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咽喉,为何还要在其心口上用匕首扎一刀这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么”
屋内众人愣住了,面面相觑。
皱眉思忖了一番,苏信心中一动,急忙说道,“可能是当时中书侍郎张籍张大人当时未死,恐其呼救,引人前来,是故,凶手这才补上一刀”
“”望着苏信脸上喜滋滋的表情,谢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而屋内其余人,亦是用古怪的眼神瞧着苏信,只瞧地苏信浑身不自在。
似乎是注意到了众人古怪的眼神,苏信诧异说道,“怎怎么了啊我猜得不对么”
谢安懒得解释,目视了一眼费国、李景、齐郝等人,见此,李景心领神会,暗自扯了扯苏信的衣袖,低声没好气说道,“行了,苏信,莫要再丢人现眼了倘若是你咽喉被人捏碎,就算一时未死,还能喊出声来”
“诶”苏信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面红耳赤,悄悄退后了一步。
望着苏信这番举动,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继而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中书侍郎张籍的尸体上,皱眉说道,“张大人的咽喉,被彻底捏碎了,以我大周的医术来说,必死无疑,纵然是鬼神也救不活,可既然如此,凶手为何还要再补一刀呢咦”
见谢安好似发现了什么,梁丘舞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安看出什么了么”
在屋内众人屏息观瞧下,谢安望着中书侍郎张籍的尸体,双手仿佛比划着什么,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是这个姿势么怎么会是这个姿势呢”
与梁丘舞对视一眼,荀正试探着问道,“老弟,什么姿势不姿势的”
只见谢安微微皱了皱眉,在吐了口气后,望着中书侍郎张籍的尸身,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你们看,张籍大人的脖子有个相当明显的手印,就是凶手捏碎王大人咽喉的手印不过你们发现没有,凶手用的,是右手”
“那又如何”梁丘舞不解问道。
总归是自己的笨媳妇开口询问,谢安自是不会像方才对待心腹家将苏信那样对她,走近王恬的尸身几步,右手虚捏他的脖子,左手在其胸膛前比划着,嘴里解释道,“你看,这个姿势,不是很奇怪么用右手捏碎张大人的咽喉,剩下的左手,却要持刀往其左侧心口的位置刺去这不是相当拗手么”
“左左”荀正闻言一愣,释然般点了点头,喃喃说道,“确实干嘛要用这种古怪的姿势去刺呢”
谢安满脸困惑地摇了摇头,忽然,他浑身一震,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到门下侍郎蔡瑾的尸体位置,目光一扫其脖子处的手印,眼中露出几分惊愕。
因为他发现,中书侍郎张籍脖子处的手印,是右手,而门下侍郎蔡瑾脖子处的手印,却是左手
是两个不同的刺客所杀么
还是说
双目微微一眯,谢安沉声说道,“来人,将中书侍郎张籍、门下侍郎蔡瑾两位大人的尸体移到一起”
“大人这是”李景疑惑地望着谢安。
“照做”
“是”抱了抱拳,李景等当即移动屋内的一干大臣尸体,将刑部两位大人的尸体安置在相邻的两块木板上。
在屋内众人困惑不解的目光下,谢安走至那两块木板中间,缓缓伸出双手,分别伸向那两位大人的咽喉位置。
“这是”荀正面色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的动作,继他之后,光禄寺卿文钦似乎也瞧出了点什么,一脸的惊骇之色。
“怎么了,安究竟怎么回事”梁丘舞急切问道。
摆了摆手示意梁丘舞稍安勿躁,谢安重复着方才的动作,沉声说道,“昨日在检查两位大人尸体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是这个了中书侍郎张籍、门下侍郎蔡瑾,是同时遇害的两位大人致死的原因,并非是心口上那一刀,而是被人同时捏碎咽喉致死无论两位大人咽气后再其心口补上一刀也好,亦或是分别将其带到冀京不同的街道也罢,杀害这两位大人的凶手,是为了掩饰这两位大人同时遇害这件事”
荀正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这么说,是熟人”
“不错”收回双手,谢安转过身来,点头说道,“是熟人至少是两位大人认得的人,是故,两位大人才没有防备,骤然间被人捏碎咽喉致死换而言之,这两位被害的地点,并非在我等发现的偏僻街道,而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梁丘舞微微皱了皱。
“唔”谢安点了点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两位侍郎大人的尸体。
据他猜测,凶手可能是某个了不得的地方寻找某个了不得的东西,期间,不慎被这两位侍郎发现,该凶手为了掩人耳目,遂杀人灭口
咦
这样说来,在上元节那日杀人的行凶之人,竟有三拨
第一拨乃太子李炜主使的金姐姐
第二拨,乃是杀害了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并御史台右都御使于贺的刺客
前两拨多半是蓄意预谋杀人,而第三拨则并非预谋,而是因为期间出了状况。
这么说的话,只要能查清这两位侍郎遇害的真正位置所在,或许便能知晓杀害他们的凶手
是在那个地方么
多半是了
第三十九章惊愕的第二日四
中书侍郎张籍、门下侍郎蔡瑾两位大人遇害的真正地点,皇宫内苑,上书房
望着面前那两具苍白的尸体,谢安脑海中闪电般跃出一个地名。
由于与梁丘舞、长孙湘雨这两位红颜知己相处多时,因此,谢安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关于大周的事。
在三十余年前,当现任天子李暨初掌大权时,朝中并非是完全的三省六部九寺二十四司体制,其职权,大半在殿阁辅政大学士手中,其首辅学士称中书令,也就是如今翰林院大学士中书令的前身。
当时,为了稳固自己的皇权,天子李暨重开旧制,设丞相之职,置于上书房军机处,由心腹近臣胤公担任丞相之位,逐步架空殿阁大学士的权利,此后,又将殿阁更名为翰林院,从此,翰林院远离大周朝廷权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