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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这不就是封建世袭嘛。

卢锴好歹是经受过现代教育的,虽然知道在这末世,封建制度的回cháo并不是什么希罕事,可对王比安从小就被众人视为“太子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嗝应。于是就在刚才,他鬼使神差地向王比安进献了一条脱身的“妙计”,或者说,毒药,用糖衣包裹的毒药。如果王比安接受了他的建议,就算安全地回到了崖山,那他在崖山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都将轰然倒塌。一个在生死关头抛弃所有下属的首领,是绝不会得到他人的认同的。

然而,王比安却拒绝了。

很傻,也很蠢。但是卢锴知道,自己心中曾经对王比安的那些小小的心思,突然如炎炎夏ri下的冰雪,融化,消失。

王比安转身,挥手,指挥孩子们将木筏落水,百梁桥的梁柱被拆后,桥当中露出了一个大口子,正好可以容木筏入水,但这样重的木筏绝不可以直接从桥上推落下去,太大的冲击力会将勉强捆扎起来的木筏弄散架。

郑佳希正带着孩子们,用剩下的衣带绑住木筏的两侧,缓缓往桥下溪水里放下去,王比安趴在桥洞口,细心盯着木筏两侧,不时出言指挥左右两侧的孩子们调节下放的速度,以免木筏侧翻--木筏必须以最平稳的态势入水,然后卢锴要在第一时间上筏,要不然,被水丧尸抢先一步爬上了木筏,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眼看着木筏子渐渐接近水面,卢锴在自己腰间拴了根布条,道:“差不多了,把我吊下去吧。”廊桥底部离溪水有5、6米的高度,如果直接跳下去--下面是溪水倒是无妨,可那是木筏子,非伤筋动骨不可。

廊桥里的众人不是在桥门洞jg戒,就是扯着沉重木筏上的衣带,实在腾不出什么人手,王比安道:“我来帮你。”

卢锴道:“你一个人恐怕不行吧。”

王比安道:“我把带子在旁边的栏杆上绕一圈就没问题了。”

这还是太险,卢锴可比王比安重多了。

郑佳彦迟疑了一下:“我来帮你吧。”她叮嘱了一下和自己一起拉着衣带的孩子稳住,放脱了手,几步跑到了王比安面前。

王比安将手里的衣带在一根栏杆上绕了一圈,自己揪住了尾部,让郑佳彦就近抓牢靠近卢锴那一头的衣带,“准备好了吗”

卢锴道:“等一下。”他翻身向后,先趴住了桥洞的边沿,伸下了两条腿,又将整个身子垂了下去,只剩下两只胳膊紧紧扒着洞口,“行了,放绳吧。”

郑佳彦和王比安同时缓缓放下手里的衣带,卢锴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此时如果有人从岸边往廊桥看,就会看到一架沉重粗陋的木筏正在缓缓下降,而在木筏上空,又有一个人拴着带子降下来,只等下面的木筏落到水里,那人就能安全地在木筏上落脚。

王璐此时的jg力全在功夫丧尸身上。正在玩弄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崖山众,全没注意到梁桥方面的小动作。

百梁桥内的孩子们一脸兴奋,木筏离水面不足半米了。眼见着这次行动已经成功了大半--就在这时,突闻哗啦一声响,一只水丧尸一个鱼跃,从水里窜出来。一伸手扒拉住了木筏的一个角,木筏吃重,顿时一沉。

上面拉衣带的孩子们猝不及防。失去平衡的木筏重重地来回摆动着,原本就是小心翼翼踩在梁柱上的孩子们顿时立足不稳,滚跌成一团。

呼的一声响,拴着木筏其中一边的衣带从孩子们手里一松,出溜溜滑了下去,哗一声响,木筏的半边重重撞到了水面。激起高高的水花。

木筏半边一落水,立刻受到了湍急溪流的冲击,向下游飘去,剩下的另半边的孩子们发一声喊,死命握紧手里的衣带。不让木筏彻底掉落下去。

卢锴将脚下的木筏失控的情景看了个真真切切,更看到好几只水丧尸已经迅捷地游了过来,趴着半边木筏就想爬上来--他仰脖子冲着桥上大吼道:“松绳子把木筏的绳子都松开”

其实不用他提醒,孩子们也坚持不住了,也不知道谁先带头一松衣带,刷刷刷,整根衣带出溜下去,速度之快,甚至磨破了几个孩子的掌心。

哗咚一声,木筏以竖立的形式重重落到了溪水里,一头就沉了下去,连带着将已经扒着木筏边沿的几只水丧尸也压到了水底。

卢锴嚷道:“快,松开我的绳子,让我下去”

郑佳彦双手紧握住拴着卢锴腰的衣带,勉强探头看了桥洞下的溪面一眼,只见沉重的木筏迟迟没有从溪水里浮起来,尖声道:“不行你现在下水,会被水丧尸给吃了的”

卢锴急道:“傻娘们,等木筏被水冲走了,我才死定了”

就在郑佳彦还在迟疑要不要松开手里的衣带时,就听到身后的王比安“啊”地大叫一声,紧接着自己的手里一沉,站在桥洞口的自己一头栽了下去。

身后,王比安举着撕裂的衣带只来得及叫出半声“郑佳彦姐姐”--却原来,那衣带被绑在栏杆上虽然有了借力之处,可栏杆的磨擦也损坏了衣料,这衣带只是孩子们寻常穿的衣物,本就不结实,生生出现了裂纹。

那撕裂的衣带,一头拴着卢锴,一头带着郑佳彦,直直地向百梁桥下的光溪摔落。

王比安猛冲到桥洞旁,探头心急如焚地往下望去,只看到滚滚江水中,一群水丧尸正在沉沉浮浮,却既没有看到卢锴和郑佳彦,也没有看到木筏的影子。

王比安的心猛地一沉--完了,大伙儿费尽心劲却是一场空,更要命的是,卢锴和郑佳彦死定了

正在王比安心里难受得几乎要大哭出声时,哗啦一声响,木筏从离百梁桥10来米远的地方冒了出来,木筏的一角趴着一个人影,手里还握着一根长长的朴刀,不是卢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