得漂亮,你竟然说我侮辱你就算你真的要杀我,也得挑个好一点的理由吧”
“漂亮”梁丘舞眼中的杀气一滞,盯着谢安看了许久,沉声说道,“你真的”
“哼”谢安怒目而视,说实话,他方才着实被吓地不轻。
“你说的,是真的么真的是赞我,而不是戏耍我么”没有理会谢安脸上的怒意,女人再一次问道。
“是啊”谢安怒气冲冲地喊道,此刻的他,也顾不上这样无礼的举动是否会惹来对方的怒意,毕竟他有一肚子的怒气无从发泄。
但是出乎谢安的意料,女人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相反地,她眼中的杀意也渐渐退去,在盯着谢安望了许久后,将手中的利剑插回剑鞘,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从未有人这样说过,我以为你在羞辱我请坐”
诶
谢安清楚地望见了梁丘舞脸上的愧疚,心中很是愕然,在来到她面对的座位坐下后,古怪说道,“真的从来没有人称赞过你么”
梁丘舞很平静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竟然问为什么”女人古怪望了一眼谢安,脸上有些愕然,随即苦涩说道,“不够白,这个解释足够了么”
“白”谢安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梁丘舞指的是她的肤色,与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女人不同,这个女人的肤色略显古铜色,不如其他女子白皙,显然是因为长年暴晒在烈ri下所致。
“你也觉得很难看吧”女人的眼中隐约流露出几分失落。
“不会啊”
“不会”女人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谢安。
“嗯,我倒是觉得”在对方目光的注视下,谢安的表情有些古怪。
梁丘舞没有再追问,尽管她也发现谢安神色闪烁,但不知为何,她从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捕捉到几丝异样。
那种好似欢喜、迷恋般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