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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首位。

此后在长达数十息的时间内,整个帅帐一片死寂,李茂自然是扫视着这些帐下的猛将们,反观佑斗、张齐等人,则是眼瞅着脚下的地面,丝毫也不敢抬头。

终于,燕王李茂的一声重哼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你们看看,看看你们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一个小小的冀京都攻打不下”

“”乐续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七八万人的阵型,却被马聃率领区区万人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不说,还被耍得团团转”

“”年轻将领肖火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不敢偷眼观瞧李茂的面色。毕竟李茂口中那个被马聃耍得团团转的蠢蛋,无疑就是他。

“两万渔阳铁骑,竟被四千步兵、四千骑兵共计八千冀州军所击败”

“”张齐与曹达不约而同地低下了脑袋。

“同样是两万渔阳铁骑,却被两千冀州冀州耍得团团转,最终还一头撞入了对方的埋伏地”

“”佑斗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要本王说你们什么才好”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将整张案几拍得粉粉碎,燕王李茂一双虎目凌厉的扫视着帐下这五位陪伴他征战草原的猛将,心中又怒又气。

怒的是,这些深受他器重的大将们,竟然接二连三地吃了败仗,冀京攻不下,冀州兵打不过,这叫他燕王李茂如何成就霸业

而气的是,佑斗、张齐等人不是没有本事,想这几人在草原上时,那是何等的可靠,在当初最艰难的时候,他李茂还有曹达、张齐以及后来背叛的伍衡,几个人从一支仅仅只有几百人的骑兵队做起,一步一步这才走到如今,堪称是同甘共苦的部将,若非如此,此番遭遇这等败仗,依着李茂的性子早将吃了败仗的将领推出去砍了。

在长达半柱香的工夫内,燕王李茂在帐内破口大骂,倒不是他对部将们有何偏见,只是他希望能借这份怒骂,骂醒这帮这些日子不知在做什么的将领。

从始至终。佑斗、张齐、曹达、乐续四人低头沉默不语,默默地承受着来自自家主公的怒火,唯有肖火时不时地偷偷观望李茂的神色,抓耳挠腮地暗自希望自家主公早些消气。

而就在这时,帐口处传来一声轻笑。

“茂王爷,在下以为,茂王爷还未说到点子上即便是似这般怒骂,恐怕诸位将军也不会醒悟他们究竟败在何处”

“什么”燕王李茂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想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在他呵斥部将的时候插嘴。结果一抬头,他却瞧见了楚由,这位被称之为布衣剑神的安邑豪侠,正环抱着宝剑站在帐口附近,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几名战败之将。

“楚由,你这话什么意思”佑斗阴沉着脸瞪了一眼楚由,要知道,他的武艺与这位剑神不相上下,因此。佑斗丝毫不怕这个家伙对他发难。

见佑斗等人面露怒色,楚由愣了愣,旋即连连摆手说道。“诸位将军切勿恼怒。在下只是就事论事,万万没有诋毁诸位将军的意思诸位将军效忠茂王爷,欲助王爷成就千秋霸业,在下亦投茂王爷,你我互为同僚,在下又岂会出言奚落”

楚由这么一解释。佑斗等人的面色顿时好看了许多,连带着燕王李茂的面色亦转好了些许,抬手说道,“楚由,你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只见布衣剑神楚由朝着燕王李茂欠身行了一礼,恭敬说道。“殿下,恕在下方才在旁窃听。在下以为,诸位将军此次连番遭遇败仗,并非诸位将军本领不济,或者说渔阳铁骑实力太差,应该说,是渔阳铁骑实力太强了”

“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当我等听不出其中的讽刺么”年轻气盛的肖火忍不住骂道。

“闭嘴”狠狠瞪了一眼肖火,李茂皱眉望向楚由,不解说道,“楚由,此话怎讲”

楚由闻言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正色说道,“所谓猛虎搏兔亦用全力,勇猛如老虎,在狩猎时,每每亦用尽全力,不叫猎物有丝毫逃脱或者反抗的可能。然而这些日子,在下瞧我北疆大军这头猛虎,却似乎不是这般首先,当那马聃率一万冀州骑兵在旁挑衅时,何以只有肖火小将军率着万骑追赶呢当时其余三万渔阳铁骑也只是在旁候命,不是么”

“这个”摸了摸下巴,李茂以及帐内众将无言以对。

摇了摇头,楚由正色说道,“倘若当时是四万渔阳铁骑一起出动,即使那马聃乃北地雁门的名将,也难在四万渔阳铁骑的追击下有何作为,更别说毁了我军数架井阑”

“猛虎搏兔亦用全力么”李茂脸上露出了恍惚的神色,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过往的事。

“其二,据张齐将军所言,当时张齐将军与曹达将军瞧见费国那八千兵,便当即下令进攻在下并不擅长统军,但却忍不住要问一句,骑兵作战,不是讲究追歼的么用不厌其烦的骚扰叫敌军心烦意乱,退不得退,进不得近,士气大跌,这才率全军突击么何以张齐与曹达两位连最基本的骚扰也不做,就这么直接杀了过去呢无他,两位将军并未竭尽全力”

“”张齐与曹达对视一眼,面色为之动容。他们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得楚由稍加点拨,便顿时明白过来。

“其三,佑斗将军,在下不解,何以将军见那廖立仅仅只有两千骑,便下意识派出两千渔阳铁骑断后呢在下虽不通军事,但也明白,倘若将军当时留下万人断后,那廖立又岂敢放肆”

“这个”佑斗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总得来说,在下以为,诸位将军虽连番吃了败仗,皆因为诸位将军未用全力包括茂王爷,诸位都轻敌了骄兵,必败”

抱了抱拳,楚由正色说道。

帐内众人闻言浑身一震,燕王李茂更是神采奕奕地瞧着楚由,惊声说道,“高论楚由,非你一番话,本王险些误了大事”

见李茂出言称赞,楚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谬赞了说什么高论,在下只是说了几句人人皆懂的话而已,只不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殿下与诸位将军皆是制霸了草原的大豪杰,百战百胜,因此不知觉地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这份心态可要不得”

“唔”燕王李茂面色阴晴不定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一点他早前也已有所察觉,毕竟若是他当初太高估了自己,有何以会攻不下冀京,使得他北疆大军被阻挡在冀京不得寸进

见此,楚由又说道,“梁丘舞将军确实乃天下少有的女中豪杰不假,比之男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殿下若是因为设法困住了梁丘将军而心存轻视,认为可不费吹灰之力地成就霸业,这未免有些太小觑天下豪杰了殿下明鉴”

“唔”李茂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得帐外传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