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哥,朝中的丞相,是偏向太子李炜的那一派么”谢安问王旦道。
“长孙丞相”王旦闻言抚了抚胡须,摇头说道,“这个我倒不知,不过我当初在太子身旁为幕僚时,却未曾听说过此事为何这么问”
谢安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我只是有点不明白,那个女人干嘛要去帮那个惹人厌的太子”
“帮”王旦愣住了,继而连连摇头,说道,“谢大人,你错了,此女可不是在帮太子”
“不是王老哥,你没糊涂吧那ri若不是我正巧撞破,舞咳,那个笨女人早就被那个混账太子得逞了”
“是大人糊涂了,”摇了摇头,王旦压低声音,沉声说道,“大人以为此女在帮太子,事实上,她是要杀太子”
“杀太子”谢安惊呆了,继而古怪说道,“你的意思是,借此事让太子被废”
“不是杀”王旦摇了摇头,继而抚着长须说道,“倘若在下猜得没错的话,此女主导此事,为的就是叫舞将军于太子,若非是谢大人中途插手,破坏了此事,恐怕在北境的四皇子,早已率十万大军南下攻入冀京了”
“四皇子李茂”谢安一脸愕然,不解说道,“这关他什么事”
“咦大人不知此事”王旦惊讶地望着谢安,缓缓说道,“在下听说,早些年,四皇子李茂曾多次向老梁丘公提亲,但皆被婉言回绝”
“不不会吧”谢安愕然望向李寿,却见李寿思忖了一下,点头说道,“先生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四哥确实对舞将军颇为爱慕,前些年上府提亲,但被老梁丘公回绝,说是舞将军乃梁丘一门最后血脉,ri后也要继承家业,即便四哥再是恳求,老梁丘公始终未松口,是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我怎么不知道”谢安张大嘴愕然瞧着李寿,古怪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会儿我就被那位项王殿下盯上了”
“不至于吧,只要这件事没传到北疆嘛,反正你二人也没成婚,四哥如何会知晓不碍事,不碍事的”李寿连声说道,但是他的表情,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心虚。
“”谢安疲倦地拖了拖额头,回望王旦,没好气说道,“王老哥的意思是,那个长孙湘雨也不喜太子,是故,故意主导此事,为的就是让四皇子怒发冲冠为红颜,率军回冀京找太子算账”
“嗯”王旦点点头,皱眉说道,“传闻四皇子颇为爱慕舞将军,倘若得知太子对舞将军做那龌蹉之事,必然大怒,亲率十余万北疆士卒返京,然太子乃一过储君,无论是朝廷还是当今陛下,多半不会容忍四皇子的做法,到时,冀京必然一场血战”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期,冀京可用兵马不多,而东军神武营也必然因为舞将军之事对太子愤恨,如此一来,冀京可用兵马可是少之又少,而四皇子麾下北疆军队,乃是常年与外戎交战的雄壮之师,依我看,太子难有胜算,必然会被四皇子所杀而四皇子若杀太子,则为反臣,自然也无缘作为皇储,这样想来,对得益的,恐怕就是置身事外的八皇子了是故应当说,那位长孙湘雨帮的,是八皇子”
“”此刻的谢安,隐隐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混乱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叫做长孙湘雨的女人,她预谋的事,要比谢安所想到的更深远。
真是了不得啊,仅仅只是放出一个谣言,便能牵扯出那般严重的剧变,若不是自己恰巧撞见此事,恐怕这会,梁丘舞那个笨女人早已含辱自刎了吧,而那位坐镇北疆的四皇子,在得知此事后,恐怕也会一怒之下率军攻打冀京,到那时,冀京必然免不了一场血战
想到这里,谢安不禁打了个冷颤。
因为他感觉,那个叫做长孙湘雨的女人太可怕了,若不是自己碰巧撞破,她险些就能将两位皇子殿下,以及冀京、北疆上百万人,甚至是整个朝廷、整个大周玩弄于鼓掌之内。
这等心机
这等城府
想到这里,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舞说的对,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谢安暗自摇了摇头,在夕阳下朝着东公府的方向而去,因为他答应了梁丘舞,要在ri落之前回府。
因为走得急,他并没有注意到,那辆停在路旁的马车,窗帘悄然撩起了。
“哟,这不是谢大哥么”
那熟悉的、带着浓浓亲昵口吻的语气,让谢安浑身一颤,他愕然转过头去,正巧望见那辆马车的车窗内,出现了一张他不想见到的笑靥
长孙湘雨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谢安如临大敌地凝眉望着车窗内的女人,那个据说是冀京第一美人的女人。
“这个女人为何会在这里”红唇微启,长孙湘雨吐出一句让谢安满脸愕然的话。
“你”
“猜对了呢”长孙湘雨甜甜一笑,模样可爱地仿佛是向大人讨糖吃的小女孩。
然而谢安可不敢大意,在经过王旦的解释后,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笑得无比甜美的女人,可不是善茬。
不过,她怎么在这里呢难道
“你”
“你跟踪我”在谢安开口的瞬间,长孙湘雨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一时间,谢安的眼睛瞪大了。
“似乎又猜中了呢”长孙湘雨笑吟吟地望着神色不安的谢安,忽而轻笑说道,“不必费心猜测了,奴家既不会什么读心术,也不是特地跟踪你,只是凑巧在此碰到,与谢大哥打声招呼罢了若是谢大哥不弃的话,到车厢内吃杯茶”
谢安皱眉望着长孙湘雨,说实话,他不想与这种心机深的女人有什么瓜葛,但是若要让他转身离开,这也有点不妥,毕竟谢安可不想承认他怕了眼前这个女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大哥冷冷说道。
盯着谢安望了半响,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戏谑说道,“我倒是要瞧瞧,你到底耍什么花样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