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步,低声说道,“最多一个月,我必定会个姐夫一个交代若是这般廖将军也不肯成人之美,枯羊也就只能硬抢了”
“”廖立闻言瞅了一眼枯羊,一言不发。
说实话,对于枯羊的威胁,廖立丝毫未曾放在心上,毕竟就算几个枯羊绑在一起,也未见得是他廖立对手。
问题在于,万一失手弄伤了枯羊,回去如何向谢安交代。尽管谢安曾说过日后再见到枯羊,不许再手下留情,可谁都知道,那绝非是谢安的真正想法。
就在廖立犹豫之际,忽然从旁窜下一名东岭众刺客,附耳对廖立低声说了几句。
“”抬头望了一眼对过的楼房屋顶,廖立微微点了点头。
顺着廖立视线望去,饶是枯羊亦惊得暗自抽了一口凉气,毕竟这会儿他才发现,街道两旁的屋顶上沾满了诸多身着黑衣的刺客,为首一人他绝不陌生,正是东岭众的杀人鬼,镰虫漠飞。
若要擒枯羊,易如反掌,问题在于要叫他心服么
“还真是自负呐,漠飞”瞥了一眼屋顶上环抱双臂的漠飞,廖立轻哼一声,回顾枯羊正色说道,“好自为之,小舅爷”
说着,他一挥手,竟当真带领着周军退去了。
望着廖立等人离去时的背影,枯羊心下暗暗叹了口气,他当然清楚他究竟欠廖立、欠漠飞、欠谢安、以及欠周军一个怎样的人情。
天大的人情呐
这欠下的天大人情,究竟要如何才能偿还难不成还要暗杀了伍衡么
“”
突然间,枯羊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背后泛起一阵凉意,叫他浑身一个机灵。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他方才脑海中竟然会闪过暗杀伍衡的念头
暗杀现太平军第四代总帅,伍衡
怎么回事
枯羊被自己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给吓住了,他简直难以想象自己为何会突然闪过那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心惊之余,枯羊连忙甩了甩脑袋,将那个无法言喻的念头抛之脑后,但是,那个想法仿佛在他脑海里生了根,怎么也挥之不去。
“将军”见枯羊表情有异,王威颇为担忧地问道。
强忍着不去细想那个莫名其妙窜出来的念头,枯羊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神。
“走带上卫庄,趁周军忙着掌控金陵城,全军撤退”
“是咦卫庄这厮竟然没气了嘁便宜他了来人,将这厮头颅砍下来,待回头祭奠魏帅”
“是”
大周景治五年五月初,谢安趁金陵军与牛渚军内乱之际夜袭金陵,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此城,一举将战线从江南推至江东。
敌金陵军主帅、六神将之天权神将魏虎亡故;左军天将卫庄被金陵军主帅魏虎帐下大将王威所杀,砍下首级祭奠魏虎,身躯被金陵军剁成肉泥。
次日
当谢安抵达金陵城内的时候,城内的动乱早已被平息,那些因为金陵军与牛渚军内乱而心惊胆战的百姓,亦由冀州兵代为安抚了。
总得来说,金陵之战算是结束了。
一场莫名其妙的胜利
“是么欠本府一个人情枯羊是这么说的么”站在已然成一片废墟的城守府前,谢安负背着双手喃喃说道。
“是”单膝叩地,廖立沉声说道,“末将当时想过是否要趁小舅爷兵少擒住他,不过漠飞说,大人是要小舅爷真心实意地归顺”
“唔”谢安闻言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魏虎当真死了”
“是据太平军那些俘虏所言,魏虎被卫庄所杀,临死前凭着最后一丝气息,硬是支撑到城守府,将此前被他扣押的小舅爷从火海中救了出来,随即因为伤重不治而亡”
“数年前初见那魏虎,本府就觉得此人是条硬汉”谢安闻言唏嘘不已,随即抬起头,喃喃说道,“但愿枯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人担心小舅爷最终也不肯投降么如同大舅爷那样”
“不”谢安闻言摇了摇头,平静说道,“与其担心枯羊不肯降,本府更担心他会遭伍衡所杀。虽然这么说不怎么合适,不过魏虎死在了卫庄手中,真是幸甚”
“这是为何”
“没有了魏虎,枯羊在太平军中亦没有了什么牵挂,就如失去了大舅哥的刘晴他呆不长的非死即降”
第三十五章世态炎凉
大周景治五年五月七日,广陵城西南三十里处,周军主营
“这几日,没有什么可禀报的么”
在营中帅帐,大周皇族子弟、八贤王李贤俯身用手支撑在帐内那张丈二的行军沙盘边,一面死死盯着沙盘上那些个代表着双方立营情况的木质方块,一面正色询问着麾下的部将。
说是部将,其实可堪重任的也不过季竑与关仲、丁邱三人罢了,至于其他像费国、马聃、李景、苏信等将领,皆是他临时从冀州兵调来的,眼下并不在主营内,而在其他位置立营。
虽说以五万兵的数量如此立营难免有些分散兵力,但也总好过被伍衡一锅端,毕竟他麾下能阻挡一面的将领还是少。
在八贤王李贤身侧,季竑这位大周吏部尚书再次恢复了以往身为李贤谋士的职责,作为参军辅佐着主公李贤。听闻此言,季竑从沙盘边沿拿起一叠纸,沉声说道,“大致没有什么可禀告的要事不过昨夜伍衡麾下五员上将之一、右军天将杜芳曾与费国打了一仗,两军接触时辰不过一刻辰,损失兵力不过寥寥百余”
“右军天将杜芳那个据说天赋神力、双手能挥舞数百斤铁锤的猛将与费国对峙的不是中军天将赵涉么怎么会与右军天将杜芳打起来”李贤闻言疑惑问道。
“是这样的”季竑闻言笑了笑,解释道,“费国将军昨夜本想去偷袭赵涉,结果途中半路突然撞见杜芳,没想到此人亦心存相似主意,准备趁机去袭费国将军营寨,结果两拨人在路上撞见了,这不就打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