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着谢玲的神射,头脑一热,居然忘了箭支有限这码事。
谢玲从王路的表情中猜出,家里,肯定没多余的箭了。
没了箭的弩,连个屁都不顶用。
看看仅剩的两支箭,再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丧尸,谢玲的脸,也垮了下来。
呆了半晌,王路捡起双肩包,背上,低声道:“走吧。”
谢玲愣愣地看着王路:“走往哪里走”
王路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回家。”
谢玲一下子爆发了,她猛地一把拎住王路的领口,冲着王路大吼道:“你这男人有病啊什么叫回家啊我们的箭都射在丧尸身上了,都拿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啊没了箭,这弩就是废物,你知不知道啊你居然就这样想回家”
有没有搞错,这些话应该是我向你吼的好不好,那些箭,明明是你射得太爽,一股脑儿射丢了的好不好。
王路在心里苦笑,却又不得不安慰正在爆走的谢玲,低声下气地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提醒你要省着用箭。不过,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不能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啊。留在这里,我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先回家吧。啊,回家再想想法子看。”
谢玲油盐不进,手一挥:“我不回去,要回,你一个回去好了。我要把这些箭都拿回来。”
这是和谁赌气呢。王路哭笑不得,20多岁的大姑娘了,怎么遇着点事就像孩子一样毛躁。
但也不能就真的放手让谢玲乱来。
王路劝道:“别心急,你看,我以前没弩时,也照样收拾过丧尸。你现在守在这里也没用啊,总不能跳下楼去,从丧尸身上拨箭吧你数数看,1、2、37,下面街道上还有整整7只丧尸呢,就算你拿剩余的2支箭射死了2只丧尸,剩余的5只丧尸,光凭我手里的一把柴刀,可收拾不了。”
王路故意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唠叨着,其实,是想借此转移谢玲的注意力,好让她冷静下来。
谢玲没再哼声,她眯着眼睛盯着街上来回走动的丧尸,突然站起身来:“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见陈薇姐和王比安,我一定要把箭拿回来。”
唉呀我的亲爹啊,这谢玲妹纸看着柔柔的,怎么这脑袋也是一根筋的呢。王路心中哀号――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
遇第七十八章钓尸
王路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和谢玲硬顶,你越来硬的,对方的脾气就越倔――青春期的孩子和女人就是这种脾气,偏偏谢玲还合两者为一了――办法就是冷处理。
王路不再吭声,顺势在屋顶上坐了下来,看风景一样,看拧眉咬唇的谢玲瞪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丧尸,盘算着取回箭的主意。
现场的气氛慢慢冷静了下来,一时间,王路和谢玲就像一对在楼上看风景的游客,王路偷偷瞟了一眼,发现谢玲瞪着丧尸的眼睛有点发直――嘿,这小娘皮,也是没招了。
既然闲着,王路就开始整理双肩包,刚才急着从里面拿箭,东西翻得一塌糊涂,望远镜啊什么的都掉了出来。
屑屑碎碎整理双肩包时,王路又发现,前一阵子手忙脚乱,居然把还拴着瓦片的钓鱼线,脱手扔掉了。
幸好,钓鱼线够长,瓦片掉到了屋檐下,钓鱼线还挂在屋顶上。
赶紧撅着屁股爬过去,捡起钓鱼线,把瓦片拎上来。瓦片扯上来时,撞到了屋檐,发出咔咔哒嗒的声音。
谢玲正在心烦呢,她已经是骑虎难下。
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放出了要取回箭的大话。
现在盯着街上的丧尸想了半天,才发现,根本是狗吃刺猬,无处下嘴。
底下7只丧尸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其中几只还缺了胳膊,腿似乎也有伤,连带着走路都有点不利索。可一旦陷入它们的围攻,绝无脱身的可能。
就算是把王路一脚从屋顶上踢下去,让他吸引住丧尸的注意力,自己再去捡回箭支――可你又怎么回屋顶上来啊顺着大街一路跑回去吗那沿路的丧尸肯定很欢迎您
谢玲咬着唇――死胖子,现在怎么不劝人家回去了
这时,偏偏王路整理双肩包时发出了一阵一阵响动,动静不大,可听着烦人,谢玲眉毛一竖,冲着王路一瞪眼:“烦死人了”
王路正伸了手去够钓鱼线上的瓦片,听了谢玲没大没小的训斥,也不恼,还笑眯眯的,只是手脚越发轻了。
谢玲没找到发邪火的借口,一时气泄,可很快又上了火,看王路小心翼翼收拾着钓鱼线的动作,气就不打一处来――瞧瞧瞧瞧,这还像个男人的样子嘛,打丧尸尽想出些什么馊主意啊,用钓鱼线引丧尸过来,再打闷棍,活脱脱就一小毛贼。
正在腹黑的谢玲突然一怔――钓鱼线
她冲着王路一伸手:“给我。”
王路一愣,没明白谢玲话中何意:“什么”
谢玲不耐烦地一探手,从王路手里抢过了钓鱼线,利索地解下瓦片,扔掉,用两手扯住钓鱼线,使劲拉了拉,点点头,对钓鱼线的结实程度表示满意,然后,在钓鱼线上打了个活结,套上尾部的翼片,又扯了扯,确保钓鱼线不会从尾部脱落后,这才满意地翘起嘴角笑了。
王路正甩着手――谢玲抢钓鱼线时急了点,鱼线在手心划了下,居然划出条血痕――看着谢玲捣鼓,突然明白过来她想干什么。
正是王路以前用弩箭射小店里的红肠的办法,利用钓鱼线,把射出的箭再回收。
挺妙的一个主意,可,也有风险。
王路连忙拦住要把拴了钓鱼线的箭往弩里装的谢玲:“等等,这法子有问题啊,你看看,这箭射进丧尸的脑袋里,卡住的力道可不轻,这钓鱼线要是扯断了就糟了。”
谢玲又拎起钓鱼线扯了扯:“没事,这是7号的大马力钓鱼线,海钓用的,钓个40斤以上的鱼都没问题。”
王路可不知道自己找来的钓鱼线是几号的,他钓鱼的水平,也就是在藤头农家乐的鱼塘边拎根细竹竿玩玩,当时从盆景园边的小店里找钓鱼线时,只是捡最粗的拿。
“才40斤那丧尸可有百多斤重。”王路还是有点担忧,嘀咕道。
谢玲不耐烦地道:“你懂什么啊,这海鱼在水里,40斤的鱼发出的力道,能翻个倍,少说也有7、80斤。我经常到渔山岛一带海钓,能不知道吗不懂,就给我闭嘴。”
王路忐忑不安的坐下,心里像猫挠一样,谢玲这小娘皮,真正是崽卖爷田不心痛,这支箭,要是收不回来,可就只剩一支了
转念一想,其实一支箭和两支箭也没多大区别,就让谢玲去折腾吧,万一要是成功了,就是大翻盘啊。不但箭都能取回来,兽夹也能到手,连带着这一带的店面就能再次成为一家三口――不,四口人的后勤仓库。
王路在那里坐立不安患得患失,谢玲已经手脚麻利地装好了箭,理好后端的钓鱼线,不让它被缠上,端起弩,平心静气地瞄准街面上的一只丧尸。
这次,谢玲没有急于发射,而是耐心地等着丧尸越走越近,从屋顶上看过去,差不多丧尸的头与自己的视角成一条直线时,才一扣扳机。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