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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走过去道:“厨房里的馒头和红烧肉马上就能送上来了,你要是找方便食品的话还是算了,这干巴巴的,可怎么吃。”

周春雨顾不上回答,咝一下拉开了背包上的拉链,陈薇这才发现,那拉链一开始就没有全部拉拢,透着一个小口子。

周春雨伸出手去,从打开的背包里,抱出了――抱出了一个孩子。

孩子也就6、7个月大,穿着一件小肚兜,握着小拳头塞在嘴里,睡得正香,口水挂在下巴上都不自知,这baby的拳头又称糖拳头,是所有小孩子的最爱,王比安小时候也爱啃着拳头睡觉,陈薇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才让他改过来,其中一招就是往他拳头上抹黄连水。

如果是在往日,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憨憨的孩子,陈薇肯定心肝肉肉地叫着抱上去。

可现在,看着这个从背包里抱出来的孩子,陈薇却目瞪口呆,她惊叫起来:“这孩子这孩子是梨”

“梨头,梨头,宝宝乖,来有好东西吃噢。”周春雨柔声唤着,把剥了包装的巧克力递到了孩子嘴边,随便把糖拳头从孩子嘴里挪开。

被叫做梨头的孩子被梦中叫醒,却也不哭,这眼还没睁开呢,小舌头就舔了出来,正好尝到巧克力的味道,这巧克力可比糖拳头好吃了不知多少,孩子一尝到味,立刻抓住正喂着他的周春雨的手不放,周春雨怕孩子不知节制一下子吃得太多,掰了一小块下来塞进了他还没长牙的小嘴里。

“梨头真是梨头”陈薇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这孩子怎么放背包里周春雨你怎么也不早点和我说真是乱来,吃巧克力哪能饱,我这就给孩子煮面条去。对了,梨头该有7个月了吧吃煮得烂点的面条应该没问题吧。”

周春雨看着怀里的梨头道:“再过两星期,孩子就8个月了。”

陈薇一阵心痛,8个月的孩子,看上去都没有王比安当年6个月大,虽然说梨头是女孩子,可看着她瘦瘦的小脸,就知道这段时间孩子根本没有得到充足营养的喂养。再想想孩子是从背包里捧出来的,就可想而知周春雨和孩子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末世,连成年人都难以求生,周春雨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更是千难万难。

陈薇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道:“我这就给孩子弄吃的去。”说着,拉着正好奇地张望着孩子的谢玲就往龙王庙走。

王路也早被这儿的声响惊动,看到背包里抱出孩子后也同样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他唤过王比安,让他扶着自己走到了周春雨身边。

王路探身看了看孩子,无声地叹了口气:“陈冬佟呢”陈冬佟既是周春雨的妻子。

周春雨喑哑着嗓子道:“死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哀伤,却又平静。

这个答案并不在王路意料之外,他也能理解周春雨现在的心情,就像他想着自己的父母亲一样,一开始是恐慌无助,接着是悲伤痛苦,然后在歇斯底里地发作过后,却只留下了深深的无助感和悲哀。只是,自己的父母亲远在他方,勉强来说,还是生死未卜,总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而陈冬佟也许周春雨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去的。

王比安这时也凑了过来,和已经清醒过来的梨头逗弄着,梨头睡了一觉,精神大好,依依啊啊和王路玩起来。

王路很想问问周春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扭头看看正在砍丧尸的封海齐,知道这个场合实在不方便家长里短的,只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春雨的肩膀:“苦了你了,到了这儿,你就把孩子交给陈薇照顾吧。”

周春雨红着眼睛笑了笑:“没事,这段时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了,梨头也很乖,她也习惯了背在包里和我到处奔波的生活,如今就是在背包里,她也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要大小便了,自己还会哼哼两声提醒我呢。”

话正说着,梨头突然哼哼了起来,周春雨连忙道:“啊哟,该是要太大了,今天还没大过呢。”

于是在崖山山顶,封海齐手持利斧,在山道上把一只又一只丧尸砍得头颅四飞,而在另一边,周春雨抱着睁着大眼睛的梨头把大大,一边还在嘴里帮着她“嗯嗯”地用着力,王路则到处找卫生纸,实在找不到,拍了正怕臭捏着鼻子的王比安屁股一下,让他赶紧去龙王庙拿些卫生纸来。

不一会儿,王比安回来了,他的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陈薇和谢玲,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堆东西。

席子,热水盆,毛巾,小衣服,煮得烂烂的西红柿面条,冒着热气的馒头,油汪汪的红烧肉,自然,还有一大卷卫生纸。

给大了大大,正在不满意地扭着小屁屁的梨头擦干净,用毛巾热水细细给她擦了擦身,穿上衣服――衣服大了点,这也没办法,龙王庙里压根儿没有适合小毛头穿的衣服,只能暂时用带子给孩子捆扎上,然后陈薇抱着梨头坐在席子上,在王比安帮助下,给她喂面条。

梨头虽然吃了块巧克力,但那玩意儿只能甜甜嘴,抵不得肚饥,这时尝到面条的鲜味,顿时急得小舌头乱舔,还哼哼叫,陈薇看孩子还没长牙,怕吃坏了肚子,将面条由自己细细嚼烂了,才喂孩子嘴里。

看着陈薇熟练地照顾小毛头,谢玲这大姑娘自然插不上手,她凑到王路身边,好奇地问:“这孩子怎么叫梨头”

王路含笑道:“这小名还是孩子满月时大家一起取的。这也就是生化危机爆发前2、3个月的事儿,我和你姐陈薇、王比安受邀请参加孩子的满月酒。酒席上,周春雨说至今没给孩子取小名,请大家一起取一个。这孩子是他们夫妻的宝中宝啊,两人结婚后,一直没怀上孩子,把双方父母急的,到处检查找老中医找偏方。一直到年前,两人到澳大利亚旅游时,才怀上了。亲友就说,既然是在澳大利亚悉尼玩时怀的孩子,就叫悉尼,有人说这名太实在了,怎么能拿城市名字当小名呢,改一下,悉尼不是又叫雪梨嘛,就叫雪梨,可又有说这名儿太洋气了,不像中国孩子的小名,这小名嘛就该接地气,这才能让孩子长得健康结实,雪梨不就是梨头嘛,干脆,叫梨头得了。”

王路越说神情越暗淡,想吃满月酒当天,在月湖石浦大酒店摆了满满五座,连周春雨远在东北的父母都坐飞机赶了过来,只是现在,那些同席喝酒的亲朋好友,还有几人在人间,又有几人已变异成丧尸。

梨头由陈薇和王比安照顾着,周春雨放下心来,匆匆吃了几个馒头和红烧肉,就让谢玲帮他穿盔甲。

王路拦住了周春雨:“我来吧,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说,砍丧尸又用不上腿,我能撑得住。”

周春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犹疑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道:“姨”王路捂住额头:“周春雨啊,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叫我哥,这姨父长姨父短的,生生把我叫老了。”

周春雨尴尬地挠了挠头:“王哥。”王路点点头:“唉,这才差不多,别去管什么辈分,咱们就按年纪大小称呼。”

周春雨应了声,正正神色道:“王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体力总是有限的,可丧尸又一时杀不完。别的不说,到了晚上怎么办就算是轮番放哨,也不可能完全挡住丧尸啊。这就是部队里了,哨兵也只是起个警戒作用,没说让哨兵站岗时战斗个不停的,特种兵也吃不消啊。”

王路自然知道这个理,丧尸突破山道上的防线是早晚的事,他也早留着后招,防的就是出现这样的紧急情况。

可是这一后招施出来可是会两败俱伤的。

这一后招就是王路当初刚刚上山时,设置的断门石。

那块山道顶端右侧,旁边已经长满了杂草的断门石。

这块石头如果推下山道,就能把山道挡得严严实实,山下的丧尸就是再多,也没办法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