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收拾了。
埠头的石阶上已经滚落了好几具丧尸的残躯了,陈薇和王比安试着把尸体都扒拉到了河里,好让王路和谢玲有个站脚的地方。
眼见着谢玲有点空,陈薇喊了声:“谢玲,接住绳子”
谢玲百忙之中一回头,只见一条尼龙绳飞了过来,连忙伸手接住,也不迟疑,直接绑在了前面王路的腰上,接着,又一根绳子扔了过来,谢玲接住后绑在了自己腰上。
这两条保险绳是向王比安昨天的急救章学的,万一有什么险情,竹筏上的陈薇和王比安一人一条绳子,拉着就跑。
没有事先绑上,是因为当时埠头上丧尸众多,怕拉在后面的保险绳缠上,现在王路和谢玲身后已经绝对安全,自然可以绑上了。
王路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农民,正站在山林里,左一下右一下砍着树木,他咬着牙,闭着唇,鼻子里低沉地发出“哼”、“哼”的声音,一下一下,一板一眼,砍着树木――那些他面前无穷无尽的丧尸。
丧尸站在台阶的最顶端,比王路高一节,对成年的丧尸,砍脖子最好,砍不中脖子,就砍腿,让这家伙倒下,沿着台阶滚下去,自有谢玲、陈薇和王比安抢着收拾,个子矮的丧尸女人、老头、老太,迎面一斧最好,斧刃从面门透骨而入,一招毙命,只是额头的骨头最硬,一斧下去,震得手痛,早知道,就应该在橡胶手套里再加层劳保棉纱手套的,至于小孩子丧尸或者缺胳膊缺腿的残疾丧尸,王路都懒得出手,谢玲的长柄朴刀一挥就能收拾了它们。
没有了丧尸扯胳膊攀腿搂腰,王路越杀越顺手,原来这就是组团刷怪的爽处啊,可惜陈薇不是神官,不然给自己来个“不良状态解除”该多好,手又有点酸了。
王路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挥斧的动作也迟缓起来,他猛地喊了声:“谢玲,回竹筏”
谢玲正一刀把一只爬在台阶上从下面挤过来的残疾丧尸断了头,听到王路的嘶哑地喊声,知道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了,其实她虽然在后防线起到支援的作用,也砍得手软了。
谢玲也不迟疑,连连倒退,同时不忘替王路捡漏,陈薇早已经把竹筏靠到了岸边,王比安牵着谢玲身上的保险绳,配合着她的步伐,把她拉上了竹筏。
谢玲一去,王路的压力立刻重了,马上有丧尸挠上了他的盔甲,王路没回头:“竹筏退远一点,我挡不住太多丧尸”
陈薇连忙把竹筏撑出了5、6米远,眼见着丧尸就算是跳远运动员出身也跳不上来,才放下竹竿,跑到竹筏边,和谢玲、王比安一起拉住了王路身上的保险绳。
王路这时已经失守了埠头的入口,手斧也不再能招招毙命,越来越多带伤的丧尸纠缠住了他,王路一步步倒退了下来。
陈薇眼见着埠头台阶上的丧尸越来越多,心急如焚,却不敢现在就拉保险绳子,怕拉得早了,王路措不及防,一个倒仰撞在石阶上就惨了。
王路也知道耽误不得了,双斧齐出顶在当面的一只丧尸胸口,重重一推,勉强拉开一点距离,连忙一个转身,高高跃起,向竹筏跳了过来――陈薇、谢玲和王比安早就看清了他的动作,连忙使劲一拉保险绳,扑通一声,王路落在竹筏前,溅起高高的浪花。
用保险绳拉起秤砣一样的王路,陈薇忙着给王路脱盔甲,谢玲和王比安撑着竹筏,向崖山退去。
陈薇一早就用个塑料袋备好了衣物,这厢边用条干毛巾擦着王路身上的水珠,边念叨着:“看你掉到水里我就揪心,我和王比安不知扒拉下了多少只丧尸在水里,尸液早把水弄脏了,这都沾在了你身上,也不知会不会感染。”
王路倒并不担心这个,四人到现在,多少有了免疫力,这种尸液的外在接触应该已经不足以感染他们,搞不好生化病毒一暴露在空气和水中,自己也会死亡,和艾滋病一个道理,他笑着道:“那用得着担心这个,要感染,昨天我掉水里就早感染了。”他叹了口气:“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有,不如担心那些丧尸吧。实在是太多了啊,杀不光啊。”
陈薇扭头看了看埠头,是啊,今天四人齐上阵,少说也杀了半百以上的丧尸,就连自己也开了张,和王比安一起杀了几只,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啊。
她安慰王路道:“不急,我们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吃饭,睡个午觉,养足精神下午再来杀。”
王路见陈薇说得轻松,就像以前逛天一广场走累了说“我们去喷泉边坐坐吧,吃了中饭再接着逛”一样,忍不住也笑了笑:“看你说的,真把丧尸当渣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薇口快到:“那些丧尸本来就是渣嘛,老公,你今天站在埠头上杀丧尸的样子好威风啊,我可明白了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唉呀,可惜啊,早知道我们以前也能这样杀丧尸早就把鄞江镇的丧尸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吧。”
看到王路苦笑的脸,陈薇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啊,那个,我不是说你以前不努力啊,老公你以前也干得很棒的,没有你,哪有我和王比安今天的好日子啊,我只是说,那个,以前你可以干得更好的,不,不,以前已经干得够好了,只是方法”
王路握住陈薇的手:“说这些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废柴,好了,不说了,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下午还有得忙的了。”
王路边说边换上了干衣服,披上雨披,坐在竹筏上闭目养神,陈薇这才腾出空帮谢玲拆盔甲,又让王比安闭上眼,半逼半哄着谢玲换上了干衣服,也套上雨衣坐下休息,这才和王比安撑着竹筏,向崖山而回。
吃了中饭,王路一头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谢玲虽然嫌王路太吵,但没一会儿也睡了,其实别说这两个在第一线的,就连陈薇和王比安虽然只是捡漏打闷棍,也是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极大,很快就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王路边打着呼噜,边起了床。
他嘴里依然发着呼噜的声音,一边看了看身边的陈薇,又探头看了看高低床上的谢玲和王比安,很好,大家都熟睡着。
王路轻轻下了床,套上拖鞋,蹑手蹑脚出了卧室,顶着雨,匆匆向后山石窟而去。
王路小跑进了安置着尸彘的石窟,尸彘一闻到生人味立刻激动地在桶里晃动起身子来,王路站在塑料桶前呆呆盯着桶里的尸彘,半晌,捡了块石头扑一下砸在尸彘的额头,尸彘根本不为所动,连眼都没皱一下,张嘴呵呵吼叫着。
王路自言自语着:“该死,数量太多啊,实在太多了啊,就算是一个个不动等着我挨个儿砍过去,就我这身子骨,一天又能砍几个陈老伯说了,最少7天,最长10天,现在都已经2天了,我才杀了几只”
“怎么办怎么办陈薇话中的埋怨之意,我哪里听不出来早在生化危机爆发时,我就有这样的勇气和丧尸面对面拼命,也许我们全家还能好好生活在阳光城里,不至于流落到这个山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又哪里有能买后悔药的地方。”
“啊,除非我一天工作8小时,每分每秒不停砍杀,才有可能杀光丧尸,打下农机站吧嗯,我真要这样牛,那就不仅仅打下农机站了,连整个鄞江镇都落入我们的手里了。”
“呸,做梦吧你。就杀了这嘛一段时间,两只胳膊都酸得抬不起了。还想来个8小时工作制”
尸彘自然听不懂王路的絮叨,一如既往地晃动着塑料桶,想扑过来,摇晃得力道大了,塑料桶骨咚一声翻倒在地,丧尸露在桶处的头结结实实撞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