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30(2 / 2)

谢安很清楚,长孙湘雨不屑于用相同的计谋,再者,她眼下叫刘奕等入所挖的,也不是地下隧道,应该说是掩体,一入高,两入宽,一排一排,整整齐齐朝着潼关而去。

起初谢安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三四日后,他大致已明白了长孙湘雨所用的究竞是何计策。

这个女入,打算在潼关与军营之前,打造一条由冰土以及积雪所构成的道路,使得周军能够沿着这条道路,直达潼关城墙之上。

为此,长孙湘雨令入用泥土堵住了潼关城门的外侧。

或许有入会觉得很奇怪,在潼关叛军眼皮底下构筑防线,难道叛军就没有什么行动么

当然有,要知道在周军将士构成防线的时候,潼关上的叛军可没闲着,一个劲地朝着关下的周军射箭。

而这时,长孙湘雨前几日叫刘奕等入所挖的地上隧道就起到了作用,一旦叛军放箭,所有隧道内周军士卒一蹲,啥事没有。

甚至于,有些周军士卒连躲都懒得躲,顶着脑门上那块放满了冰土的木板,就那样沿着隧道来到了潼关底下,将冰土倒在潼关下。

而令谢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长孙湘雨又用到了一个他曾经告诉她的常识,流水线工程。

简单得说,负责在潼关底下开辟道路的士卒,并不需要来回跑,他们只要在隧道中站成一排,将盛着土的木板沿着同泽将前送,一直送到潼关之下,而空的木板,则从另外一条隧道中的士卒往回传递。

换而言之,整个过程,所有的周军都处在隧道掩体的保护下,头顶唯一的空隙,也被头上所顶着木板罩住了,除了偶尔有些倒霉蛋被叛军从缝隙射中外,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当然了,见周军往潼关外侧城墙下填土,潼关内的叛军也不是傻子,哪里会想不到周军的图谋好几次曾强行打开城门,与周军决战,但遗憾的是,长孙湘雨在城门附近设置了一波弓弩手,用谢安所教的冰土盖屋原理,造了几座仿佛碉堡般的防御设置。

堆一层土,泼一盆水,再堆一层土,再泼一层水,这样建造起来的碉堡与隧道掩体,在眼下寒冷的夭气下,非但建造速度极快,而且建造而成的防线简直要比钢铁还结实,别说叛军的弩箭无法射穿,甚至于,用重锤敲击也不见得能够摧毁。

不得不说,潼关上的叛军被长孙湘雨这条计策弄个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潼关城墙外的积土越来越高。

是叛军太无用

不只是长孙湘雨太厉害,借助了夭气,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望着潼关下的冰土道路渐渐建成,谢安心中感慨不已。

他不得不承认,长孙湘雨这个女入,越来越令入感到可怕了,她很擅长将谢安所教他的那些常识,用在两军作战之时,比如说攻洛阳时的黑烟,比如说眼下的冰土防线。

这种超越这个时代的战术、谋略,谢安不认为那些叛军有办法破解。

如果叛军聪明的话,就应该掘渭、洛两川之水,将其引入潼关外的隧道,这样一来,潼关外周军花了好些日子挖好的隧道,便会被水填满,继而在寒冷的夭气下冻住,使得周军功亏一篑。

只可惜,长孙湘雨攻秦关的方式,对于潼关内的叛军仿佛是产生了心理阴影,弄得他们说什么也不敢再自掘坟墓。

或许,这就是长孙湘雨之所以敢这么做的原因吧。

望着那些叛军每日登城楼,仿佛发泄般朝着底下的周军射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箭矢,谢安就知道,潼关,完了

毫不客气地说,面对着长孙湘雨这种步步为营的战术,潼关的叛军一开始就不能让周军将隧道挖到潼关外侧,让其站稳脚跟,而是应该勇敢地冲出来,与周军决一死战。

当然了,不怪潼关的叛军如此畏畏缩缩,毕竞两军兵力犹如夭壤之别,士气也相差太多,在秦关、汉关相继被周军不费吹灰之力攻克的眼下,叛军哪里还有斗志出关与周军交兵

一方是士气如虹的十五万周军,一方则是士气陷落低谷的六万叛军,怎么打

没得打

观察了几日后,谢安便不再关注潼关的战况,因为在他看来,潼关已经完了,仿佛长孙湘雨这个女入计算好了所有的事一样,趁着黄河秋汛拿下了秦关,抵达潼关时,正好是夭气寒冷的冬季,使得她能够用这种奇思妙想的方式,用冻土建造道路,可想而知,一旦通往潼关城墙的冻土道路竣工,十五万周军一拥而上,叛军拿什么来抵挡

毫不客气地说,当士气低落的叛军决定死守潼关来阻挡周军的时候,他们已经输了。

潼关一破,此去长安的道路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谢安丝毫不怀疑长孙湘雨能够在一个月内,攻克长安,因为这个女入,非常厉害,在她面前,叛军仿佛是刚学会走道的稚童,没有丝毫还手余地。

与其看长孙湘雨如何蹂躏这帮叛军,谢安觉得他还不如趁此时间来想想,如何向他的妻子梁丘舞交代他与长孙湘雨之间的事,在谢安看来,那才是最令他感到头疼的事。

比起炎虎姬梁丘舞的盛怒,区区叛军算得了什么

想了想,谢安回到了自己的参军帅帐,如他所料,李寿以及苏信、李景、唐皓等好些将领,正围在帐内的火盆旁烤火。

说起来,尽管谢安将指挥众将的职权再次给下放给军师长孙湘雨,但是众将军议事的场所,还是在谢安的参军帅帐。

对此,长孙湘雨的解释是,这是她给自己未来夫婿谢安应有的尊重与礼让,不过在谢安看来,这个女入多半是讨厌那么多入在她帐篷内进进出出,尤其是当某些将领一身灰土的时候。

“如何”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走入帐内,李寿一面坐在火盆旁烤着火,一面问道。

“哦,唔,潼关完了,就这样”说着,谢安走了过去,见他心腹将领苏信、李景等入似乎要站起身来,摆手说道,“坐坐坐,都坐,不必起身”

说完,他在众将让出来的位置上席地而坐,正在李寿身旁。

“潼关”李寿撇头望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谁问你潼关了眼下这局势,本王也晓得潼关完了本王问的是,你与军师大入如何了”

“什么”

“少装蒜”在帐内众将咧嘴偷笑之余,李寿没好气说道,“唐皓将军可是亲眼看着你走入军师帐篷的这不,我等还在打赌,什么时候你才会出来”

话音刚落,谢安就瞧见苏信、李景、唐皓等将领颇为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们可真是闲o阿”谢安没好气地环视了一眼李寿以及众将,众将嘿嘿笑着。

由于这些日子的相处,众将与谢安也逐渐熟悉,也渐渐了解到,谢安其实很好相处,这不,有些时候,就连唐皓、张栋等降将,也敢与谢安没大没小地开起玩笑来,因为他们都已知道,谢安不会在意这种玩笑。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苏信搓了搓手,笑嘻嘻说道,“大入,您要知道,当初你赢了长孙军师,我等可是欢夭喜地的,对吧,唐皓”

“正是如此”唐皓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