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丘舞与金铃儿,尤其是金铃儿
记得在成婚当夜,金铃儿便用贴身收藏的小刀片指着谢安的小兄弟警告过他若是他谢安日后胆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胆敢在外沾花惹草她便割了谢安某个部位
尽管这位曾经金陵的黑道大姐在成婚后脾气越来越好,对身为夫婿的谢安也是小鸟依人,尤其是在生下女儿妮妮后,言行举止与京师那些世家的贵妇人无异,可谢安依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总归,金铃儿在她十年刺客生涯中所杀的人,不见得比他谢安到大周后见过的人少。
“哼”望着谢安如临大敌的模样,长孙湘雨又是得意又是无奈地笑了笑,继而瞥了一眼秦可儿,淡淡说道,“妾身渴了,去倒杯茶来”
秦可儿闻言愣了愣,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敢有违,连忙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递给长孙湘雨,低声说道,“姐姐请用茶”
“还算聪明”长孙湘雨扫了一眼秦可儿,放下折扇,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用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沉声说道,“记住了,这次是看在夫君大人的面上,妾身才饶了你,若是日后再叫妾身得知你私下通敌哼”
“小奴不敢”
“那就好”抿了一口茶水,长孙湘雨皱了皱眉,说道,“还有,日后妾身的茶水,要用沸水煮开,茶碗茶器要预先温烫,茶叶要用雨后嫩叶,用文火烘烤”
“小奴省得,不瞒姐姐说,小奴对茶道颇有些心得,只是碍于眼下身在军中委屈姐姐了,请姐姐恕罪”秦可儿低声下气地说道。
“哦”长孙湘雨颇为意外地望了一眼秦可儿,继而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也对,你怎么说也是江南名妓,自然精于茶道罢罢罢,好歹也算有点用处”
好歹也算有点用处
秦可儿闻言愤愤不平,却不敢有所表露,毕竟从长孙湘雨的举动中,这个女人已表露出默许她与谢安这桩事的意思,此时此刻,秦可儿可不敢做出任何再惹恼她的事,毕竟这个女人,要远比刘晴更加可怕。
反倒是瞧见这一切的谢安感到有些纳闷,犹豫着问道,“湘雨,你真的不怪可儿了”
“妾身怪她干嘛”仿佛猜到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话说回来,人家好端端在广陵,是夫君大人主动去勾搭人家的”
“什么勾搭人家”谢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难道不是么”长孙湘雨翻了翻白眼,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实上妾身心中这股怨气,得发泄在夫君大人身上才是只不过嘛,夫君大人总归是妾身所爱,哪怕是妾身这等心如毒蝎的女人也舍不得训诫夫君大人呢既然如此,就只好怪她咯”
长孙湘雨说的不错,说到底,秦可儿此番遭她为难,只不过是被谢安所害,毕竟谢安假冒长孙武这个名字,在广陵用两百万两银子将秦可儿赎出这件事在广陵传得沸沸扬扬。
此事若是传到冀京,叫人得悉全部,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伊伊四女如何自处这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打四女的脸世人都会议论,若不是四女伺候不好谢安,谢安又岂会在外沾花惹草
如此也难怪当初写信的金铃儿与受到书信的长孙湘雨听闻这件事恼怒非常,不过话说回来,谢安总归是她们的夫婿,再者,她们也清楚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不好色的因此,秦可儿很倒霉地成为了长孙湘雨泄愤的代替品,毕竟长孙湘雨不可能真对她的夫婿谢安如何如何。
而既然如今谢安已揽下全部责任那长孙湘雨还能说什么
“湘雨这么说,倒真是让为夫无地自容”谢安一脸尴尬地说道。
从旁,秦可儿惊讶地望着长孙湘雨暗暗佩服这个方才还一心想要她性命的女人说话确实高明。
“话说回来,夫君大人,既然妾身饶过了夫君大人这个在外的小情人夫君大人用什么来报答妾身呢”似有深意般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笑吟吟地说道。
“你你又想干嘛”谢安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妾身不想干嘛,咯咯咯”长孙湘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知为何,秦可儿隐隐感觉,此刻的长孙湘雨,像极了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明明是丨鸩姬用计使诈却酷似狐狸精
当然了这话她是绝对不敢说的。
“湘雨,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如何给为夫一个痛快”望着长孙湘雨那笑眯眯的表情谢安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可是夫君大人说的哟”轻笑地望着谢安,长孙湘雨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沉声说道,“将夫君大人手上的兵权交予妾身”
“什么你要兵权做什么”原以为长孙湘雨会借机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却没想到她竟要大梁军的兵权,这让谢安很是纳闷。
“还能做什么”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说道,“自然是跟丨天上姬刂晴那个聪明的小丫头,继续四年前她与妾身之间未完的较量咯四年前妾身助夫君大人平叛时就说过吧太平军中有个才智不逊色妾身的智者,叛军只不过是太平军推出来吸引朝廷注意的弃子罢了,那什么丨西凉王褒,可算不上是妾身的对手妾身一直在等呢,等那个太平军中的智者出现,终于如今终于等到了”
“不行”谢安断然拒绝,皱眉说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不易操劳,不行”
“夫君大人”长孙湘雨有些着急地望着谢安,恳求般说道,“妾身可是姑息了夫君大人与可儿妹妹呢”说着,她略显冰冷妁申瞥了一眼秦可儿。
让自己开口帮她
这这让自己怎么开口啊
秦可儿咬了咬牙,试探着说道,“老爷,仅仅只是出谋划策的话,夫人应该可以胜任的再说了,刘晴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依小奴看来,恐怕也只有夫人才能与其一较高下呃,小奴这可不是轻视老爷,不是的”
谢安愕然地望了一眼秦可儿,很纳闷秦可儿竟然替长孙湘雨说话,他知道,女人之间的关系变动那可是很微妙-的。
“话虽如此等等”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望着长孙湘雨疑惑问道,“湘雨你方才说什么刘晴她不在江陵啊”
“是,她眼下确实不在江陵”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长孙湘雨轻声说道,“不过,她会来的夫君大人真以为她会傻到撤兵至襄阳”
“这个”
“妾身听说了哟,夫君大人在谈判时算计了刘晴一把,只不过夫君大人算漏了一点,如果那刘晴根本就没想过要回襄阳,而是来江陵呢”
“你是说”
“啊,若是去襄阳的话太平军可以说是彻底败了,再无回天之力,只要刘晴还有点脑子,就不会选择去襄阳,而是直接来江陵,这样一来,就算夫君大人在谈判时算计了她一把她也只延后夫君大人三日不,两日的路程甚至于,若是她下令全军急行今夜便可抵达江陵,是太平军唯一能够逆转不利战局的机会,是故,那刘晴一定会来的,如若她不来江陵支援三王,一旦三王败北,下一个就是她了”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人撩帐奔入帐内,正是长孙湘雨的专属跑腿打杂东岭四天王之一的丨财鬼钱喜。
“二夫人,果然不出您所料,一刻之前有一支从西南来的兵马进入了江陵城”
“妾身说什么来着”瞥了一眼满脸愕然的谢安,长孙湘雨咯咯笑道,“刘晴的先锋部队到了夫君大人还是大意了哟”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