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轻视到这份上,还思个屁”金铃儿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不悦骂道,“既然东岭那帮人不愿收起他们的爪子,老娘就将它剁下来萧离、许杰,你二人敢不敢同老娘一道去冀京”
萧离与许杰对视一眼,点头说道,“大姐有命,小弟等人岂敢不从”
“很好”金铃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里就交给丁邱,你二人带上几个能打的弟兄,我等去冀京会会东岭那帮混账东西”
“是”萧离点点头,喊了几人名字,当即,便有几名被喊到名字的危楼刺客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金铃儿面前。
“丁邱,你就在此养伤。顺便监督村落进程这口恶气,老娘去替你讨回来”
见金铃儿主意已定,丁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大姐可要当心啊小心为上”
“知道了”
望着金铃儿气势汹汹地带着萧离、许杰等人朝冀京方向而去。丁邱长长叹了口气。
尽管这次是东岭那帮人不守道上规矩在先,可若是金铃儿亲自带着人前去,那么势必会演变成山东与金陵这大周五大刺客行馆之二的大行馆火拼,这可不是丁邱希望看到的事。
要知道,山东东岭刺客尽是亡命之徒,论整体实力,显然要在危楼之上,虽说危楼这边有金铃儿,可人家东岭那边。一样有这等在刺客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旦演变成两大刺客行馆的火拼,那可不是死几个人就能结束的。
想到这里,丁邱心中有些不安。
丁邱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当金铃儿气急败坏地带着危楼的弟兄赶赴冀京找打伤了丁邱的东岭刺客算账的时候,那些东岭刺客,早已被陈蓦捷足先登。全部杀死。
而金铃儿这一去,无形之中却是替陈蓦背了黑锅。致使若干ri后,鸿山东岭与金陵危楼这两个大周屈指可数的刺客行馆,在冀京这座大周王都,当街展开了一番血战,使得天子李暨龙颜大怒,下了严令。命卫尉署将这两拨刺客尽数绳之以法。
同样,也使得谢安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一边是大周律法,一边是与他关系暧昧的金铃儿,他夹在当中。好不为难。
当然了,此时的谢安,尚不得知冀京将会成为两股刺客势力火拼的战场,此时的他,正坐在大狱寺官署后的班房,默默地望着那块金铃儿赠他的玉佩,回忆着他与她当初在汉函谷关时的一点一滴。
谢安依然觉得,昨夜救了他一命的人,正是金铃儿,也难怪他会这么猜测,毕竟,他如何想得到,竟是陈蓦出手救了他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大狱寺正卿孔文迈腿走了进来,瞧见谢安不伦不类地坐躺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小安,那些降将的事,你处理地如何了”
谢安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耸耸肩说道,“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可莫要松懈,需知,好些人眼下正盯着你呢,巴不得你出什么岔子在递交刑部前,需将那些呈文好生再琢磨一遍,免得叫人从中挑出刺来”
“放心吧,老爷子。我已前后推敲了三遍,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说着,谢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孔文,笑嘻嘻说道,“老爷子耍完拳了”
“什么话”孔文闻言白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那是先人传下的五禽戏,什么耍完拳了真不会说话”
“是是是”敷衍般点着头,谢安将那块玉佩放回胸口衣服之内,继而笑嘻嘻说道,“闲着没事,我爷俩再厮杀一局”
孔文闻言眼睛一亮,挽起袖子,笑着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不学乖啊来来来,你一走大半年,老夫可是闷地很”
“老爷子这是等着要输么”
“屁你小子是不会说话啊”孔文笑骂一句,坐在桌前,拍着桌案说道,“气焰嚣张的小兔崽子,看老夫今ri怎么收拾你”
正说着,忽然屋外走入一名捕头,抱拳禀道,“两位大人,朝阳街一条小巷,发现三十余具尸首,卫尉署的荀正荀大人,已亲自赶赴命案现场就在方才,荀大人命人向我大狱寺呈交此案”
“”谢安眼中异色一闪而逝,转头望了一眼孔文。
只见老爷子颇感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安,你去走一趟吧冀京,天子脚下,一夜之间出现三十余尸首,恐怕荀大人这会儿已是急地焦头烂额了”
“唔”谢安点了点头,告别了孔文来到旁边不远的班房。
此时,张栋、唐皓、欧鹏、廖立、马聃等一干叛将正在班房内拟写自表呈文,说白了,也就是相当于悔过书之类的东西。
这些呈文,需与他们的断案文书一同上呈到刑部备案。在谢安看来,这也是一种形式。
“写得如何了”谢安问道。
其实众将此时早已书写完毕,只是自觉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因此在这里推敲着用词,如今见谢安问起,连忙点头。
“大人。我等已书写完毕”
“好”谢安点点头,唤来几名大狱寺备案文吏,叫他们将众将的自表呈文整理一番,上呈刑部,继而对众将说道,“诸事已毕,眼下你等可暂时回本官府上,等候消息,待过些ri子。朝廷便有正式赦罪文书下达”
众将闻言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齐声抱拳说道,“此番皆赖大人大人仁义,末将等毕生不忘”
“呵呵,言重了”谢安笑了笑,挥挥手说道,“走吧,正好本官要出去一趟。就顺便送送你等”
“大人要出去”唐皓诧异问道。
“唔,”谢安点了点头。含糊说道,“卫尉署向我大狱寺上呈了一宗命案,牵扯到三十条性命”说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廖立、马聃二人,示意他二人莫要插嘴。
廖立、马聃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抱拳说道,“大人若是不弃的话,我等与大人一同前往,如何”
平心而论。在经过了昨夜的事后,谢安也有些心虚,也难怪,谁叫他的命眼下又被另外一拨刺客盯上了呢。
“唔廖立,马聃,你二人随本官走一趟吧张栋、欧鹏、唐皓,你们三人眼下可以暂时离京,将众将家眷接到冀京,虽说朝廷的免罪文书过些ri子便能下达,不过若想要再归军队,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是办不下来”
张栋、欧鹏、唐皓三人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也知道,朝廷此番虽说在谢安的插手下,赦免了众将的罪,但归根到底,叛国之罪不比寻常,如果没有什么机遇的话,他们多半很难再回到军队中当一名将军,毕竟朝廷依然还怀疑着他们的忠诚。
别过了众将,谢安带着廖立、马聃二人以及一干大狱寺署内的捕头、衙役,骑马浩浩荡荡地朝着昨ri发生命案的现场而去。
由于身后跟着不少人,因此谢安与廖立、马聃也没有就昨ri的事发表什么看法。
而当谢安等一干人赶到命案现场时,现场早已是人满为患,大批的卫尉署卫兵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