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王比信道:“我只顾着来救爸爸你,对外面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听说有人在袭击基地。不过,不像是咱们崖山的人,听说对方用上了火箭弹,崖山只有几杆单打一,哪里有重武器。”
王路急速考虑了一下--有火箭弹的武装力量可是不得了,可以前也从来没听过除了基地,哪家定居点有火箭弹啊。他很快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事放到了一边。他问道:“老大呢他在哪儿”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子,对王路来说,只有摆平老大,才是问题的关键。老大不死。崖山一ri不安。
王比信道:“我不知道,对了,张骏去找老大了,他说要亲手杀了他。”
王路想到张骏一拐一拐的样子,禁不住一愣,他这是去刺杀呢,还是去送死呢
他顿了顿:“用对讲机还能联系上老封他们吗”
王比信摇了摇头:“枪声打响后,我就呼叫过他们好几次,都没联系上。”
王路咬着牙思量了半晌:“我们现在力量还是太弱。等监狱里的人员全都变成丧尸后,我们就利用这支力量,在基地肚子里翻江倒海,就算是让老大逃了,也要闹得基地实力大损。”
王路暂时得脱囹圄,但在天一阁历史街区,几方之间却进入了相持阶段。老大的队伍不敢冒然出击。而封海齐等人偶然开上一枪,也必然招来对方泼雨一样的火力还击。王德承甚至挨了一枪,幸好子弹只是打碎了对讲机后,擦出了一条血痕,茅丽正在给他进行简单包扎。
王德承擦了一把汗:“大家注意分散,不要靠得太近。”
他扭头看了看高压电网前还在进攻的丧尸们接连被基地的火力击倒,皱着眉道:“该死,基地的火力实在太猛了。也不知道这些丧尸是谁指挥的,只有送死的份。”
茅丽包扎好了伤口,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前方的形势,她摇了摇头:“王德承你说得对,这根本就是送死,应该组织更多的丧尸来。其实并不需要这样jg确的指挥丧尸。只要激发起它们最原始的yu望,丧尸们自己就会冲锋。如今这样jg确的指挥,看起来那个幕后指挥丧尸的人很厉害,其实却是个大笨蛋。丧尸就是炮灰,死多少都没关系,只要黑压压冲上去,就是死上8、9成,只要有一成丧尸冲破高压电网,就是胜利。”
王德承一愣,扭头又看了看拿着高压锅、nǎi锅挡着头排成列前进的丧尸们,觉得茅丽虽是个女的,却也颇有战术眼光。
王德承对茅丽道:“我的伤没大碍,你先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如今冯臻臻失踪,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医护人员了,千万保重啊。”
茅丽倒也不推让,应了一声,匍匐着向后方转移,等脱离了王德承的视线后,冯臻臻站起身,拔腿就跑--这冯臻臻虽然进化比自己快,其实却是个稚儿,想来她成为智尸后,并没有和人类进行过大规模战争。啊,对了,那个傻娘们儿到崖山以前听说是带着一批智尸丧尸手下自己种田,怪不得没有多少和人类幸存者作战的经验。
这打仗,可是要死人死丧尸死智尸的,又不是请客吃饭,象如今这样绣花一样算什么丧尸智尸和人类之间的战争,在茅丽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淹”字,用无数的丧尸淹没人类的火力线,如果“淹”不没,只说明炮灰丧尸还不够多。
现在,茅丽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丧尸。
茅丽硬生生扯下了胶水胶着的头发,向天一阁历史街区周边发出了呼唤:来吧,我的孩子们,到这儿来,来吃你们最喜欢吃的人类的血肉吧。只要冲进月湖,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场活人盛宴
老大此时此刻正带着人向仓库匆匆赶去,准备搬运出更多的炮弹。仓库紧挨着老大的住所兼办公室,老大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好几道锁后,电动大门才缓缓向两侧退去。
仓库内灯光逐一自动打开,里面吹出一股恒定的空调温度,一眼望去,里面是一排排货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资。
老大亲自指挥人员开了辆叉车过来。不仅搬出了一箱增雨弹,还多搬出了几箱子弹,让头目们立刻给枪手们分发下去,命令很明确,不惜子弹,也要将对方的攻击挡住。
老大留在最后,正亲手给仓库关上大门,这时。张骏一拐一拐走了过来--老大一直在前线指挥防御,张骏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找不到暗杀他的机会,直到听说老大要到仓库去调动物资这才跟了上来。
老大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瞟到大汗淋漓拖着断腿走来的张骏,眉头一皱,呵斥道:“怎么回事不在前线守防,跟着我乱跑做什么”边说边回头,继续锁门。在老大心里,张骏是狗一样的东西,自己无聊时可以拿来解闷,混不把他当回事。而张骏也一向将这贱狗当得地地道道。
张骏站在老大背后,四顾无人,前线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他握住了枪,双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汗浸浸的,他吞了口唾沫。悄悄打开了枪的保险,低垂的枪口一寸寸抬了起来,瞄向老大的后背
老大咔一声锁上了门,刚把钥匙贴身放好,就听见身后扑嗵一声响,他猛地扭过头来,动作之剧烈甚至脖子都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他一眼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自己的脸。
而拐子张骏,却倒在自己脚边,枪脱手甩在地上,后脑勺挨了一下重击,一股血正从头上流到泥地里。
老大,缓缓。缓缓地举起了双手。
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投降姿势。
老大这时才看清,拿枪对准自己的是个蛙人,全身穿着干式潜水服,背着沉重的氧气瓶,脸上戴着面罩,他手里的的枪很奇特,比一般自动步枪短小,但弹匣却又宽又大,象把小扇子一样--这名蛙人身上和枪上还在滴着水,显然刚从月湖里出来,他嗡声嗡气地道:“不许出声,快说,老大人在哪儿”
老大的心中一喜,但脸上却装出恐惧的神情--这个蛙人显然是敌方特战队员,来实施斩首行动,只不过,他并不认识自己。
老大颤抖着声道:“老大、老大他在前线指挥战斗。”
这个答案显然在蛙人特战队员的意料之中,他喃喃地暗骂道:“该死,我早说过,没有明确的情报,玩斩首可不是这样好玩的。”
他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地上的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