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湘雨。
见夫君被自己说地一脸郁闷,长孙湘雨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不过却也没再说下去,毕竟,聪慧过人的她,自然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总归谢安是她的夫婿,平日里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但倘若玩笑开过头,那可就有违本意了。
“爱哭鬼的盘算。奴家大致能猜到几分为了在不激怒李茂的前提下,叫李茂不得不暂时默许眼下冀京的局势,乖乖呆着兵马回北疆,李贤还需要一个绝佳的契机”收起玩笑表情的长孙湘雨,仿佛又变成了在长安战役时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神军师,说出来的话,极有说服力,与平日里不正经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绝佳的契机”谢安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正要问话。忽见偏厅外匆匆跑出一名府上下人,在行礼后一脸急切地说道,“启禀老爷与诸位夫人,吏部尚书季竑季大人求见,说是早前便与老爷约好的”
“季竑他什么时候与我约好的”谢安一脸疑惑之色。
在他身旁。长孙湘雨已用饭完毕,正端着饭后茶轻抿着,闻言嘴角扬起几分淡淡笑意。
“选在我谢府么李贤那家伙,倒是会挑”
“”疑惑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思忖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请季大人到正厅会话”
“是”那名大人行礼告退。
谢安很清楚,季竑乃皇八子八贤王李贤的心腹亲信,断然不至于无事前来叨扰,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要与他谢安商议。因此,谢安也不敢耽搁,起身前往主宅正厅会见季竑,看看他这回前来所为何事。
大概过了一炷香工夫。谢安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季竑。
比起方才。此刻的谢安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了,安”朝着季竑点了点头作为礼节,梁丘舞好奇问道。
只见谢安回头望了一眼季竑,神色古怪地说道,“那个丞相大人与燕王殿下待会要来我府上赴宴”
“四殿下”梁丘舞愣了愣,诧异地望着谢安。
“燕王殿下就是那个李茂吧”惊愕地望向夫婿谢安,金铃儿没好气说道,“小贼,你没事请他来府上赴宴做什么那家伙不是你的死对头么”
“我哪有”谢安一脸冤枉表情,仿佛抱怨般说道,“那个家伙我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出动去请他来府上赴宴”
“那这是”闻言望了一眼谢安身后的季竑,金铃儿显然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似懂非懂般点了点头。
“总之,”没好气地望了一眼季竑,谢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对伊伊说道,“伊伊姐,通知厨房,叫其置备酒菜,要快,慢了可就露馅了”
“露馅”伊伊闻言一脸疑惑歪着脑袋,模样很是可爱,尽管对于夫婿的话她很是难以理解,但既然夫婿这般吩咐,她自然是照办无误。
绝佳的契机么
望了一眼长孙湘雨,望着她嘴角几分高深莫测的从容笑意,谢安转过头问季竑说道,“干等着也不是事,先坐下吃杯茶吧。请”
“多谢。”季竑拱手逊谢一身。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忽然有府上下人前来禀告。
“启禀老爷与诸位夫人,丞相大人与燕王殿下已到府门前,据说是老爷请他们两位前来府上赴宴”
来了么
与季竑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安站起身,在嘱咐了众女几句后,与季竑一道亲自出府迎接。
不多时走到前院,谢安果然瞧见,在自家府门外,李贤、李茂一行人正站在府门外等候,除了他兄弟二人外,还有李茂麾下的北疆五虎。
远远瞥见李茂那张冰冷的脸孔,谢安心中苦笑一声,勉强对堆起几分笑容,走上前拱手说道,“丞相大人,燕王殿下,本府恭候多时了”
“恭候哼”李茂闻言冷哼一声,看得出来,他对于谢安姗姗来迟很是不满,不过很意外地,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有劳大人在府上久候,惭愧惭愧本来,小王与四皇兄可以早到半个时辰,不过嘛”走前两步,李贤拱了拱手,满脸笑容地说道,“四皇兄久居北疆,据说草原上一道菜肴谓之烤全羊,小王慕名已久这不,小王与四皇兄方才到集市走了一遭惭愧惭愧”说着,他回头指了指地上那两只倒绑在粗木棍上的肥羊。
“原来如此。”谢安故作恍然大悟之色,抱怨般说道,“丞相大人此举可真是若不是季大人提早一步来知会本府,本府这会恐怕还蒙在鼓里呢”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借此向李贤表达他此刻心中相当不爽的意思。
以李贤的才智,如何会听不出谢安那夹杂着不悦的话,拱拱手,同样用模棱两可的话致歉般笑道,“事急从权。非小王本意,失礼之处,还请谢大人多多包涵”
事急从权
原来如此,是在怀疑李茂手底下那所谓的北疆五虎中有太平军方面的细作么
想到这里,谢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被称为北疆五虎的五人。让谢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五日前被梁丘舞一招打至重伤的佑斗此番竟然也在,而且看气色似乎还不错的,前提是忽略此人身上随处可见的染血绷带。
这就是挑衅我家大老婆的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
暗自好笑地摇了摇头,谢安将李茂、李贤一行人请进府。
走了几步,李贤笑着问道,“对了。谢大人,贵府厨房在何处据四皇兄所言,烤羊需以小火烘烤,颇费时辰”说到这里。他朝谢安使了个眼色。
“厨房啊”注意到李贤眼神示意,谢安望了望四下,指着东南侧说道,“既然是酒席宴所需。便叫后院的厨子师傅代为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