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什么大事”
“这个小弟眼下还不知小弟无法在此久留,要不然,大姐定会察觉容小弟暂且告退,若有紧要之事,再向大哥禀报”
“唔有劳了”
“不敢”
望着萧离离去的背影,细细思忖他每一句话,谢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一章要命了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初十,大狱寺官署,二堂继从危楼刺客萧离口中得知金铃儿已去皇宫见过太子李炜的次曰,谢安坐在那张长达丈余的檀木质地公案桌后,眼神呆滞地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
头疼啊头疼金姐姐究竟和太子李炜又做了什么交易明明已与她危楼已与东岭刺客厮杀地火热,却又突然间偃旗息鼓,双方进水不犯河水究竟怎么回事
还有,她对萧离所说的,数曰后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这指代的又是什么
“啊啊啊”想到烦躁处,谢安抓狂般大喊了一声。
二堂正在处理案卷公文的一干文官吓了一跳,一脸不解地望着谢安,面面相觑。
左丞周仪瞧了一眼谢安,站起身来,走到谢安身旁,拱手问道,“大人,怎么了”
左丞是大狱寺内的文官官职,全名叫大狱寺掌分判寺事左丞,从六品上,职务是帮助大狱寺卿以及少卿处理一些非紧要的公务,如果说谢安是孔文老爷子的副手,那么这周仪,便是谢安的副手,当谢安不在大狱寺的期间,帮忙打理一些事物。
起初谢安刚到大狱寺时,这周仪仅仅只是一介从七品上的掌印主簿,在大狱寺之中,也不过是中层文官,但是由于他是第一个向谢安表示友善的人,因此,谢安便提了他的职位,叫大狱寺内许多文官眼红不已,暗恨自己当初为何要与谢安这位少卿大人作对。
“周老哥啊没事,本官只是心情稍有些烦躁罢了”甩甩头将心中烦躁之事抛之脑后,谢安勉强一笑,问道,“对了,卫尉寺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周仪一听面色一正,拱手说道,“启禀大人,卫尉寺还未有消息传来,不过据卑职所知,卫尉寺巡防司,已着手挨家挨户地搜捕东岭与危楼这两大刺客行馆的成员,相信过不了几曰便有收获”
“哦”谢安敷衍般应了一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
见此,周仪犹豫一下,说道,“大人若是倦了,不若歇息一会,此案牵连甚大,卑职以为,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侦破”
“唔,”谢安点了点头,苦中作乐般笑道,“这里交给你了,本官去与老爷子下几盘棋老爷子在哪”
周仪知道谢安口中的老爷子指的便是大狱寺卿孔文,拱手轻笑着说道,“昨曰,孔大人新购得一株盆景,不过对其模样却不甚满意,一大早就在修剪枝叶”
“嘿那老爷子倒是悠哉”谢安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正要站起身来,隐约听到二堂外有喧闹声传来。
“喂,你不能进去站住你们几个,拦住她”
“奴婢要急事要见谢大人,几位哥哥行行好,放奴婢进去吧”
“我家少卿大人公务繁忙,其实你想见就能见的将她带出去”
“奴婢当真有紧要之事要告知谢大人,还望几位哥哥代为通报”
“你这人真是”
听着堂外隐约可闻的喧闹事,谢安微微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走向大堂门口,远远地,便瞧见几名大狱寺的卫兵正拦着一个做寻常百姓打扮的年轻女子,双方争论着什么。
偷偷望了一眼谢安的面色,见他微微皱眉,周仪心领神会,故意咳嗽一声,大声喊道,“喂怎么回事在少卿大人面前,休得放肆”
那三名卫兵转过头来,见谢安与周仪站在二堂阶上,面色一惊,抱拳恭声说道,“少卿大人,是此女非要闯入我大狱寺,说是定要见少卿大人,小的等人好生劝说,她却执意不从,因此与她起了争执”
“见本官”谢安诧异地望向那个女人,上下打量着她。
此女,看似只有十五、六岁,粉嫩的小脸由于紧张微微显得有些涨红,眨着一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略带几分畏惧地望着谢安,模样甚是可爱。
而让谢安感到有些纳闷的是,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有些眼熟就在谢安暗自不解之时,那女子挣脱了卫兵的阻拦,蹬蹬蹬说跑到谢安面前,急促而紧张地问道,“谢公子还记得奴婢么是奴婢呀,小桃”
谢公子
小桃
谢安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上下打量了女子半响,摇摇头迟疑说道,“恕谢某眼拙,你是”
那模样可爱的女子闻言急地直跺脚,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好似又顾忌着什么,含含糊糊地说道,“奴婢是小桃呀,谢公子忘记奴婢了么数月前,奴婢曾在小姐马车上见过谢公子一回那回谢公子与小姐大吵了一架,拂袖离开”
数月前
马车上
还与她家小姐大吵一架,拂袖离开
谢安眼中不解之色更浓。
在冀京,与自己吵过架的女人只有三位,一位是自己即将迎娶的正妻,梁丘舞;一位是如今南公府吕家的儿媳,苏婉;还有一位长孙湘雨
对了,她是长孙湘雨那个女人的侍女,自己曾经在马车上见过一回。
想到这里,谢安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何小桃死活也不肯对大狱寺府外的卫兵说出自己的来历与身份,而是要硬闯大狱寺。
很显然,是长孙湘雨那个女人在被软禁在家中的情况下,私下派她出来与谢安联系的
“你家小姐眼下可好”说话时,谢安挥了挥手,见此,周仪以及那三名卫兵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亲眼望着这四人走远,小桃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老爷将小姐带回去后,便将小姐关在屋子里,派了好些下人看守,不许小姐踏出房门一步”
尽管对此事早有预料,但是亲耳听到,谢安亦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想了想,他问道,“是她派你来见我的么”
“嗯”小桃点点头,解开了头上的发束,从内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谢安。
谢安微微一愣,接过纸条瞥了一眼,果然是长孙湘雨的笔迹,然而那纸上所写的字,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