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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会开口叫人的女儿,谢安牵了牵嘴角。

其实,当初金铃儿怀孕的时候,最高兴的除了当爹的谢安之外,还有李寿,毕竟他与谢安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正因为如此,李寿迫切希望他们的子嗣亦能延续这种深厚的交情,于是乎,李寿单方面地与谢安约定,若是金铃儿生下的是儿子,那么便与李寿的儿子、东宫太子李昱结为异性兄弟,倘若生下的是女儿,日后便嫁给太子为太子妃,也就是所谓的指腹为婚。

当时谢安喝得兴高采烈,随口应下此事,待女儿降生后李寿重提此事,他才感觉有点不对,毕竟他来自一个婚姻自由的年代,对这种事其实有些抵触,只不过碍于不慎间答应了李寿这位可以说肝胆相照的至交,他不好反悔罢了。

对此,李寿倒是很高兴,毕竟义兄弟总归不如夫妇亲近。

“这个嘛我觉得吧,这件事得从长计议”说这话时,谢安实在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他还瞒着金铃儿,别看金铃儿在嫁给谢安后安安分分,活脱脱一位名门世家的贵妇人,可要知道,她曾经可是金陵黑道上的大姐,那可是比梁丘舞与长孙湘雨更难驯服的烈马,要是这个女人得知其夫君在没与她商议的前提下,将她的宝贝女儿许了别人,哼哼,一旦鬼姬发怒起来,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你不会是还没提过吧”李寿一脸怀疑地望着谢安,说实话,他之所以叫谢安去对金铃儿讲,其原因无非就是畏惧金铃儿,毕竟这个女人曾经以一人之力险些将整个冀京翻了个底朝天,李寿可不想有朝一日被那个女人用刀堵在宫内某个角落。

“从长计议,我不是说了嘛,从长计议”

“这都三个月了”李寿不信任地望着明显推卸责任的谢安。

“咳,”谢安尴尬地咳嗽一声,忽然想起旁边还有李贤在,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先不提这个,说正事吧,总归是国事为重,你说对吧,丞相大人”

这会儿才想起李某来

李贤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谢安,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淡淡说道,“不急,今日本相要提的事,也非是一日两日可以解决,谢大人不妨先与陛下敲定此事”

事实上,李贤也很希望能够促成李寿之子与谢安之女二人之间的婚姻之事,毕竟谢安在朝中的能量可是不小,不将他彻彻底底绑在名为大周的战车上,心忧大周社稷的李贤说什么也不放心。

说句不客气的话,虽说他逐渐已摆脱与早些年与长孙湘雨的心结。迎娶了一位妻室,但是还未曾一子半女,要不然,他或许还会与李寿争上一争也说不定,毕竟谢安府上四位夫人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母亲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女儿的容貌会差么

至于学识,别忘了,长孙湘雨那可是连他李贤都敬佩三分的女人。有这位娘亲或者姨娘在,谢府的千金会是花瓶开玩笑

“多谢皇兄义助”李寿笑呵呵朝着李贤拱了拱手,继而冷眼望着谢安,大有你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面对着李寿那近乎逼迫的目光,谢安举了举双手。没好气说道,“行行行,我回头就去与铃儿讲此事,行了吧”

“回头是什么时候你上次可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朕等了三个月,音信全无”

“好好好,今日。今日我回府就去跟铃儿讲此事,行了吧能开始商议紧要之事了么,陛下”

“这才差不多姑且再信你一回再敷衍朕,朕明日就带着皇后与太子到你府上去。亲自叙说此事,倒时候可别怪朕不给你面子”用近乎警告的口吻对谢安说了句,只听谢安连番白眼,李寿这才转头望向李贤。咳嗽一声,恢复身为皇帝应有的气势。抬手示意了一下李贤。

“皇兄”

得李寿示意,李贤点了点头,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正色说道,“那份奏章,陛下可翻阅过了”

李寿闻言点了点头,旁边谢安愣了愣,莫名其妙说道,“什么奏章”

“本相正要细说此事,”以目光示意谢安稍安勿躁,李贤压低声音正色说道,“三年前,本相曾暗中在汉中、兖州、豫州三地安插细作”

“三王”谢安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他口中所说的三王,指的便是秦王李慎、韩王李孝、楚王李彦这位三年前外封为王的皇子。

“不错,正是三王”李贤点了点头,深声说道,“据细作回禀,李慎到了汉中后,励精图治、整顿军备,当时借口保卫封国所整编的白水军,如今已具规模,表面上是两万人的编制,实则至少有六万之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说着,他饱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李寿,继续说道,“据消息,秦王李慎暗中与西凉羌人来往,私下交易战马,本相估计,他境内至少已有一万骑兵另外,韩王李孝与楚王李彦这些年来亦是广召壮丁、厉兵秣马,虽不及汉中,但至少亦有两三万兵力”

说到这里,李贤再一次望了一眼李寿,毕竟当初在得知李寿将李慎、李孝、李彦三人外封为王时,他便曾百般劝谏,甚至不惜与李寿在朝上争吵,如今,事实证明李贤当初的推断是正确的。

事实上,非但李贤,长孙湘雨以及当时身陷牢狱的皇五子李承,亦曾断言过,放走李慎无异于放虎归山,只是当时李寿顾念兄弟手足之情,不忍加害李慎,这才使得三年后的如今陷入此等被动局面。

对此,李寿哑口无言,无从辩解。

似乎是看出了李寿脸上的尴尬,谢安本着替他解围的心思,问李贤道,“倘若是此事的话,没必要在此商议吧我等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见谢安有意替李寿解围,李贤也不在意,摇了摇头,从怀中取过一封奏折递给谢安,沉声说道,“此乃是李慎前些日子送至冀京的奏章,谢大人先看看吧。”

谢安接过奏折,翻开瞥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喃喃说道,“接其母赵氏往汉中”说罢细想了一下,谢安感觉这件事大有文章。

“谢大人猜的不错,李慎在试探朝廷,”见谢安面露恍然之色,李贤赞许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此前先皇驾崩,众皇母皆移居城西北皇柳寺,悼念先皇,包括李慎之母、平原赵家之女,按理来说,哪怕如今李慎已是汉中之王,亦无将其母接往汉中之说。他之所以上奏朝廷”

“羽翼已丰是么”接上李贤的话茬,谢安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他的意思是,不需要再看朝廷的脸色了,是么”

“一语中的”李贤小小称赞了一句,紧声说道,“汉中本乃易守难攻之地,别说六万白水军。哪怕是两万人,只要在境内各处关隘一堵,我朝廷兵马不得寸进,再者,李慎、李孝、李彦三人抱成一团。合兵不下于十万”说到这里,他又从怀中取出两份奏折,递给谢安,冷笑说道,“虽说有前后时日之差,可他三人上奏之事,却是一模一样。要说他三人没有私下商议过,呵呵,本相可不信”

谢安接过那两份奏折翻阅了几眼,果然正如李贤所言。无论是韩王李孝还是楚王李彦,所奏之事皆是想请朝廷将其生母护送至封国,美其名曰尽尽孝心,可实际上嘛。多半是如今羽翼已丰的他们,不想再让生母继续留在冀京作为人质。

“不好办啊”谢安微微叹了口气。

“是啊。”李寿闻言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倘若放人,便是朝廷示弱,无疑助长其野心,更有甚者,叫其再无后顾之忧,倘若不放此三人便能以此作为借口,对朝廷发难,甚至再起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