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比起是否追击试图就此退兵回汉中的叛王军,刘晴更加在意另外一个疑虑。
太巧了呢
“”在屋内众将期盼的目光下,刘晴缓缓踱步。两道秀眉微微皱起。
“怎么了”见刘晴久久不回应梁乘的话,谢安咳嗽提醒她道,毕竟明显有几位大梁军将领已按耐不住了。
“唔什么”刘晴如梦初醒般望了一眼屋内众人。
见此,梁乘只好再次重复方才的话。
“末将斗胆进言,请军师允末将等出营追击叛王军兵马待其过了庄子河,临近荆山、景山,到时候路况崎岖难行,我军的骑兵。那就追赶不便了”
“这样”刘晴默默的点了点头,半饷后这才迟疑说道,“也罢你等先且去整结兵马,容本军师再思忖一番”
这还思忖什么
叛王军畏惧安陵王李承的援兵,仓促打算撤回汉中,连替他们主公报仇雪恨都顾不上了,作为一支军队而言,几乎已完全失去战意。只要能追赶上他们退兵的日程,显而易见就是一场大胜,甚至于。趁此机会将那个什么阵雷、什么白水军三大军团长一举擒杀也说不定。
这种千载难听的战机,还用得着再思忖什么
谢安倒是从刘晴的表情中瞧出了什么。拍拍手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既然军师这么说了,你等先且退下整顿兵马吧,追击之事不着急不过是一道军令的耽搁而已”
谢安终归是朝中一品大员、这支军队的主帅,见他这么说,大梁军诸将虽然感觉有些遗憾。不过倒也不敢违背谢安的意思,拱手抱拳后纷纷退出帅所。
见所有将领陆陆续续已全然退出帅所,谢安这才问起心中的疑虑。
“不追击么梁乘说得不错。除恶务尽,秦王李慎虽死,然其在汉中留有子嗣,放那阵雷与白水军回汉中,无异于放虎归山倒不如趁着眼下叛王军因为李慎之死士气动荡、因为安陵王李承的援兵而方寸大乱之迹,将其或杀或擒再不济,也要将阵雷等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留下倘若错失这次机会,阵雷的本事,要是他亲自领一支兵马拒守汉中紧要关隘,朝廷就算日后再次组织征讨兵马,恐怕也未见得能尽全功”
刘晴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你以为我就不想全歼这支叛王军么”
谢安闻言愣了愣,他这才想起,刘晴曾经答应过他,必然会帮助他歼灭秦王李慎的兵马。
“这个总之,你尽力了就好”不知想到了什么,谢安的表情略微显得有些怪异。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心底的想法,刘晴冷哼一声,故作不屑的说道,“少妄想了看你最近这两日的事身为一军主帅,明明还有秦王李慎尚未除去,只不过是除掉了楚王与韩王,就以为能高枕无忧了就可以搂着美姬夜夜”
“”谢安无语地咂了咂嘴。
什么夜夜,不过只是让可儿侍寝了一晚上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谢安暗自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两日刘晴特别针对他,他原以为刘晴会为了日后借周军之力向伍衡报复而刻意地讨好他呢。
“这不是有算无遗策的刘晴军师嘛这叫知人善用,对吧”谢安笑嘻嘻的说了句讨好的话。
刘晴闻言翻了翻白眼,她哪里会看不出谢安这是打算偷懒
然而对于谢安那句称赞,刘晴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谢安与一般男人不同,他可是长孙湘雨的夫君,而长孙湘雨,那正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位让刘晴感到无计可施的劲敌。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谢安这种所谓的知人善用,刘晴报以强烈的鄙夷。
将一些苦活累活一股脑的全丢给她,然后他就可以用省下来的时间与秦可儿亲亲我我。
可耻啊,堂堂大周朝廷的一品大员
刘晴尽可能的用最鄙视的目光瞅着谢安,但遗憾的是,后者全然不当回事。最后,还是刘晴自己忍不住了,缓缓地道出了心中的顾虑。
“我总觉得,整件事过于巧了你可记得,我曾经在彭泽附近伏击过你军一支万人的骑兵”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毕竟当时大梁军冯何的万人骑兵被刘晴伏击、最后全军覆没一事,哪怕是事隔多时,谢安依然牢记心中。毕竟冯何当时的模样,着实让他印象深刻。
“你是说那阵雷此番撤兵,极有可能是为了诱我等深入打算在途中伏击我军”
不得不说,谢安虽然说智谋不如长孙湘雨以及刘晴,但是说到反应,他丝毫不逊色这两位。闻其弦而知其雅意。一句话便道明了刘晴话外的深意。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目视着谢安,刘晴正色说道,“事实上,连我也不敢保证,秦王李慎是否真的死了”
话音刚落,谢安还不及说话,旁边秦可儿吃惊说道,“难不成秦王李慎还未死上回暂且不说,但是这回,可是刘晴妹妹自己设计的呀这样。那李慎竟也能猜到”
也难怪秦可儿满脸的震惊,毕竟她已经瞧见过两具秦王李慎的尸体。这样若是李慎还活着她实在难以想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望了一眼谢安与秦可儿,刘晴皱眉说道,“按理来说,秦王李慎应该已经毙命没错,但不知为何,心底仿佛有个声音一刻不停地告诉我。那家伙依旧还活着很不可思议”
于此同时,零陵
“什么直觉”
在一座府邸的上房内,金玲儿坐在床榻边。一边替长孙湘雨把脉,一边疑惑地望着她。因为长孙湘雨刚刚说了一些她所听不明白的理论。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谋士的直觉基于已知情报的大胆设想与猜测”
“”金玲儿一脸莫名其妙。
见此,长孙湘雨暗自叹了口气,徐徐解释道,“就好比小妹我前些日子初到夫君军中,刚刚接手与刘晴的战事,小妹便从屋内那份行军图上推测出我与她的最终决战,将会在决胜谷打响而当时,妾身根本猜不到刘晴那丫头的心思,若是她不配合我,那么最终一战可能会在江陵、可能会在当时我军的南营说不好的”
金玲儿闻言皱了皱眉,看样子多半是越听越糊涂,想了半天试探着问道,“直觉跟那个母老虎一样的直觉”她口中的母老虎,指的显然是她的同室姐妹,炎虎姬梁丘舞。
“当然不是”长孙湘雨矢口否认,没好气说道,“她那直觉纯粹就是野兽嗅到危机的直觉,妾身所说的,那是智者的直觉,看似脱离实际,但是细细推算却有迹可寻,不过,不是人人都具备这个才能罢了”
“说得好像还不如那个母老虎的直觉”金玲儿似懂非懂地说道。
“”长孙湘雨闻言语塞,隐约有些不甘地噘了撅嘴,因为事实上,她所谓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