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其余大多被歼灭,但外人所不知的是,那传言被歼灭的四五万外戎胡骑,其中有一小部分选择了投降。
这些人,都来自于草原上的小部落,由于自身部落实力不足,因此被其他部落兼并,沦为了某些大部落的奴隶,只不过因为马术娴熟,这才被招入咕图哈赤的大军之中,本来就谈不上什么忠诚,无非是慑于勇士咕图哈赤的威名罢了。
因此,当勇士咕图哈赤被梁丘舞所斩杀后,这批人便在东军神武营投降不杀的口号下,选择了投降,毕竟他们原来的部落早已被摧毁、兼并,几乎已没有剩下什么亲人,撇开草原部落与大周世代的仇恨不谈,梁丘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上是他们的恩人,更何况,这位女中豪杰亲自斩杀了咕图哈赤,谁都知道,在草原上,每一个人都奉行强者为尊的信念。
苍原之狼咕图哈赤之所以有那么人跟随他,就是因为他强,而当时,那些胡骑向梁丘舞投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比前者还要强。
一路走,一路说,梁丘舞领着谢安来到了营中深处,来到了一片围着木栏的校场,校场的zhongyng,挤满了光着膀子的壮汉,这些人围成一个巨大的圈,嘶声力竭地喊着什么。
而校场的两旁,那是一长排的
马厩
望着那一片马厩,谢安一脸古怪。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脸上那古怪的表情,项青笑着说道,“兄弟猜的不错这些人便是曾经入寇我大周的外戎狼骑,自投降后,将军便将他们安置在这里,你也知道,这些都来自草原,每个人都对马匹非常熟悉,是故,平ri里替我东军照顾战马不过,可别小瞧了这帮人,这帮人一旦放出去,别看才区区两、三千人,但可不是寻常地方守备可以挡得住的”
“这倒是”谢安远远望着那帮光着膀子的壮汉,粗粗打量,他便瞧见了不少人身材魁梧甚至要在神武营四将之上。
“这样放任他们,就不担心他们会暴动”谢安可是注意到,校场木栏的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守卫的东军士卒。
项青笑了笑,拍拍谢安肩膀,神秘说道,“你待会就知道了”
“”谢安不解地望了眼项青,继续打量那帮人。
只见这些人围在校场内,手中拿着馍馍、米饼等饭食,一面咬着、咀嚼着,一面观望着校场zhongyng两名壮汉的角斗。
而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明明是校场zhongyng那两名壮汉在角斗,可在四周围观的胡人,却比他们还要兴奋,一个个脱光了膀子,嘶声力竭地为场中那两人呐喊助威,他们的神情,已无法用兴奋来描述,简直就是疯狂。
在场中角斗的那两人,每挥出一拳,旁观的人便大喊一声,倘若有谁将对方整个抱起狠狠摔在地上,那四周更是欢呼呐喊声震天。
“我们就这样过去”谢安感觉自己稍稍有些发憷,毕竟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比他壮实。
“不用”梁丘舞淡淡说了句,随即深深吸了口气。
猛然间,她双目一睁,全身上下迸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那仿佛天崩地裂、排山倒海的杀气,即便是谢安此前已见识过几回,依然感觉很不适应。
这个笨女人当初在冀北战场究竟是杀多少人,才有这种仿佛实质般的杀气啊
望着身旁面无表情的梁丘舞,谢安暗暗心惊,心惊之余,眼中隐约露出几分不忍。
刹那间,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那一个个至少要比梁丘舞高一个头的壮汉们,望向她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甚至于,有些人连手中的馍馍、米饼失手掉落在地,犹未反应过来。
啊,不是畏惧,而是恐惧
短暂而令人不安的沉寂过后,忽然有一个壮汉抬手指向了梁丘舞,口中大声叫着谢安听不懂的语言。
“乌乌呼鲁黎可图乌呼鲁黎”
“乌呼鲁黎”谢安不解地望向身旁的项青。
见此,项青低声解释道,“就是炎虎姬而,就是勇士的意思将军不常来这里,是故他们见到将军,会这般震惊非常”
而此时,在校场上的那无数外族壮汉们,亦纷纷反应了过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说着谢安听不懂的语言。
那可真的是跪倒在地
额头紧贴脚下的土地不说,整个人几乎可以说完全趴在了地上。
“他们在做什么”谢安疑惑问道。
项青微微一笑,低声解释道,“显而易见在草原,这是臣服的意思”
臣服
校场中那数百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草原上的战士,竟然会臣服于一个小女人
一个个头甚至还没有他们胸口高的小女人
想到这里,谢安忍不住转头望向梁丘舞。
只见梁丘舞徐徐收回了那迫人的气势,威风凛凛地站在那数百人之前,而陆陆续续地,校场左右的马厩、帐篷中,又奔出无数人,这些人也像之前的同胞那样,口呼谢安听不懂的语言,跪拜于地,久久不敢起身。
前后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整个校场已人满为患,谢安粗粗打量,竟有两千余人。
整整两千人啊
就这样放任他们在营中万一他们联合起来造反呢
不过在看到面前黑压压跪倒在地的人头后,谢安倒是明白了项青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如此
不敢反么
嘿竟然被一个女人吓住
谢安心安理得地暗自耻笑,他倒是忘了,当初他对梁丘舞做出那档子事后,梁丘舞那般杀气逼人的眼神,吓地他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