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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方多半是将他当成了想偷盗彩灯的歹人。

或许是见谢安与长孙湘雨二人衣着鲜艳,那管家喝退了那名家丁,走了过来,拱手笑着说道,“两位公子,实在抱歉,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两位,还望两位莫要介意”

本来就错不在对方,而在谢安,因此,谢安亦抱拳歉意说道,“不懂规矩的乃是在下才对,只因那灯谜被遮住少许,不曾看清全貌抱歉”

那管家回头望了一眼,当即吩咐左右家丁将那张写着灯谜的红纸摆正,继而回头对谢安与长孙湘雨说道,“两位公子,不知看中了哪一盏”

“这个”谢安转头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却见她依然睁大着一双秀目,比较着墙上悬挂彩灯的优劣。

见此,谢安随手指了一盏,毕竟耽搁许久,那管家的眼神已渐渐有些不对劲,他可不想被人当成是草包。

“将那盏彩灯的灯谜取来”管家吩咐了一句,当即便有一名家丁取来一张红纸,递给谢安。

说实话,谢安对于猜谜并不怎么擅长,但是这却丝毫不妨碍他对猜谜的兴致。

就算万一他答不上来,身旁不还有长孙湘雨么

在谢安看来,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所不知,仿佛没有能够难倒她的事。

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谜呢

但愿别太难

心中嘀咕着,谢安细细望向红纸上的字,继而眼中露出几分喜色,不难想象,那多半是他所了解的灯谜。

而这时,长孙湘雨似乎也瞧见了谢安手中的红纸,饶有兴致地凑过脑袋来,说道,“什么谜让我瞧瞧东海有大鱼,无头亦无尾,丢了脊梁骨,一去直到底谜底乃日”

“”谢安张了张嘴,呆呆望着她,欲言又止。

说实话,谢安知道这则灯谜,甚至于,他还想显摆显摆,用出东海、入西山、写时圆、画时方这则相同答案的灯谜来解答,毕竟这里上百个灯谜,能碰到一个他知道的,这可不容易。

可身边这个女人倒好,才思敏捷的她,不假思索便说出了答案,令谢安想显摆显摆的打算胎死腹中。

饶是长孙湘雨再聪明绝顶,也猜不到此刻谢安心中的郁闷,见他一脸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她诧异问道,“就是日呀”

这个女人有些时候还真是气人

心中暗自埋怨了一句,谢安没好气说道,“我说是曰,行不行啊”

长孙湘雨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捉狭似地望了一眼谢安,娇躯轻轻碰撞着谢安的手臂,低声说道,“当然行啦,安哥哥说什么都行”

她这份亲昵的举动,饶是谢安,也不觉万分尴尬,偷眼观瞧那管家,果然,那管家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俩,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见此,谢安轻声咳嗽一声。

总归那管家也是识大体的人,虽然感觉两个男人亲亲我我有些不妥,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笑着说道,“两位公子当真是才思敏捷,不假思索便道出答案,再者,这位公子”说到这里,他略带惊讶地望向谢安,显然,那个灯谜的谜底为日,而谢安的答案,却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此时,有一名家丁将那盏彩灯提了过来,递给谢安与长孙湘雨。

粗粗一看,长孙湘雨便皱起了眉头,望着那盏彩灯低声说道,“好丑”

见那名管家的表情尴尬,谢安连忙将那盏彩灯接了过来,连声说道,“胡说八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毕竟,是人家白给的东西,回头再说三道四,这可不怎么合适。

见谢安主动替自己解围,那管家眼中露出几分感激,继而指着那些彩灯中最显眼的三盏,笑着对长孙湘雨说道,“有好的,此乃我何府三甲彩灯,只要这位公子猜的出相应的灯谜,但取无妨”

见这位管家语气颇为自负,谢安就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只见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说道,“都取来”

那管家愣了愣,挥挥手喝退家丁,亲自将那三盏彩灯的灯谜取来,递给长孙湘雨。

谢安张望了一眼,他发现,每张纸上仅仅只写了寥寥一两字,第一张上面写着乖,第二张上面写着炅,最后一张写着大禹二字。

这什么玩意

谢安一脸莫名其妙。

仿佛是注意到了谢安一头雾水的表情,那管家自负地笑了笑,对长孙湘雨说道,“公子,请吧”

话音刚落,就见长孙湘雨眼中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摇了摇手中的红纸,淡淡说道,“乖,打一四字成语,乘人不备;炅,打古人一诗句,人约黄昏后;大禹,打一四字成语,实属空前对么”

那管家闻言面色大变,张大着嘴傻傻地望着长孙湘雨。

“看来猜对了,”长孙湘雨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淡淡说道,“不过拆字谜而已,易如反掌这等灯谜也拿得出手”

那管家面红耳赤,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而旁边围观的百姓亦是目瞪口呆,要知道,长孙湘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道出了谜底,这是何等的厉害。

望着这个女人淡然的神色,谢安倒是明白了,别人是先看灯谜的难度,再选择彩灯,而这个女人则不同,在她眼里就只有那些彩灯究竟好不好看这一条标准,因为,没有能难得住她的灯谜。

那位管家一脸尴尬地将三盏彩灯亲自取来,恭恭敬敬递给长孙湘雨,长孙湘雨歪着脑袋比较了半天,将较次的两盏随手就赠于了旁边道贺的百姓,继而与谢安一人提着一盏彩灯,笑嘻嘻地离开了。

望着她一脸兴致勃勃地拎着手中的彩灯东晃西晃,谢安心中好笑之余,由衷称赞道,“湘雨,你真的很厉害”

左手牵着谢安的右手,长孙湘雨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闻言转过头来,咯咯笑道,“奴家不对不对,本公子自然是厉害地紧,不过嘛,方才那三个灯谜,实在也谈不上有难度”

谢安翻了翻白眼,一脸没好气地嘀咕道,“胡说,我就答不出来”

“嘻嘻,”长孙湘雨笑了笑,继而歪着脑袋说道,“其实灯谜呀,又叫瘦辞、隐语,当朝中当官,不懂这个可不行日后本公子慢慢教你嘻嘻”

谢安愣了愣,不解问道,“这跟做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停下脚步,长孙湘雨正色解释道,“瘦辞、隐语,始于前秦,最初就是先贤们为了规劝、觐谏帝王而思忖出来的,将一些不方便直说的话,或者是会引起龙颜不悦的话,藏在谜面中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粗知大概”

“昔吴王欲伐荆,告其左右,敢有谏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