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地观察着车外的夜色,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身旁的任重,他知道任重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内心与他一样的惶恐。当大巴顺利抵达嘉兴,二人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直到快速换乘了一辆的士驶进香山渔村,任重和肖鹏飞已经全身汗湿,整个人几近虚脱。
当的士放下二人掉头离开香山渔村,立即便有人围了上来,喝问道:“来者何人”
任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气无力地答道:“李四前来拜访张三。”
肖鹏飞搀扶着任重,对任重的回答很是惊讶,难道这是接头暗号不容多想,只见对方又问:“夜深人静,不是拜访的最佳时机,先生请回吧。”
任重闻言并不生气,淡淡地答道:“此地便是我的归宿,你说我该何去何从”
对方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道:“欢迎先生回家,这边请,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劳”任重说完和肖鹏飞随着来人向香山渔村深处行去。
香山渔村被深深地夜色掩盖,根本看不清真面目,肖鹏飞只是感觉这里很宽很广,但是究竟有多宽广,他却无法判断,也不知道拐了几道弯,前面终于有了灯光,在灯光的衬托下,肖鹏飞这才发现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层别墅,毫不起眼,要说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恐怕就是搂前那来来回回巡视的人群,由此可见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先生,按照规矩,此处只能您一个人进去。”任重和肖鹏飞来到楼前,被人拦了下来。
“让他们进来吧。”楼内淡淡地传出一个声音,阻拦之人立即闪开。
任重冲肖鹏飞微微一笑,拍开他搀扶的手,理了理衣领,随后大步迈入,肖鹏飞连忙跟了进去。
楼里坐着两个人,一个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盯着电视,对任重和肖鹏飞的到来不闻不问,肖鹏飞小心地瞟了一眼,从背影那人应该在四十上下,身材魁梧,杀气逼人,应该是个贴身保镖,而他所看的节目则是百家讲坛,而这一集肖鹏飞正好看过,讲的内容则是”十面埋伏”;而与他相反而坐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来此人才是正主,而他此刻正微笑着打量着面前二人,亲和又不失威严,给肖鹏飞的感觉很复杂。
“任总,有失远迎请坐。”年轻人笑道。
“你就是张三”任重落座问道。
“不错,我就是张三。”张三抬眼打量站在面前的肖鹏飞,说道:“来者是客,肖总不要太过见外,请坐。”
“客气”肖鹏飞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越来越忐忑不安。
“张先生,老板在哪里他将如何安排我们”虽然逃离上海到了嘉兴,但是两个城市相邻,让任重没有一丝安全感。
“任总大可放心,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老板如何安排你撤离,撤离到哪里,我却不是太清楚,我这里只不过是个中转站。”张三答道。
“那烦劳张先生带我去见老板吧。”任重说着就要起身。
“不急,你们舟车劳顿,还是先修整一下吧。”张三见任重又待开口,挥手制止,扭头看向肖鹏飞,笑道:“肖总,你这样不留余力的帮助我们,叫我们如何才能报答你呢”
“张先生见外了,任总对我有知遇之恩,再说我帮他也就是在帮自己,风影太过嚣张,我与他早已势不两立,只是可惜啊,我们最终还是没能将他重创。”肖鹏飞遗憾地摇摇头。
“此次虽然没能重创风影,但是肖总的所作所为叫人没齿难忘啊。”张三微笑道:“只是到了最后,还要让肖总变卖鹏飞科技,这实在令我们有些过意不去。”
“张先生言重了。”肖鹏飞客气道。
“肖总,张某很好奇,你在仓促之间是如何将鹏飞科技以两个亿的价位变卖出去的谁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筹措到这么大的一笔资金呢”张三问道。
“这个”
肖鹏飞刚想开口,张三便打断他:“如果我没有猜错,肖总并不是将鹏飞科技变卖了,而是将它托管给了别人,至于你所说的两个亿,恐怕是子虚乌有吧”
任重闻言一惊,猛地看向肖鹏飞:“鹏飞,怎么回事”
肖鹏飞手心冒汗,脸上却笑道:“张先生真会开玩笑,我都要跑路了,留着鹏飞科技又有何用至于那变卖所得的两个亿,已经转到了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张先生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任重点点头,望向张三,说道:“张先生,鹏飞和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他没有必要欺骗我们”
“是吗”张三依然在笑,却笑得很阴沉:“肖总的所有银行账户都在我们的监控当中,直到此时此刻,你所有的账户没有一分一毫的增长,这该如何解释”
任重难以置信地看向肖鹏飞,见他神色闪躲,心里一突,呵斥道:“鹏飞,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即使你没有变卖鹏飞科技,只要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怪你,大不了日后我们节衣缩食,同甘共苦”
“任总,我们的这位肖大总裁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他的心机之深,差点连老板也被他蒙蔽了。”张三轻轻地说道:“要不是这次肖总假意变卖鹏飞科技,我们无意中察觉,恐怕我们到死也发现不了他的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什么阴谋诡计”任重惊问道。
“肖总,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张三不理任重,问肖鹏飞。
“呵呵,张先生既然不信任我肖鹏飞,再解释也是徒劳,不过,张先生的怀疑真的很叫人寒心,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卸磨杀驴。”肖鹏飞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