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妙,双手手腕一反,抓牢那两根绳索,正要反抗,却见在她面前的谢安转过身来,凑近脑袋,附耳在她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那些被关押起来危楼众弟兄,以及数百孤儿,小弟已经替金姐姐救出来了金姐姐,还不束手就擒么”
金铃儿吃惊地望着谢安,眼中闪过几丝难以置信。
“不相信我的话”谢安歪着脑袋问道。
咬了咬嘴唇,金铃儿默默松开了反握绳索的双手,低下头,恢复她真正的声音,低声说道,“谢谢你,小贼”
谢安闻言笑了笑,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说着,他抬起左手,托起金铃儿的下巴,继而右手在她脸颊附近一摸,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了下来。
望着那算不上美艳、却又颇有成shu女子韵味的容颜,谢安轻笑一声,语气莫名地说道,“抓到你了哦,金姐姐”
金铃儿闻言只感觉心中一软,心中不由涌起几分复杂的情絮。
“啊,你又一次抓到余了,小贼”
第七十章得偿所愿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四日,戌时,太医院
正值月稀深夜,在太医院内院一排厢房对过的院子中,费国、廖立、苟贡三人环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时而接头私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院深处走来一人,看其容貌,正是谢安府上家将之一,马聃。
“老马,安置妥当了”廖立打着招呼问道。
马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依大人的意思,已将八皇子李贤殿下移至太医院深处厢房,苏信、李景、齐郝三人接了东军四将的班,代替他们守卫着李贤殿下,不过,东军的四位将军亦未离去,在隔壁小憩”
费国等三人闻言点了点头。
将八皇子李贤移往更为安全的厢房,这是谢安之前吩咐下的事,毕竟,尽管金铃儿已经束手就擒,但这并不表示八皇子李贤已彻底脱离险境,要知道,太子李炜与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在冀京权势滔天,手底下能人不少,此番折了金铃儿,但说不定还深藏着本领堪比金铃儿的刺客,如今已归顺谢安麾下的东岭众便是最好的例子。
倘若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八皇子李贤最终还是遇害,那谢安到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且不说天子李暨对此将会是何等的态度,单单长孙湘雨与梁丘舞那里,谢安便不好交代。
归根到底,此番谢安是故意支开了梁丘舞的。
“你等站在此处做什么大人呢”望了望左右,马聃疑惑地问道。
听闻此言,费国、廖立、苟贡三人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期间,廖立朝着院子对过不远处那尚且亮着烛光的厢房努了努嘴,语气莫名地说道,“呐,在那屋子审问人犯呢”
“就是方才你与费将军一道缉捕捉拿的刺客那个扮作御史台御史大夫的女人,金铃儿”马聃诧异问道。
廖立耸了耸肩。
马聃闻言皱了皱眉,紧声说道,“老廖,你怎得这般不晓事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你如何能让大人亲身涉险,单独审问那个女人别忘了,那个女人在短短三日内,便行刺了百余位朝中大臣”说着,他转身便朝廖立所指的厢房走去。
见此,廖立哂笑一声,连忙喊住马聃,低声说道,“老马,倘若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大人”
马聃闻言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嘿嘿”廖立笑了笑,与费国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有所指地说道,“老马啊,你当初是在长安时才降大人的,比不过我,洛阳时便归顺大人,承蒙大人器重,担任护卫”
“你说这个做什么”马聃表情有些不悦。
见马聃似乎是误会了,廖立摆了摆手,解释说道,“老马,别误会,我不是比较我等资历,只是,我那时在大人身边担任护卫的日子较久,有些事,你不知情,可我却知晓听兄弟一句,这个时候去打搅大人,大人不会领情的,或许,还会将你斥退,再者,那个女人不会加害大人的,莫要操那份不必要的闲心”
“”马聃闻言面上疑色更浓,思忖了一下,古怪说道,“莫非大人与那个女人相识”
“嘿”廖立轻笑一声,摇头说道,“这件事兄弟只能说到这,好了好了,到这里来吧,或许今夜我等要在这里站一宿也说不定总之,到这里来吧”
马聃将信将疑地走了过来,正要说话,忽然双眉一皱,感觉到一丝寒意,机警的目光死死盯着院内那一排厢房的屋子顶上,仿佛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正要有所动作,却见费国一把按住他抽剑的动作。
“费将军”马聃诧异地望着费国,却见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看清楚了,是自己人”
“啊”马聃一脸愕然,仔细盯着对过厢房屋顶上那一个黑影,继而望着苟贡古怪问道,“那不是你东岭众的漠飞么他在那里做什么”
苟贡摇了摇头,面色古怪地说道,“方才我已用暗号与老三联系过,不过老三那家伙没理睬我,可能是二夫人叫他盯梢吧二夫人的聪慧,诸位比在下更清楚吧”
“”听着苟贡那仿佛带着什么深意的话,众将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总之,我等在这里看守就好,恪守本职,莫要插手大人家务事”咳嗽一声,费国打破僵局说道。
众人闻言瞥了一眼那厢房,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
而就在众将目光所向的厢房中,金铃儿一如当日在函谷关外周军帅帐,双手被反绑在床栏上,面红耳赤地被谢安喂食。
尽管曾经已经历过一次,可金铃儿依然还是感觉万分的羞涩,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小贼,你就不能先放了余么”
“那可不行”用调羹从汤碗中舀起一勺汤水,放在嘴边吹了吹,谢安一边将调羹递向金铃儿的嘴边,一边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官,金姐姐是贼,好不容易将金姐姐你这个贼头头抓到,万一叫你跑了,本官岂不是遗憾终身”
“余已经认输了,这次绝对不逃,好吗”金铃儿求饶般说道,“小贼,你就这么不信任余么”
“喂喂喂,究竟是谁不信任谁啊”谢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也不告诉我,要不是萧离乔装打扮来通知我,我还不知你竟被李承所胁迫,被逼无奈,做下那一桩桩血案你可是我的女人,连自己男人都信不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