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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梁丘舞闻言一愣,眼中燃烧地异常旺盛的怒火逐渐退去,轻咬嘴唇,有些不自信地说道,“安,你真认为我能赢么”

“当然舞儿可是上将军呢”

望着谢安信任的目光,梁丘舞心中喜悦,深深吸了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见此,非但严开等人松了口气,就连谢安亦是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他此番提议三军演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长时间地呆在梁丘舞身边,帮助她彻底掌握梁丘家那门不可思议的绝技,至于演习最后胜败,他并不是很关心。

而如今见梁丘舞在处于极度愤怒的边缘,却因为自己几句话而逐渐平静下来,谢安心中暗自庆幸梁丘公所言不虚,他谢安确实是能够约束梁丘舞这匹烈马的缰绳。

只不过,廖立就没这么好运了

“竟然被那个女人打晕,导致我军丢了重要情报廖立,你也留下守主营”梁丘舞气呼呼地说道,很显然,她这算是迁怒了,毕竟她相当不爽金铃儿临走前向夫婿谢安所抛的那个媚眼,很明显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位谢家长妇放在眼里。

“呃我我”望着帐内众将爱莫能助的眼神,廖立心中那叫一个冤,心说除了您炎虎姬外,帐内无论哪个人遇到金铃儿都好不了吧

“这就叫命认命吧”张栋一副难兄难弟的口吻,伸手拍了拍廖立肩膀。

望了眼张栋,又望了一眼帐内众将古怪的眼神,廖立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末将遵命”

第四十六章致命破绽

四月一日,新丰河南侧梁丘军大营

晌午时分,谢安与梁丘舞特地视察了一下军营内士卒士气,只见放眼之处,营内士卒一个个面带笑容、士气高涨

也是,单纯的枯燥训练,哪有似眼下这等演习来的有趣更何况此番的演习只要表现出色,还有功劳可拿,似这等好事平日哪里找去

可以说,全营上下军士都用轻松而喜悦的心情看待着此番的演习,唯独某位官拜上将军的女子除外

“虽说是演习,可亦要认真对待,似你等这嘻嘻哈哈成何体统”这不,有几个守营门的倒霉蛋被梁丘舞当场逮住,纵然他们隶属于冀州兵,并非梁丘舞直系下属,亦被训斥地不敢抬头

到最后还是谢安看不下去了,拉着梁丘舞走开了,在他看来,三军演武明明用以放松士卒心情为主的演习,何必定要叫人绷紧神经呢

“好了好了,尔等继续守卫,切记关注河对岸长孙军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偷偷瞥了一眼梁丘舞那低沉的面色,几名倒霉的士卒缩了缩脑袋

拉着闷闷不乐的梁丘舞走向返回营内帅帐,谢安抬手朝着周遭抱以尊敬目光的士卒打着招呼,继而望了一眼身旁梁丘舞,带着几分苦笑问道,“还在生气啊,舞儿”

“是大帅”梁丘舞轻哼一声,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可以说是闷闷不乐

也难怪,毕竟就在半日之前,有个叫她咬牙切齿的女人便已窃得了她梁丘军的布兵情报这使得本来战局就不怎么有利的梁丘军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或许有人要问,既然早前的安排已被金铃儿刺探得知,那换个方案不就好了打个比方,叫林震与严开两位大将的镇守位置互换一下

但事实上呢,梁丘军所泄露的情报,是防守反击这个重要战术并非是互换一下大将驻兵位置就能弥补的不利局面

打个比方说,眼下梁丘军与长孙军互掐,本来,梁丘舞采用防守反击的战术,在抵挡住长孙湘雨一波攻势后,她可以趁着长孙军撤兵的机会反击,可如今这个战术已经泄露,梁丘舞还敢这么做么

万一长孙湘雨将计就计,另外设一支伏兵专门等着梁丘军的反击,那该如何是好

如此一来,梁丘军还敢追击败军么倘若不追击岂不是一直处于挨打的被动局面

可以说,战术泄露所导致的最糟糕处境,是来自于心理上的不自信,换句话说,便是失了锐气

别以为此番只是演习,双方将领便会心存轻视相反地,正因为是演习正因为双方都是熟悉的人,因此,无论是担任主帅的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以及二女麾下部将,甚至要比真正战场更加谨慎、更加重视

就连平日里一直奉行死攻、猛冲的东军四将之陈纲,这回也勉强压下了好战的情绪,耐心等待长孙军出现破绽这足以证明什么

想想也是,倘若他陈纲因为一时不慎折在长孙军某个将领手里,这多丢人,要知道双方将领都是熟悉的人物,保不定日后还要坐在一起喝酒这要是在酒桌上谈起他陈纲曾经栽在某个将领手里他陈纲岂不是颜面大失

不得不说,此番演武压力最大的,其实就是双方的主帅与大将,因此,反而显得双方手底下的士卒没心没肺,几乎不怎么在意最后的胜败

“是是是,大帅呵呵,大帅,视察完毕,不如先回帅帐吧,马聃亦是不逊色严开大哥的善战将领,由他代为掌控着大营,不会出事的”

“唔嗯”梁丘舞点了点头

或许世人一直觉得,主导了冀北大捷的炎虎姬梁丘舞必定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物,但实际上呢,梁丘舞其实算不上能够着眼于全局的大将类人物,她的强悍之处,在于她拥有着足以扭转整场战斗胜败的骇人武力,就如同当初陈蓦在长安战场上险些击溃周军本阵一样,这对堂兄妹,堪称是战场上最可怕的战武神

但是在着眼于大局的军略上,梁丘舞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至少,眼下她还不具备这个才能,毕竟她再怎么说还只是一位年近十九的妙龄少女,只不过是初战时一举成名才得以享有如今这般威望,论作战经验,其实并没有多少

不可否认,梁丘舞很强,但是她的强,在于个人的武力,在于所熟知的兵阵,而像什么运筹帷幄,其实并非她所擅长,在这一点上,她还不如她的父亲梁丘敬,还不如她的祖父梁丘公

因此,在谢安的提议下,马聃成为了新丰河梁丘军营实际上的守将,毕竟此人在潼关时,曾察觉到了长孙湘雨的攻取潼关的妙计,尽管有些晚了,但比起旁人,足以证明此人本事,只可惜当时叛军主帅秦维嫉妒贤才,使得马聃心灰意冷,在谢安投降即免罪的诱惑下,失去了战心,要不然,或许谢安并不能那样轻松地拿下整个长安战役

当谢安与梁丘舞回到帅帐时,马聃已在帐内等候,得见他们两位回来,抱拳行礼

“马聃,如何有什么消息么”谢安笑着问道

“回禀大人,大帅,方才项青将军已派来几名东军将士”说着,他走到帐内的桌子旁,指着桌上地图,沉声说道,“首先要提一下的是,项青将军的轻骑斥候,在渡河后于途中遭遇了罗超将军,因为当时未到晌午,是故两军各自退却,未曾交锋,据项青将军推测,二主母那边多半是委任罗超将军与我军项青将军相同的职务,目的就是提防我军刺探其情报,项青将军觉得再深入恐怕会被长孙军包围,是故暂时撤退,眼下屯扎在这里”说着,他用手指点了点对岸一片林子

“呵出师不利啊还指望项三哥能够搜集一点有用的情报呢,不曾想,这么快就被罗四哥给堵上了”谢安苦笑一声,暗自摇了摇头

忽然,他皱了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询问梁丘舞道,“舞儿,在统帅骑兵方面项三哥与罗四哥孰强孰弱”

“安的意思是,先吃掉罗四哥那拨斥候么”梁丘舞凝眉问道,说来也奇怪,一沾到军事上的事,这个笨女人的直觉要比平日敏锐地多

在颦眉深思了片刻后,梁丘舞缓缓抬头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项三哥与罗四哥在战斗时向来是担任两侧的偏师先锋,一左一右联合夹击敌军给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