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那么简单,”胤公闻言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你说,陛下曾对你说,你收了个好学生”
“呃,是啊,学生当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多半是湘雨那个小丫头对陛下说了什么吧,结果陛下真以为那小家伙是你的学生,是故将其安置在权利分配尚未确定的刑部,好叫我等在刑部分一杯羹”
“咦”阮少舟愣了愣,恍然大悟说道,“师座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要提拔那小子么就如提拔子康兄”他口中的子康兄,指的便是胤公的独子,如今的兵部侍郎长孙靖。
胤公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若非如此,老夫那愚子,如何能够升任兵部侍郎之职”
听闻此言,阮少舟由衷说道,“师座对子康兄太过于严厉了,子康兄为人正直,诚乃君子”
“好了,”胤公闻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水桶与水瓢,苦笑说道,“老夫的儿子什么秉性,老夫还会不清楚么要是那愚子有你一半的聪明,老夫即便是此刻闭眼,也能瞑目了”
“师座说得哪里话”阮少舟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先不提此事,”摆了摆手,打断了自己学生的话,胤公抬手抚了抚白须,轻笑说道,“那个小家伙,此次还真是占了我等大便宜啊,也不知这小子晓得不晓得”
“这个嘛,”阮少舟笑了笑,说道,“那ri殿试出来的时候,此子曾唤我为老师,自称学生,还说是师座您这么教他的”
“哦是么”胤公闻言愣了愣,继而笑着说道,“看来此子倒也懂得人情世故啊,少舟啊,那你就当收了他做学生,多提携提携他,以老夫看来,此子虽聪明,但终究还有诸多欠缺”
阮少舟闻言笑了笑,说道,“此事恐怕不需学生出面,此子身旁,还有一位更优秀的”
胤公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说起来,这小家伙也不简单,竟能将湘雨那个小丫头收拾地服服帖帖,实在是出乎老夫意料”
好似想到了什么,阮少舟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笑道,“师座莫不是”
胤公闻言笑了笑,自嘲说道,“老夫可没有那个胆量啊,叫湘雨那丫头自己拿主意吧”
“不过师座,学生听湘雨说,那谢安与东公府梁丘家有了婚约,这”
“老夫也听说了老夫还知道,南国公吕崧、吕公博也曾在殿试上义助那小子那小家伙真是好福缘啊对了,湘雨的事,你莫要与老夫那愚子提及,那愚子若问起,你就说湘雨这些ri子都住在老夫府上,乖巧得很,免得节外生枝”
“是,师座,学生记住了”
胤公闻言点点头,伸手从水桶中拿起水瓢,舀了一勺水浇在花上。
“也不知那个小家伙眼下在做什么呢”
“多半是与亲友庆祝吧”阮少舟猜测道。
“呵”
与此同时,正如阮少舟所猜测的那样,谢安正在东公府自己的房间里,设宴庆祝。
他是今天早上接到的圣旨,在得知大周天子授予他大狱寺这个正五品上的官阶后,不胜欢喜的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
在反复确认后,他急忙叫人请来了李寿与王旦二人,再加上暂时担任他护卫的项青、罗超二人,外加这段时间寄宿在东公府的长孙湘雨,还有伊伊,连带着他在内七个人,在他的房中饮酒庆祝。
除了面皮薄、有些放不开的伊伊,以及感觉有点面瘫,不善言辞的罗超外,其余几人喝地兴高采烈。
“真是想不到,你已是正五品上的高官了”酒至半酣,李寿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那还有假”拿起圣旨在李寿面前一晃,谢安笑嘻嘻说道,“还不向本官行礼”
李寿闻言也不恼,撇嘴说道,“不就是一个五品官么见到本王还不快行礼”
望着二人毫无尊卑地打趣着,王旦苦笑着摇了摇头。
“喂,谢安、谢大人,你可别忘了小女子的功劳哟”可能是见谢安只顾着与李寿说笑,忽略了自己,长孙湘雨有些不满。
“你这一个时辰提了十几遍,我忘得了么”谢安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亲自给长孙湘雨斟了一杯酒。
长孙湘雨抬起手,却不拿杯子,见此,谢安无语地拿起酒杯,放在她手里,继而没好气说道,“要不要喂你啊”
长孙湘雨咯咯一笑,眨眨眼,故作担忧地说道,“这样好吗背着舞姐姐”
瞥了一眼谢安与长孙湘雨那看似的举动,项青咳嗽一声,忽然岔开话题说道,“这么说,兄弟改ri就要上任了到那什么什么大大”
“大狱寺”听着项青那因为醉酒而导致的大舌头,罗超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我我知道”懊恼地看了一眼罗超,项青移了移凳子,搂过谢安,说道,“三哥敬你一杯”说罢,他一饮而尽,继而咂咂嘴,有些不满意地瞧着四周,说道,“这么喝没什么兴致啊,要不我们到朝阳街的百花楼再喝过”
伊伊闻言面色一红,单听名字她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见谢安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她连忙说道,“安,不可以小姐禁止你去那种地方”
谢安一听,顿时想到了梁丘舞那一ri那阴沉的脸色,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脑袋,再不敢有半点歪心思。
反而是李寿来了兴致,不解说道,“为何去不得这百花楼,是酒楼吧我听说就有一种酒叫百花酿”
“咳”在李寿身旁,王旦咳嗽一声,拉了拉李寿的衣服,低声提醒道,“此百花非彼百花,项副将说的,是青楼,殿下”
李寿闻言面色微红,装模作样地斟酒,借此掩饰尴尬。
不多时,梁丘舞从军营返回府上,见谢安房中酒气熏天,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而见到梁丘舞回来,坐在谢安左侧的项青连忙让开了座位,请梁丘舞入席。
坐入席中后,梁丘舞本来想以茶代酒,毕竟她平ri就极少饮酒,更何况眼下她的夫婿已经喝得有些站不住脚跟,作为妻室,她有责任照顾自己的丈夫,以免夫妇二人一同喝醉,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