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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微微一变,毕竟在他看来,若是此刻伍衡骤然发难,很轻易就能将刘晴给制服作为人质的。

想到这里,他们不动声色地握住兵刃走了过去。不过没走几步,却见谢安抬手将他们阻挡了下来。

“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谢安朝着部将典英与鄂奕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倒不是说谢安不在乎刘晴的安危,只是他感觉。眼下的伍衡,丝毫没有要加害刘晴的意思。

“愚蠢”正如谢安所料,伍衡并没有趁机将刘晴制服作为人质,应该说,他连坐姿都没有变过,只是嘴里发出一声嘲讽。

“你说什么”正在掩面哭泣的刘晴猛地抬起头来,凶狠地瞪着伍衡。

只见伍衡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沉浸于过去的回忆,因为感情而不忍对明明是死敌的家伙狠下杀手陈蓦那混账东西非但自己这般迂腐,却也将你教成了这般德行你不具备统帅十万太平军的才能”

“不许你侮辱陈大哥”见伍衡出言侮辱梁丘皓,刘晴气地面色通红,一把抄起跌落在地的宝剑,再次架在伍衡脖子上。

“难道伍某有说错么”重哼一声,伍衡沉声说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身为人主,当有倾百万人而取天下的觉悟你刘晴,有么”

“我”

“你不具备你不再是太平军的公主了”说到这里,伍衡脸上的厉色消失地无影无踪,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轻声说道,“所以,日后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活下去吧”

阴狠到连自己人都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伍衡,竟然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嘶”谢安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反观刘晴与堂内周军将士们,亦被伍衡这句充斥着满满关切的话惊地目瞪口呆。

而就在这时,却见伍衡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所以说你笨呐虽然聪慧过人,但最终还是屡屡被伍某戏耍于鼓掌之上在你犯傻的时候,你已失去了杀伍某的最佳时机”

听闻此言,谢安忽然一愣,待细细一瞅,他这才发现,伍衡嘴角隐隐流下一道黑色的血。

“酒里有毒”谢安大喝一声。

周将典英与鄂奕二人听闻,几步上前,将刘晴护在身后。

而这时,伍衡嘴里已止不住地吐出黑色鲜血来,随即脑袋一沉,眼中已再无生机。

“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许你这样就死了我要你死在我手里伍衡,你不要装死你不要装死”在典英与鄂奕拉住的刘晴大声哭嚎着。

“军师,军师”拉着刘晴,典英轻声劝道,“此人已服毒自尽了”

“不,他还没死”挣脱开典英与鄂奕二人的拉扯,刘晴几步上前,摇晃着伍衡已无生机的尸体,语气梗咽地哭嚎道,“伍衡,你不要死,本宫不许你死你还没有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不许你死你给我活过来,你给我活过来”

“”微微叹了口气,谢安挥了挥手,示意典英与鄂奕二将将刘晴拉开,随即注视着就算是死了也端坐在席中的伍衡。

呵,这个阴狠至极的男人,哪怕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道歉呢不过不具备身为太平军统帅的才能,所以,日后就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活下去伍衡,你之所以没有逃,就是想将这番话告诉她么

深深吸了口气,谢安缓缓摇了摇头。纵然他此前对伍衡心存深深恨意,但他亦难以否认,伍衡也确实是一位豪杰。

别哭了,傻丫头,他已经道歉了呐,用行动

望着不知为何哭泣得极为厉害的刘晴,谢安长长叹了口气。

大周景治五年五月十五日,陷落于太平军的广陵城终于被周军攻破。

期间,初代太平军副帅伍卫之子,太平军第四代总帅伍衡亡故,享年三十四岁。

而伍衡的死,意味着长达二十余年的太平军叛乱就此告终,就算尚有些太平军的余党苟延残喘,却也再难翻腾起什么风浪。

第五十三章来自京师的惊讯

走了

都走了

陈蓦大哥、杨峪大哥,还有伍衡

自从自己懂事起便一直陪伴于左右的、堪比兄长的他们,一个个都不在了,最终只留下了自己一人

在广陵城城守府的后花园水池旁,刘晴坐在石栏杆上,茫然地望着池中那一尾尾欢腾的游鱼。

“结束了呢”

仰起头来,尽可能地不让眼眶的眼泪流淌下来,刘晴喃喃说道。

而这时,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将身影伏在栏杆上,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池子里的游鱼,微笑说道,“啊,结束了呢”

“”刘晴转头望了一眼来人,发现却是南唐皇族刘氏的十三殿下,按辈分她得尊称一声叔叔的男人,刘言。

“指的是你与李贤的秘密协议么”冷哼一声,刘晴带着几分讥讽说道,“安南王刘言殿下”

“咦”刘言愣了愣,旋即笑着说道,“呵呵,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是谢大人告诉你的么”说着,他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见此,刘晴只感觉自己脸上一红,急忙辩解道,“怎么可能是他是典英、鄂奕他们告诉我的”

“哦”刘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轻叹说道,“看来你在周军眼里,已经是自己人了呢”

“你想说什么”刘晴的面色微微变了变,微怒说道,“再怎么样我也及不上你,我的好叔叔在与李贤私下签订的协议中,您想必是获利不少吧”

刘言显然是从刘言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火药味,不过他倒也不在意,轻吸一口气笑着说道,“是啊,确实是获利不少非但在获封了安南王这个称号,还能在冀京获得一座豪宅居住。这辈子想来是衣食无忧了,唯一遗憾的是,这次恐怕真的要与江南红楼那些姐姐妹妹们长别了”

眼瞅着刘言一副为之伤神的哀叹模样,纵然刘晴此前心中有气,亦不禁轻笑出声,带着几分讥讽嘲弄道,“我南唐刘氏唯一的皇储,就这么丁点出息么怪不得你与谢安那般合得来,一丘之貉”

“哈哈,区区在下岂敢斗胆比较谢大人”刘言笑着连连摆手。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