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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所有疯子全都带走吗”

王璐摇了摇头:“全部不,黄银凤。你又想岔了。不是全部。而是一个。我们只要带走这所精神病院里的一个精神病选民。”他顿了顿道:“因为。这所医院里只剩下一个精神病选民了。”

黄银凤不解地道:“难道医院里的精神病选民都已经逃出医院了”

王璐盯着完好无损的医院大门摇了摇头:“不,我想,它们并不是逃出精神病医院。只是已经,死了而已,被这所康宁医院里最强大的那只精神病选民给吃了。”

“精神病,寻常人又称疯子,疯子又分文疯子和武疯子,文疯子除了作践自己,并不伤害他人,但武疯子却不一样。生化末世前,年年都有武疯子上街砍伤砍死多人的新闻发生,偏偏这样的人又无法判处死刑,只能关在精神病院里,年复一年坐着没有期限的大牢。喔,不对,并不是没有期限的,如果精神病人的家属没有钱交费,病人也可以被释放。反正对医生来说,他可以让一个正常人被精神病,也可以让一个真正的疯子被正常化,所谓的治愈与否,只是一张轻飘飘的鉴定证书而已。”

“一所精神病院里,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武疯子,它们会攻击身边所有的人,医生、护士、亲人乃至同样身为疯子的其他精神病人。当这样的武疯子感染生化病毒后,它们本身已经失控的意识,再加上生化病毒造成的身体变异,以及吞噬的本能,将化身成最可怕的存在。它将会吞噬一切,所有的生灵,都是它的食物,甚至在无物可食时,它将咀嚼自己的身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这所精神病院里,已经只剩下了一只精神病选民,那只最疯狂,最强大,最变态,最贪婪的武疯子选民。而其他的精神病选民,都已经成了它腹中之食。”

黄银凤再次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瞬间与5只兄弟姐妹合体,对王璐点了点头:“行动吧,让我们见识见识那个疯子。”

康宁医院的大门,半开着,旁边的门卫室里空空如也,王璐、黄银凤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兄弟姐妹以标准的城市巷战队形进门后,看见的,却是鸟语花香。

是的,康宁医院医务楼前,一派鸟语花香。正是洋槐树开花季节,一串串娇黄的槐花被风一吹,扬扬洒洒掉落在地上,铺了一地金黄,枝头能看到麻雀和灰掠鸟的影子,偶尔响起几声清脆的鸣叫声。绿地上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着,掩盖住了石制长椅,和健身器材,不时有几只蝈蝈在草丛间蹦跳,看不到丧尸、智尸以及任何疯子丧尸的身影。

王璐刚走了几步,脚下突然咔拉一声响,踩着了什么东西。他俯下身,拔开杂草,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根骨头,一根人的肋骨。

王璐向黄银凤打了个手势,黄银凤走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白骨,她蹲下身,在茂盛的杂草里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根骨头,有弧形的肋骨,也有长长的腿骨。

每根骨头上,都有牙齿啃咬的痕迹。

没错,这白骨并不是自然腐烂的,而是被生生啃光了所有的肉,骨架零乱地散了一地。

自生化危机暴发以来,其实真正死的人并不多,相当一部分人直接就变异成了丧尸。然后,被丧尸啃咬的人,也变成了丧尸,被丧尸啃得一块肉都不剩的倒霉鬼极少见,只要头颅不受伤害,就算是被吃得只剩下上半身,也一样能“活着”。

王璐点点头:“这些骨架很符合疯子的行事风格。对疯子来说,做事是没有底线的,进食不存在饱了就停止的问题,哪怕是将自己的肚子撑爆,它也会永不停止的吞噬下去。”

医务楼外的公共绿地里,共发现5具散落的尸骨,头颅全被砸碎,里面的脑浆空空如也。

王璐摇了摇头:“可惜,从这几具骨架上,看不出当他们被疯子选民生吞活剥时。是活人还是已经变异成了选民。”

黄银凤转头看向医务大楼道:“没关系。到里面去就能找到答案了。”

医务大楼,所有的出入口的门都被粗大的链条锁紧紧地锁着,在正门的玻璃门上,门把手上不仅缠了好几把锁。玻璃上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留下的几个大字。“不要开门”。旁边是几个巨大的惊叹号。

厚重的防爆玻璃被打砸过,有一块玻璃出现了大片网状的裂纹,但并没有破裂。看起来这些防爆玻璃还是忠实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这倒也难怪,精神病院的戒备,和监狱也有得一比,好歹监狱里的犯人还是有理智的,不会胡乱攻击守卫,而疯子毫无逻辑可言,医生和护士随时随地都要警惕他们的袭击。

王璐拔出了枪,瞄准锁头,乒就是一枪,沉重的链条锁随着锁头的脱落,哗啦啦滑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

王璐指挥5只兄弟姐妹,以前二后三的队形,推门而入,在室外阳光的照射下,大厅内亮堂堂的,康宁医院的大厅,倒和普通医院差不多,挂号窗口、取药处、门诊走廊唯一不同的是,一地尸骨。

又是零乱的被啃咬过的尸骨,只是数量更加多,王璐和黄银凤小心地避开脚下的骨头,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在挂号窗口,王璐停住了脚步,他向黄银凤示意道:“瞧,这儿有样好东西。”

所谓的好东西,是一具骨架,坐在挂号窗内办公桌椅子上的一具相对完整的骨架。

挂号窗口的门关着,但是窗口的玻璃却没有大门口的防爆玻璃结实,有一处窗口玻璃被砸了个粉碎。

王璐和黄银凤从这处破损的窗口,钻进了挂号室。

室内一片狼籍,挂号单散落一地,电脑屏幕、打印机东倒西歪在桌子上或地上,墙壁、大理石地面上到处是已经发黑的血迹。王璐绕开地上的破烂,走到了那只尸骨前,尸骨的头掉落到了地上,身子却依然坐在椅子上,确切地说,是被一只手拷,拷在了椅子上。

王璐眼睛一亮,仔细检查了骨架和手拷,然后又大步走到门边,转了转把手,门,是从外面反锁上的。他点了点头:“这具骨架的主人,是在变异成选民后,才被吃得只剩下白骨的。”

他向旁边的黄银凤解释道:“这挂号室里显然发生过搏斗,有活人变异成了选民,袭击别的医务人员,现场的血迹说明有人被选民咬伤。她之所以被拷在椅子上,说明她当时已经被生化病毒感染了,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位伤者,但还没有完全变异,她的同事不忍心当场杀她,就用手拷将她拷了起来。然后”他一指反锁的门:“她的幸存的同事离开了挂号室,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

“这位受伤的挂号护士,很快变异成了选民,但因为她被手拷拘束着,挂号室又成了封闭的密室,所以一直无法离开自由活动。”

“直到有一天,一个力大无穷的疯子,生生将玻璃砸碎,然后进入挂号室,将被拷在椅子上的这个护士选民,吃得只剩下一幅骨架。”王璐捡起了掉落在写字台下面的头骨,将它摆放到骨架上。

黄银凤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推测,这房间里虽然血腥味浓重,但这把椅子下面却散发着掩盖不了的尸液味,分明是这个护士选民被吃时,流下来的。”

王璐道:“这下你该相信我对于精神病院有可能存在不受使者与选民普遍本能约束的武疯子选民的推理了吧这具骨架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明,武疯子选民不仅攻击自己的选民同类,更以他们为食,这正是我们要找的那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