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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望着李寿,看他表情,显然是听说过李寿的传闻,他多半没有想到,当初默默无闻、不受天子宠爱的九皇子李寿,眼下竟肩负这等重任。

“末将见过安平大将军”卫云又行了一次单膝叩地的跪拜军礼。

见此,李寿连忙抬起手,说道,“卫将军请起本王听说南国公在函谷关与叛军鏖战,何以卫将军却在此地”

卫云闻言,用带着几分怨恨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众将,继而抱拳说道,“启禀安平大将军,此次末将前来,原是往偃师搬救兵,不想大将军勇武,竟攻克洛阳,是故,慌忙入城,向大将军请援我家公爷危在旦夕,还望大将军速速派兵援救”

“这”见卫云面色那般着急,李寿心中一愣,难以置信地说道,“南国公吕公爷乃我大周首屈一指的善战之将,竟也”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说道,“本王忘却了,吕公兵力不足对了,吕公眼下境况如何”

卫云闻言无声地张了张嘴,继而低下头,低声说道,“我家公爷遭那不知名的叛将所害”

“啊”谢安惊得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好在只是负重伤,虽未有性命之忧,不过末将离营时,尚未苏醒”一面说着,卫云一面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谢安。

见屋内所有的人目光都望向自己,谢安倍感尴尬,故作咳嗽一声,缓缓又坐下。

“苍天有眼似吕公这般朝中重臣,我大周可缺不得卫将军且放心,吕公吉人自有天相”作为谢安的好哥们,李寿当即便接上了话茬,好言安慰卫云,解了谢安尴尬之围。

“多谢大将军吉言”卫云感激地望着李寿,继而语气一顿,急声说道,“大将军,眼下函谷关下,我军营寨却连连遭叛军攻打,奈何公爷至今尚且昏迷不醒,致使军心动荡,望大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这个自”李寿下意识地一挥手,正要应下。忽然,他注意到长孙湘雨正淡淡地望着自己,心下微微一动,改口说道,“卫将军且放心,不过眼下洛阳尚未彻底攻下卫将军应该也注意到了,北城、西城一带,尚有不少叛军负偶顽抗这样,卫将军一路远来辛苦,不如且在此安歇一晚。也要让本王与诸位将军商讨一下军情”

“这”卫云急不可耐,抬头望着李寿欲言又止,但是最终,他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毕竟李寿说得句句在理,总不能放着尚在洛阳顽抗的叛军不顾,当即调兵遣将去援救南军

“望大将军速速平息洛阳之乱,救我南军于水火倘若有什么用得着卫云的地方,卫云绝不敢辞”

“卫将军言重了”李寿微微一笑。抬手说道,“来人啊。替卫将军打理歇息落脚之处”

“是”门口的两名士卒闻言领命,领着卫云到府上厢房歇息去了。

望着卫云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寿叹息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真是想不到啊,连吕公也不是那叛军将领对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苏将军,你等可曾亲眼瞧见过那叛将”

西征军将领苏信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羞惭之色。低头说道,“启禀大将军,末将私下也谈论过,奈何那叛将露面时全身罩着黑色大氅,不知面貌,也不知岁数,单手提一柄巨大的斩马刀。粗略目测,重达上百斤”

“单手上百斤”李寿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就连长孙湘雨亦露出了几分惊容。

或许是注意到长孙湘雨的表情,苏信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绝非末将等人战败推卸责任,实则是当时在场所有将士都瞧得分明,那叛将,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提着那柄斩马刀,就这样杀入了我十万大军之中,无人是他一合之敌,但凡是挡在此人面前的,皆一刀毙命,末将亲眼瞧见,那叛将单凭右手之力,便将孙贺文将军连人带马斩成两片”

“当真”李寿惊地下意识坐直了身躯。

屋内众将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这份沉默,远比回答更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众人转过头去一瞧,这才发现,长孙湘雨正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着桌案。

“尚未开战,便心存惧意,这仗还用打么丢人现眼”

倘若在昨ri,这些位将领多半会气愤填膺,但是眼下,在见识过了这个女人可怕的一面后,他们哪里敢有任何愤愤之色,纷纷低了下头。

“行了,闲话少说,眼下就来部署一下明后ri的战事”说着,长孙湘雨缓缓站了起来,一面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面淡淡说道,“鉴于前两次,叛军都是在击溃我函谷关下的周军,大举反攻,我料定这次多半亦是如此在覆灭南军之后,气焰嚣张的叛军势必会兵出谷城,大军反攻洛阳,既然如此,我等迂回袭谷城,遏断叛军士气,在我看来,叛军绝不会想到我等会袭他后方”

竟然不救吕公

“”屋内众将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插嘴。

仿佛没有注意到众将的表情,长孙湘雨自顾自地说道,“明ri,苏信你增派轻骑斥候,监察谷城一带,一旦有函谷关的叛军入驻谷城,速速来报”

“是”

“刘奕、步白、石晋,你三人点三万兵马,明ri清晨离洛阳,藏于邙山,我与你等一同前往,待函谷关的叛军率军谷城,前来洛阳时,趁机拿下谷城”

“是”刘奕、步白、石晋对视一眼,抱拳领命。

“费国、李景,你二人守洛阳,待函谷关叛军至,非但要守住洛阳,更要拖住此波叛军,以便于我拿下谷城只要谷城拿下,此波叛军无异于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是”

“那就散了”长孙湘雨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屋内众将面面相觑,默默站起身,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吕公”在屋内诸位复杂的目光下,谢安目不转睛地望着长孙湘雨。

“救”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淡淡说道,“为何要救吕公既然不顾圣命也要私自率军攻打函谷关,想必是有了死的觉悟,而且在我看来,他率领区区八千南军,攻打屯扎着十万叛军的函谷关,这本身就是与送死无异反正横竖要死,还不如为我的计策,增添几分胜算”

“你”

“十万叛军啊,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猛将。你以为函谷关能那么好拿的眼下,吕公已替我等制造了一个绝妙的机会,一旦他战死,叛军士气势必会高涨,势必会大举反攻,而我等,只要瞧准机会掐断叛军归路,谷城、洛阳两处夹击,这胜算。可比傻傻地将大军推到函谷关下要高得多啊”

“连吕公都当成可抛弃的棋子么”谢安缓缓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怒意望着长孙湘雨。

“算不上我只是因势利导而已。你们不是想赢么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见死不救,算什么最好的办法”

望着谢安脸上怒色,长孙湘雨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还记得临战之前的约法三章么你与李寿答应过本军师,不对本军师做出的判断有任何的异议”

“此一时彼一时我要你救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