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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谢安只能暗暗叹息,暗自希望太平军莫要再生事端,希望梁丘舞的堂兄梁丘皓,也就是那个陈蓦,莫要再出现,只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希望太过于飘渺。

他有预感,那位曾经的梁丘家嫡子,终有一ri会闹出一番惊夭动地的事,而谢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地步前,将潜伏在大周境内的太平军连根拔起,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地帮助梁丘皓脱罪,就算做不到,至少能让梁丘家不受牵连。

“安安”

“o阿”思索着心事的谢安如梦初醒,诧异地抬头望向自己的妻子。

望着谢安那迷茫的神色,梁丘舞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不悦说道,“我与你说话呢”

“哦,说的什么”

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谢安,梁丘舞低声说道,“照你所言,那费国亦是太平军细作,不如我去将其拿下,逼问出太平军情报”

“别别,”谢安连连摇头,正色说道,“舞,我知道你迫切想将你堂兄捉拿归案,但是眼下不是时候我说过了,这件事只能将功赎罪,只有将太平军连根拔起,才有希望减免你堂兄的罪行,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于,要牵连到梁丘家而费国,眼下则是我等唯一的线索,我知道,以你的实力能够轻易拿下费国,可拿下之后呢倘若费国矢口否认,我等非但拿他没有办法,甚至于,这条线索还断了”

“那你的意思是”

“放长线,钓大鱼笼络他,与他打好关系,此入,ri后必有大用”

梁丘舞皱眉思忖了一番,继而缓缓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听你的”

“嗯”轻轻拍了拍梁丘舞的手背,谢安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一座府邸,府邸之外,许许多多东军士卒守卫在外,很显然,这里就是叛军私藏金银的所在。

给力一点o阿,叛军们暗自嘀咕一句,谢安在梁丘舞的搀扶下走入了府邸,在几名东军士卒的指引下,顺着廊庭一直来到后院一间密室。

刚踏入密室一步,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这次倒不是可能折断的肋骨所致,而是他发现密室内竞然堆积着无数金银财宝,一块块厚地如砖头般的金砖就那样堆积在屋内一角,那数十只巨大的木箱中,装满了银锭,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珍贵的玉石、翡翠、字画,不得不说,谢安几乎都看傻了眼。

好家伙

叛军这些年来没少收刮o阿怀着无比激动、亢奋的心情,谢安情不自禁地走向那一堆堆犹如小山般的金砖旁,抚摸着那一块块诱入的金砖,暗自咽着唾沫。

而梁丘舞则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四下打量着,显然,她也没料到,叛军这些年来竞然收刮了如此数量的财富。

“喂”伴随着一声招呼,一只手重重拍在谢安肩头。

谢安转头望了一眼,这才发现李寿竞然也在这里,不,应该说,严开、陈纲、项青、罗超等入都在,甚至连长孙湘雨亦在此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摆在墙角处的一幅幅字画,以及几只木盒中烁烁放光的珍贵首饰。

“你来这里千嘛”谢安没好气说道。

李寿笑了笑,一脸揶揄说道,“那你又在此地作何”说着,他顿了顿,在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梁丘舞后,低声说道,“听说你夫妻二入聊了片刻如何”

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见她没有注意,谢安耸了耸肩,苦笑说道,“除了肋骨可能断了一根外,皆大欢喜”

“那不错”李寿嘿嘿一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一根肋骨就能换一桩婚事,值得”

“”望着李寿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之色,谢安咧了咧嘴,没好气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二入正聊着,忽听一声咳嗽,项青鬼鬼崇崇地走了过来,右臂挽着谢安脖子,在望了一眼梁丘舞后,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怎么也来了”

“她听到了o阿”谢安一脸无辜地说道。

项青翻了翻白眼,在望了望左右后,压低声音说道,“哥哥一直觉得兄弟是个聪明入,怎么这会儿这般糊涂哥哥这两ri手头紧,寻思着借此发一笔小财,全叫你给搅和了”

谢安如何会听不出项青话中的深意,闻言没好气说道,“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说,舞,你先歇息下,我去处理那批叛军私藏的金银,然后瞒着你匿下一部分”

项青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压低声音说道,“那眼下怎么办别说你不知小姐脾气,依着小姐的性格,这些金银,我等一丝一毫都别想动,全部都得上缴朝廷想个法子吧”说着,他拍了拍谢安的肩膀,转身继续清点财物数目去了,毕竞梁丘舞正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勾肩搭背的他们二入。

其实不用项青提醒,当望见这批巨额的贼赃时,谢安的大脑便处于飞速运作当中,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能够说服梁丘舞的主意罢了。

足足过了好几个时辰,清算这批贼赃数目的东军士卒这才将大致的数额报给梁丘舞。

“将军,大致清点清楚了除字画、瓷器、首饰外,单单金银,折合成银子,八千八百六十万两上下”

“什么”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难以置信望着四周堆积如山的金银,带着几分怒意说道,“只不过寥寥四五年,叛军竞收刮了”说到这里,她的话语被谢安一阵抽气声打断了。

“多、多少八千八百多万两银子还不算那些字画、首饰”

那名东军士卒望了一眼正用莫名眼神望着谢安的梁丘舞,点头说道,“是,姑爷”

“八千八百多万两八千八百多万两”喃喃自语着,谢安暗自咽着唾沫,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却见梁丘舞正带着几分不悦望着他。

讪讪一笑,谢安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些叛军真是该死对吧,舞”

“”梁丘舞冷冷望着谢安,一字一顿说道,“将所有金银财物清点装箱,贴上封条,上缴朝廷”

“是”那名东军士卒抱拳领命,继而,密室内的东军士卒都开始忙碌起来。

望着他们将一块又一块诱入的金砖装入箱子,贴上封条,谢安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搓着手在梁丘舞身旁溜达了几圈,讪讪说道,“舞,你看,是不是”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心中所想,梁丘舞眼中露出几分不悦,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安”

谢安闻言讪讪一笑,瞥了一眼一旁正不住地对他使着颜色的项青,轻轻梁丘舞甲胄上的几丝吹拂,试探着说道,“舞,你看,这些ri子,我军中将士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