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前几天,海兰察还在盛京驻防,那晚上,正在看师爷缮写的题本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海兰察警觉地拔出剑,偏身开门,到外面查看,却见地上放着一张字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有要事后门求见。”海兰察胆气向来很大,也不叫人,只身佩剑就来到后门外。
后门外是黑压压的群山和丛林,海兰察细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忽而耳畔风声一响,他随风转身,一道黑影闪过,海兰察眼疾手快,伸手去抓,只捞到了一片衣角,海兰察冷冷道:“来的是哪位朋友既然要见面,鬼鬼祟祟的算什么”
来人的声音似乎隔得很远:“海将军愿意见我,是我三生有幸,不过我此番前来,是有要求,你能答应我,我再见你。”
海兰察哂道:“笑话,这样提要求的,我能答应也不答应你爱见不见,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罢,拔脚作势要走。
“你就不想拿到通缉要犯慕容业么”
海兰察蓦地停住步子,细想想道:“是了,你就是慕容业吧,你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果然是三生有幸,你还对我有要求出来吧。倒让我听听,是什么要求”
慕容业不知什么时候远远地站在海兰察的身后,一袭黑衣,在北方微微带些凉意的夏季夜风里飘舞翻飞,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看见黑暗中一双眸子格外闪亮,继而他脸上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他笑了:“海将军真是好胆小,怕我提非分的要求么”
海兰察转身也笑道:“随你提什么非分的要求,今儿个你横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未必。”
“试试”
“海将军”慕容业道,“我既然敢来盛京,就没想活着回去,只为了一个人。”
“谁”
慕容业沉吟了一下,却道:“我也知道海将军是至情至性之人,不比那些贪婪小人。”
海兰察笑道:“抬爱没想到你也会马屁了。”
慕容业扯起唇角一个冷笑,直接说:“三天后我要去尚阳堡,你到那里抓我,给你们公主一份功劳。”
海兰察一怔,脑子里乱乱的,他被破格提拔为盛京将军,就是有耳目报来慕容业的去向,乾隆的暗示、傅恒的明示就是让他尽量抓住慕容业,然后让功于冰儿,以名正言顺地释放冰儿,所以到盛京一年,他未敢明摆地照应冰儿,怕耳目太多,让功的事难做;将军的事务也颇繁杂,他的首要任务却是到处寻找慕容业的踪迹,此时正在焦灼之中。没想到慕容业却自己送上门来,且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慕容业他知道自己这一自首意味着什么吗
海兰察没有说话,慕容业便有些担心了:“海将军,好歹她也与你一起行伍,这点交情没有吗再说你让功于公主,你们皇帝自然会感激你。”
海兰察收摄精神,笑道:“不用你告诉我。老实告诉你,只要拿到你,公主十之八九便可以回京。不过,这么做,你你倒愿意”
许久不听慕容业的声音,终于,他背转身体,冷冰冰道:“跟你没关系。”说完,大踏步而去,海兰察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冰儿只觉得自己好恨慕容业,恨得想咬下他一块肉来,想当面质问他怎么不念及自己的感受,要把自己推入无情无义中去。恨意过后,是无穷无尽的伤心,她明白,慕容业不是傻,他只是爱,心疼自己在这里所遭受的一切,希望自己能过得好。可他怎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难道他死了,就能换回她的好过了吗身体好过了,心里就能好过吗她真想见见慕容业,好好把这些问题问他,可是,却没有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标题很不满意,但想不到合适的
、历遍磨难终赐环
海兰察听闻唐博伦要面见自己,不由咬着牙冷笑一声,才道:“传”
唐博伦虽还着官服,但形容萎靡,原本就够瘦的一张脸,更是寡得惊人,白白的肤色也灰黄了,额头上蔟起半寸长的额发,乱蓬蓬翘着。此刻他见海兰察反而倒不卑不亢起来,打千行了庭参,也不肯长跪,立在下首,一双怨毒的眼睛就瞟了上来。
海兰察心里正是恨毒了他,又知道他必然没有好果子吃,更不必给好颜色看了,慢悠悠喝了半盏茶下肚,才冷冷打一副官腔道:“你来找我何事”
唐博伦问:“卑职正不知犯了何等大过,海将军身边的亲卫,把我住的县衙团团围住。卑职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并未被朝廷褫夺名位,不知将军何由把我像犯人一般对待”话说得咄咄逼人,海兰察却哪里怕他冷冷笑道:“海某派人护卫大人,也是怕大人心生了拙念,原是一片好心。”
唐博伦愈加不忿,大声说道:“将军这样的关怀,倒是卑职受不起的了倒不知卑职因何要生拙念将军如果对卑职不满,不妨直说,卑职自甘领罚”
海兰察倚着椅子后背,一副满不在乎、故意忽略的态度:“那日县衙里,听说大人对流配的女子有不轨之图,这可是重罪,大人不知”
“那犯女信口雌黄、含血喷人将军怎的就偏听偏信就是朝廷问案,也要讲个三推六问,怎的她一个人的言辞就能当了证词这样的罪责,卑职万不敢领再者,就算是卑职犯了这样的过失,也当偱律法问案后才可拘拿,怎的未曾见人问案,就把卑职软禁了”
“呵呵”海兰察不由一笑,“唐大人莫要和海某使气平素问案,少不得三推六问;大人既然通律法,海某倒要请教:大人问案,又为何是酷刑逼供”
“她不说实话,我怎么动不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