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胡乱扑打着翅膀的海鸥一把抓住,海鸥尖叫着,用翅膀尖嘴攻击着丧尸,啄得丧尸身上尸液乱溅,丧尸不为所动,将海鸥的脖子塞进了嘴里,咯一声轻响,海鸥的脖子被咬断,一股久违的腥甜鲜血涌入了丧尸的嘴里,他大口吮吸着,海鸥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海鸥,可比沙蟹和海鱼好吃,尤其是那温热的血,更是丧尸本能中最需要之物。
丧尸坐在海滩上,面对着碧蓝的大海,在灿烂的阳光下,将毛也没拔的海鸥,一口一口撕吞了下去,那柔软而带着余温的内脏,那富有弹性的肌肉,以及细脆的骨头,统统进了残缺的嘴里。丧尸吃完了海鸥,吮了吮手指,他还想要更多的血食。
但是,在海边,很难捕捉到海鸥这样的鸟类。
丧尸的视线,转向沙滩后的内陆,那里森林茂密,远处还能看到一座山峰,那山峰的顶端,还在冒着一缕缕的黑烟。
如果丧尸还保留着生前的智慧,他就该明白,这是太平洋上的一座火山岛,活火山岛。这样的岛屿,在大洋上星罗棋布,自成一个小天地,却罕有人迹。
丧尸并没有在意那座活火山,对他来说,吃,才是唯一重要的。他的视线死死盯着正在森林上空起起落落的海鸟们,大步向内陆走去。
丧尸跌跌撞撞在内陆的森林里穿行着,这是片典型的热带丛林,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天空,地上爬满了树根、野草,粗大的藤蔓从树上垂挂下来,如同一条条巨蟒,林中的空气很是潮湿,飞舞着成群的蚊子,随着丧尸的走动,不时从树叶上掉落下蚂蟥。
只是无论是蚊子还是蚂蟥,对丧尸都毫无兴趣,那只是块死气沉沉的肉,不带一点生机,就是蚂蟥也不会去吸一口鲜血,因为,丧尸是没有血的。
丧尸费力地穿行在林中,他早已经迷失了方向,虽然林中不时能听到鸟鸣声以及飞鸟掠过的影子,可想捉到它们,塞到自己嘴里,却并不容易。
但丧尸是不知道气馁的,他没有情感,如同永动机一样可以随时行动,他追逐着鸟的身影,在林中越走越深入。
丧尸突然站住了脚,前方的林中,传来一阵哗哗地水声,他调转方向,向水声响起处走去。
那是一条小溪,在乱石滩里穿行,水极为清澈,丧尸扒在岸边,用手舀起水,凑到嘴边,大口地喝着。
突然,他顿住了正在喝水的身子,往对面的岸边看去,有一阵响动,从对面的林中传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林中半人多高的杂草一阵晃动,哗啦,一只小兽从对面的林中穿了出来。
那是一只羊。
那羊看到丧尸,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因为这岛上,从来没有人迹,更没有丧尸,它咩地轻叫了一声,走到溪水边,跪下前蹄,饮起水来。
伴随着一声贪婪噬血的吼声,丧尸猛地扑进小溪。溅起高高的水花,向那只羊扑去,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羊,牙齿下意识地切磨着,发出咯吱的响声--血食,这就是丧尸想要的血食
小溪底全是大小不一的卵石,上面还布满了青苔,丧尸跑了没几步,扑嗵就摔倒在小溪里,那羊吃了一惊。腾腾后退了几步。但它却并没有逃跑,相反头一低,撒开四蹄,就向正在溪水里挣扎的丧尸撞了过来。
那丧尸在溪水里本就站立不稳。被那羊一头顶在胸口。扑嗵一声又摔坐回了溪水里。他伸出手去抓羊尾巴,那羊后蹄扬起,重重反蹬在丧尸的下巴上。丧尸只在羊尾巴上揪下了几根毛。随着一阵踢踏声,羊回头钻入密林中消失不见。
丧尸从溪水里爬起来--这点伤害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虽然下巴被羊蹄蹬出了一道破口,黑色尸液渗出来,但丧尸又不会痛,所以丧尸爬上小溪后,继续在森林里漫无目的的前进。
前方出现了一颗大树,树干五六个人也合抱不过来,巨大的树盖如屋顶一样罩在密林上空。丧尸站在树上,抬头看着天空,在那儿,无数的海鸟鸣叫着,在搭在树枝的巢上起起落落,鸟的屎便如雨点一样落下来,掉在丧尸的脸上。
丧尸看了看大树,又看了看海鸟,伸出双手,开始攀爬大树,那大树上垂挂下无数的气根,攀爬起来非常容易,丧尸很快爬到了鸟巢附近,无数的海鸟发现了这个入侵者,它们尖叫着,扑打着翅膀,在丧尸身边飞翔着,向这个敌人扔下了无数的屎弹和从胃里吐出来的消化物--这些带着恶臭的东西,是海鸟对抗敌人的手段之一-只不过,这样的“生化武器”对丧尸根本毫无用处,他越爬越高。
海鸟们愤怒了,它们扑上来,用翅膀扇,用尖嘴啄,甚至用爪子挠,丧尸闭着眼睛,胡乱伸出双手拍打着,突然,在一阵尖利的嘎嘎声中,一只海鸟被丧尸抓住了,丧尸坐在树杈上,张开嘴撕咬着海鸟,很快就吞下了肚,他舔了舔嘴,继续伸手拍打围绕着自己乱飞的海鸟。
但海鸟已经产生了足够的警惕,不再靠近丧尸的身边,丧尸在拍打鸟儿时,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摔落到树下,要不是树下堆满了鸟屎枯枝败叶,他的脖子非摔断不可。
丧尸是不知道气馁和退缩的,他再一次爬上了树,这一次海鸟们知道无法打败这个大家伙,悲鸣着,飞离了自己的巢。丧尸呆愣愣地看着群鸟飞离了大树,然后他转过头,看到树枝间有个巢,里面静静地躺着几个蛋。
丧尸盯着蛋看了一会儿,无师自通地伸出手,抓起一枚鸟蛋,塞到了嘴里,咔一声轻响,咬碎了蛋壳,嗯,这虽然比不上血食,但是也很合丧尸的胃口,他三两下就吃光了一只巢里的鸟蛋,然后继续攀爬,找到更多的蛋,一一吃掉。
那鸟蛋也就比拇指大不了多少,哪里填得饱丧尸永不满足的胃,可怜无数巢被丧尸一扫而空,他动作粗鲁,有时甚至把整个巢都扫到了树下,那海鸟在这座岛上不知生息了多少年,今日却面临一场浩劫。
丧尸越往上爬,脚下踩的树枝就越细,但同样越往大树的顶端,鸟巢也就越多,丧尸既不知道危险害怕为何物,又在无尽的贪婪驱使下,继续向树冠爬去。
丧尸突然顿住了身影,脚下的细长的树枝轻轻起伏着晃动着,有一阵啾啾的细嫩的叫声从耳畔传来,丧尸顺着声音的方向扭过头去,他一眼看到,在一只鸟巢里,四只雏鸟正伸着脖子,召唤着突然离它们而去的父母。
那雏鸟毛还没张齐,闭着眼睛,张开嫩黄的小嘴,啾啾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