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比安也道:“王德承叔叔说得没错,高年级的同学保持jg戒,低年级同学和女生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尽量恢复体力,要不然救援部队来了,跑都跑不动。”
百梁桥里的孩子和chéngrén们想镇之以静,但丧尸们显然不想让他们消停。摆了半天黄飞鸿招牌动作的功夫丧尸见始终没人从桥里出来,收起了架势,几步走到绑在椅子上的竺林身边,顺手从旁边的一个武装丧尸手里取过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一把拎起竺林的左耳,将刀刃崩裂得如同锯齿一样的菜刀放到耳廓上,慢条斯理,如同拉大锯一样来回扯动着切了下去。
竺林的眼睛、嘴巴并没有被胶带纸蒙上,当功夫丧尸走近他时,他就惊恐地挣扎起来,可是双臂和双腿都被胶带纸紧紧绑着,肩膀又被几只强壮有力的武装丧尸给摁着,哪里动弹得了。功夫丧尸手里的破菜刀一动,竺林的嗓子眼里就蹿出一阵高亢刺耳的尖叫声,整个人象条被扔上岸的鱼一样疯狂扭动着,功夫丧尸却混不为所动,依然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扯着菜刀,直到将竺林的左耳整个儿切了下来。
竺林在剧痛之下,用头后仰着一下一下狠撞着太师椅高高的椅背,半边脸全被鲜血染红,嗓子眼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声。
功夫丧尸上前几步,手一扬,啪一声轻响,一物带着血迹甩到了百梁桥的桥洞木板上,趴在后面张望着的众人齐齐往后一仰--那是竺林的耳朵。
王德成双目暴突,一把抓下肩上的枪,将一匣子弹咔嚓一声装上,咬牙切齿地道:“老子杀了这个王八蛋”
沈慕古一把握住枪管:“别冲动你就是把那个功夫丧尸打成筛子,幕后的智尸也只是当笑话它故意刺激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失控乱来。”
王比安一直盯着身边的竺利,只见他的手指死死扣着木板缝隙。连木刺扎到了指甲缝里,冒出一丝颖红的血丝也不自知。
功夫丧尸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百梁桥的桥门洞依然悄无声息。它打了个呼哨,一只丧尸狗突然从丧尸群中跑了出来,那是只哈士奇,一双原本是标志xg的蓝sè眼睛如今却满是血红。滴血的红。丧尸哈士奇跑到桥门洞前,裂开菊花嘴,威吓一般地冲着廊桥里面的众人晃了晃。一低头将竺林的左耳吞了下去,嚼也不嚼,咽下了肚。
功夫丧尸回到竺林的身边,再次举起了菜刀,然而,这次它并没有对右耳下手,而是对准了竺林的牙齿。它粗暴地指挥武装丧尸揪着竺林的头发向后扯。大手一伸捏住了竺林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来,然后举起菜刀,用刀柄狠狠敲着竺林的牙齿,只几下就敲断了半颗门牙。功夫丧尸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并不满足。又掉过菜刀尖,在牙床上一阵乱橇,想将整颗牙齿连牙根挖下来,竺利连尖叫声也发不出了,因为他的口腔全被从牙根疯狂涌出来的鲜血灌满了,连呼吸都喘不过来,最后双眼一翻,生生休克了过去。
功夫丧尸的牙科手术并不成功,只挖出了半粒牙齿,随手扔到了地上。
功夫丧尸将菜刀一扔,举起手,将沾满鲜血的手指如含棒冰一样一根根含在嘴里吮吸着,然后伸出手,冲着百梁桥又招了招。
谁都明白它的意思--出来,和我决斗,要不然,就继续折磨竺林。
在百梁桥内,一直趴在木板缝隙前,紧盯着外面,浑身发颤的竺利突然支起身,哑着嗓子道:“把木板弄开,我要去救我表弟。”
“乱来”王德承喝止了他,他直视着满血丝的竺利:“就算是要去战斗,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屁孩,我们武装部的人还没死光呢。”
说着,他将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放,拨出斧头、长柄螺丝刀、砍刀,一一扔在桥板上,又扭头对郑佳彦道:“丫头,帮叔叔把盔甲卸下来。”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一身乌龟壳,也就能用来欺负一下普通的丧尸,其实碍手碍脚得很,对上功夫丧尸,还不如不穿。”
沈慕古担忧地道:“王德承,你真要出去唉,竺林那孩子是必死无疑的,你就是出去也救不了他,只是白白牺牲自己。”
王德承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仅仅是为了竺林,你看看廊桥里的孩子们--”沈慕古四下扫了一圈,只见在百梁桥外竺林再次传来的惨嚎声中,所有的孩子都在发抖,有的孩子甚至扔下了武器,用手死死捂住耳朵。他叹了口气,那幕后的智尸太聪明了,只玩弄了一个小花招,就让崖山的孩子们战斗的勇气荡然无存。这样下去,根本坚持不到崖山大部队来救援,孩子们就会垮掉,然后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种种没脑子的事情来。比如说没头没脑地冲出去突围,或者纵身跃到桥下的滚滚溪水里--古代种种惊营、营啸就是类似的动乱。
失去了勇气,失去了信心,再坚强的战士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更不要说这些半大的孩子了,如果不想方设法振奋士气,大伙儿守在百梁桥里,只不过圈养的猪,智尸和丧尸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就连自己和武装部的队员们在内,个个都得死。
功夫丧尸的约战,必须应战。
王德承已经脱下了全身的盔甲,伸出胳膊,紧紧握了下拳,感受了一下二头肌,很好,当年在建筑工地上的活不是白干的,当然,还得感谢崖山充足的食物、安然的睡眠和持久的训练,这幅身躯正处于最良好的状态。
郑佳彦递上一个小塑料袋:“王德承叔叔,这儿还有个卤蛋,是我中午没舍得吃的,你吃了吧。”
王德承没有客气,扯开包装袋,将卤蛋一口塞到嘴里,大口嚼了嚼。脖子一伸,吞了下去,含糊道:“水。”
王比安忙递上自己的水壶。王德承一仰脖,咕嘟咕嘟长饮,将水喝了个净光,这才打了个嗝。也不擦下巴上的水渍,厉声喊道:“开门。”
说是开门,其实是将一块木板拆下来。在孩子们拆木板的时候,丧尸们果然安静地呆着,没有趁机上前进攻。
王德承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廊桥。
一个孩子怯怯地问王比安:“要不要将木板再封上”
“封个屁”王比安难得骂了句粗口:“王德承叔叔能回来的,一定”
王德承没有从身后听到木板重新被钉上的声音,他在心中摇了摇头,这些孩子啊。还是嫩了点,智尸也好丧尸也罢,它们都是怪物,都是不该存在这世界的异种,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