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点了点头:“喔,原来谢玲在看她的爸你、你说啥她爸爸她怎么会有个爸爸”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这算啥话,谢玲又不是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家当然有爸爸。嗯,长得还蛮帅的,年轻时肯定是个帅哥。”
王路张着下巴僵在沙发上,半天合不拢嘴。
半个小时后,王路和陈薇来到了鄞江镇外的小村,在用来临时充当隔离点的小楼前,找到了谢玲,谢玲象只重新找到了家的小狗一样,红眼睛水汪汪的,脸上似笑似哭,巴巴抬眼望着警戒线内的大门,那儿有武装部的哨兵看守着,没有解除隔离前,任何人不能进出。
看到王路过来,谢玲一头扑到他的怀里,呜咽道:“我爸爸还活着我爸爸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天啊,我还以为他早死了你知不知道,生化危机暴发时,我爸爸正在国外,我还以为,无论他是生是死,我一辈子都看不到他了。可没想到他不但活着,还远跨重洋找到了我”
谢玲激动失态之下,又是一连串咳嗽,王路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做贼心虚地向紧闭着门窗的临时安置小楼瞟了一眼,缩回了手。
陈薇在旁边看着好笑,白了王路一眼,上前轻搂着谢玲轻声安慰道:“别哭啊,这不是好事吗你和你爸爸能再次相聚,简直就是奇迹,你应该开心才是,可别哭了,你身体本就不好,你爸爸看见你这样,心里反而要难受了。”
谢玲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过份激动的情绪,王路连忙道:“你爸爸--那个伯父有没有跟你说他是怎么找到崖山来的”
谢玲抽了抽鼻子:“我也不知道--前两天临时安置点有个孩子发烧,我来查看情况,结果、结果就发现我爸爸居然也在人群中,他一路流浪是来投靠崖山的,此前也根本不知道我就在鄞江镇。因为我爸爸也在疑似感染人群中,当时急着被安置到这幢小楼,所以也没说上多少话。这两天,我天天到这儿看小楼一眼,就算是不能靠近说话,我也知道,爸爸一定也一样在楼里看着我。”
王路埋怨道:“这隔离的事是谁在管怎么也不知道通融一下让谢玲和她爸爸早点团聚不就行了。”
陈薇在旁边咳嗽了一声:“这事儿是周春雨在管,这也怨不得他,标准程序就是这样子的,反正只有两天时间就能出来了。到今晚上8点,谢玲妹子就能和她爸爸重聚了。”陈薇话是这样说,不过她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今天她还在照看那个生病发烧的孩子的,只是那孩子昨天晚上烧就退了。钱正昂医生逼着陈薇结束陪护,前来与王路久别后相聚,自己其实也是违反了规定了,用句套话说,对谢玲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了。只不过。王路这埋怨落到周春雨身上,可不太好。
谢玲自然不知道陈薇心里那些弯弯绕,她拭了把泪道:“没事儿,我就在这儿等好了。和很多人相比。我们父女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小楼里。幸运的父亲--谢亚国,正和四位同伙在一起,谢亚国低声道:“那就这样定下来。你们分头进入各个部门,只管实心做事,不要有任何举动,也不要刻意去打听崖山的隐秘--对了,当心效能办的人,照我们打听来的消息,这些人不仅对王路忠心耿耿,更有可能是智尸,在他们面前可千万不要耍心眼,搞小动作。”
四位同伴齐齐点着头,其中一个道:“谢总,你女儿谢玲今天又在楼外面看你来了,你不去看看”
谢亚国淡然道:“过了今晚咱们父女就能相聚,也不需要急着这一时,只是进了崖山后,我们几个兄弟不能像以前那样公开时时相聚了,我只盼各位兄弟不要忘了我们的理想”
四位同伴齐齐点头:“谢总,这是我们共同的理想,无论身在何地,我们都不会忘却。”
谢亚国点点头:“各位兄弟,和王路相比,我们既没有强悍的武力,也没有千奇百怪的异能,但我们都相信,创造历史并不是依靠一两样新式武器,或某项特异功能,从有人类历史以来,智慧,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唯一动力。我们归国以来,走遍了东南半壁,崖山是最好的创业之基,从今晚起,封神计划就从我们手中启动。”
五个人齐齐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摇了摇,然后一言不发,各自散去。
谢亚国回到自己房间,柴老二笑着靠了上来:“谢师傅,真是貴人当面不相识啊,没想到你是谢玲的爸爸,啜啜啜,那王路队长,可不是你的姑爷”
谢亚国淡淡道:“柴师傅,这种乡人的胡说八道,怎么能当真你说过,王路队长是罗汉真人,他一心向善,收留了我女儿,这样的善事,怎么可以抹黑成什么姑爷不姑爷,那些愚妇愚夫乱嚼舌头也算了,怎么柴师傅也信这一套”
柴老二一愣,举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哟,你瞧我这张嘴,王路罗汉,王路活菩萨,你大人大量,可不要怪罪我,老头子我一时糊涂。”他念叨了一会儿,这才臊眉搭眼地再次凑到谢亚国身边,讪笑着道:“谢师傅,不管怎么说,你闺女总在王路队长身边说得上话,你看看,咱们以后也算是崖山的人了,你能不能让你闺女递给话,给我找个”
谢亚国道:“给你找个轻闲一点的工作是吧没问题。”这的确没问题,虽然到崖山时间颇短,谢亚国已经看出崖山这体制就是养懒虫的,柴老二这样混饭吃的人不在少数,也不多他一个。
哪成想,柴老二却连连摇手:“不是不是,我老头子不是这个意思,王路队长好心养活我们,我老头子虽然没什么能耐,可也想为崖山做点实事,我只是、只是”柴老二居然有了点难得的羞愧,吞吞吐吐起来,谢亚国忍着笑道:“有啥事你尽管说。”
柴老二挠了挠头:“也没啥事,就是想着,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工作,能让我天天看到王路队长,咱也好沾点仙气。谢师傅你也看见了,如果住在鄞江镇外,根本连王路队长罗汉的人影都看不到。”
柴老二一会儿管王路叫罗汉,一会儿又嚷嚷着沾身仙气,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王路究竟是佛还是道,不过在乡间,农民多是信佛也信道,在他们心里,佛本是道,柴老二这样脑筋拎不清的人,更是说不明白。
但谢亚国心中却是一动,将领袖神化,这是很多古今中外政治史上没少干过的活儿,洪秀全都称自己是上帝的儿子呢。越是灾难深重,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越有人信,盖是因为人们发现人的力量是如此微不足道,曾经代表人类力量顶峰的科技知识如今成了一团废纸,于是只得寻求宗教、仙佛的力量。
这柴老二半疯半癫,嘴里胡言乱语,不成体系,但这样的人,对崖山那些愚妇愚民最是管用,来到崖山的人。都是低层人民。换句话说,都是其他定居点不要的废物,垃圾,他们受压迫受苦难也最深重。因为生理心理的扭曲。最容易受这些神道仙佛胡言乱语的蛊惑。柴老二的出现。对自己封神计划大有好处,难得的是,这人对王路极端的愚忠。用的好了,却是步好棋。
谢亚国和颜悦色地对柴老二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没问题,我见到我闺女,一定给你安排一个日日能看到王路队长罗汉的工作。”
当晚8点,随着临时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