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苦笑说道,“我长孙家亏欠她娘俩太多了,她如今还住在府上,已算是仁至义尽,爷爷哪还有脸去奢求你姐姐替我长孙家出力”
“姐姐不也是我长孙家的人么况且爷爷又对姐姐那么宠爱”说到这里,长孙晟撅起嘴,神色也有些低落。
“呵呵,”人老成精的胤公哪里会猜不到孙儿心中的想法,闻言笑着说道,“晟儿,可是嫉妒了”
长孙晟愣了愣,继而小脸一红,低头说道,“孙儿错了,孙儿不该嫉妒姐姐,姐姐比孙儿年长,智慧之众”
胤公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晟儿真乃坦荡君子,你那个不成器的爹,所教你的东西中,也只有这让老夫稍为满意”说着,他面色微沉,正色说道,“爷爷这一生,阅人无数,除你姐姐那般妖邪之奇才外,再未曾走眼过晟儿,你有为相的胸襟与器量,而你姐姐,则有为相的才能与智谋,在气度上,你姐姐不如你,在智谋上,你不如你姐姐,爷爷多少个夜晚都在想,倘若你姐弟二人能互亲互爱,联手为我长孙家出力,即便是老夫有朝一ri撒手西去,亦能释怀”
“爷爷,孙儿会努力的,就算姐姐讨厌孙儿”长孙晟好似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了头。
胤公闻言哭笑不得,屈指在孙儿脑门弹了一下,望着他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模样,轻笑说道,“你姐姐并非是讨厌你,而是讨厌你爹”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苦涩说道,“啊,错在你父,错在老夫”
“爷爷”
摸了摸孙儿的脑袋,胤公用隐隐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轻声说道,“爷爷希望你,莫要因为你姐姐不愿理睬你,便与她疏远,多与她走动”
“可是姐姐不愿孙儿跟着,有一次姐姐还威胁孙儿,说孙儿若是再跟着她,她就叫人把孙儿的双腿打断”长孙晟委屈地说道。
胤公闻言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的孙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小,也难怪被那个丫头恐吓两句就退缩了。
“君子不受威言所屈,孙儿啊,这般胆小怕事他ri可做不得一国丞相哟”
“可是,姐姐那时真的好凶”
“呵呵,所以说你不了解你姐姐你姐姐幼年曾经数次变故,故而变得人情味淡薄,不相干之人,她素来不会去理会。她若凶你,就意味着她承认了你是他弟弟的身份,只不过由于你那不成器的父亲,恨屋及乌,连带着你也不讨她喜欢好了,此事暂且不提,先回府,对了,今ri你与爷爷到太常寺观瞧那谢安之事,莫要与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父亲”
“嗯,孙儿明白了”
数个时辰后,当谢安在考舍吃饱喝足后,天边的太阳也下山了,众监考的官员过来收了考卷。
稍做收拾了一下,谢安拎着饭盒与文具箱子离开了太常寺,正准备回家,却忽然望见街道对过的一条小巷中,停着一辆装饰异常奢华的马车。
他认得,那是长孙湘雨的马车,毕竟,这辆马车的主人,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正从车窗瞧着这边,眉宇间带着几分捉弄似的笑意。
她怎么来了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望了望左右,见众考生都忙着与同考的学子交流心得,无人注意自己,遂不动声色地朝着那辆马车走了过去。
可能是长孙湘雨早已吩咐过,是故待谢安走近时,马车上的车夫当即替他撩起了车帘。
犹豫一下,谢安钻入了马车,在放下了手中的两只箱子后,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奴家不能来么”长孙湘雨眨了眨眼睛,随即伸手给谢安倒了一杯茶,推到他跟前,在深深望了一眼他后,吩咐车夫道,“刘福,去朝阳街”
“是,小姐”名叫刘福的车夫在车外应了一声。
望着长孙湘雨眼中那略带着几分揶揄与捉弄的目光,谢安没好气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去那我回家回我的住处”
“咯咯,你的住处,不也在朝阳街么”长孙湘雨戏谑说道。
见自己又被小小戏耍了一下,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说道,“确定每次都要这样”
显然,也只有长孙湘雨听得懂这句话,只见她咯咯一笑,眨眨眼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每次看到你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就觉得很有意思啊,戏弄聪明人,最有趣了,咯咯”
谢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在瞧了长孙湘雨半天后,忽然点了点头,讽刺道,“真是好性格,能认识你实在太好了”说着,他将折扇还了回去。
“要感恩戴德哟”接过了自己的折扇,长孙湘雨眨了眨眼睛,咯咯笑道,丝毫不理会谢安那咬牙切齿的讽刺。
谢安闻言翻了翻白眼,不想再与她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直说吧,今ri过来,究竟为什么事”
长孙湘雨闻言气恼地望了一眼谢安,一股幽怨口吻地说道,“你真是没良心,人家可是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在东公府的屋子里,不是还挂着一饭之恩必偿的字幅么”
“姑奶奶,您别丢下后半句好么算了算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你都答应”长孙湘雨眼珠一转,笑嘻嘻说道。
望着她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谢安连忙说道,“有违我原则的不行”
“你的原则那是什么说来听听”
“呃总之到底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只见长孙湘雨咯咯一笑,说道,“离发榜还有好些ri子呢,反正你也闲着没事,陪我玩耍几ri”
“哦,是这个啊”谢安释然般点了点头,没好气说道,“早说嘛,吓我一跳”
“还没说完呢”
“你说你说”
“可是每ri来来回回太麻烦了,所以,我打算在你这里住几ri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哟”
“”谢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住在我这里住几ri”
“是呀每天坐马车来来回回好麻烦的嘛怎么样”长孙湘雨歪着头问道。
谢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如此反复好几次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来。
“再见”
说完,还不待满脸愕然的长孙湘雨反应过来,慌忙跳下马车,跑入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不多时,屋外便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还有长孙湘雨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谢安,你给我出来”
用后背抵着门,谢安摇头说道,“不”
“你那开门让我进去”
“不”
“你我再说一遍,开门,让我进去”
“不绝不”
“呼谢安,我不是在求你哦,你最好给我乖乖开门,否则”屋外的女声软了下来,那平心静气的话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听着门外那句话,谢安只感觉后背一凉,因为门外那个女人的口吻,让他不由回想起了最初见到的那个她,那个外表看似无害,实则很是危险的长孙湘雨。
“吱嘎”门开了。
“算你识相”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走入了房中,淡淡说道,“要是再迟片刻哼”
尽管意识到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想要怎样令自己就范,谢安不禁也有些好奇,闻言小心问道,“再迟片刻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