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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出棺 苗棋淼 6227 字 2019-04-24

“咚”

“咚咚”

一个武士无意间敲在墙角水缸上的手指,竟传出了两个回音。两人一怔,举手再敲之下,水缸里又是“咚咚”两个回音。

二人不约而同的拔剑出鞘,抬手向缸盖探去。指尖未到缸前半尺,就听“砰”的一声闷响,水缸上两寸厚的实木缸盖平直冲起两尺。缸里蓦然探出两只惨白的手掌,抓住他们发髻,将二人头朝下拉了进去。

“嘎吱”一阵绞肉碎骨之声过后,缸口处溢出一行粘稠血浆。

血红,月白,明暗交织的光影间,透出阵阵渗人的寒意。

“咳”门外有人压低声音道:“四号,五号,你们继续搜寻,我和三号去那边看看”

“知道了”水缸中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回应。等外面的人一皱。

水缸里就“嗖”的射出一道血影,弹进两个叠在一起的圆形托盘之间,两个托盘如同被人扶起的车轮,无声无息弹落在地向门外滚去,躲躲藏藏跟在三个额前留着一缕银发的武士身后,在囚鹏苑房舍之间穿行。

走不多时,左首一人忽然刹住脚步,低声道:“二号,我怎么觉得有人在跟在我们”

侧耳倾听一阵,二号低斥道:“别疑神疑鬼”

“小心为妙”中间一人显然是他们的头领,语带威严道:“用天视地听再看看”

二号答应一声,极不情愿的伏下身去左耳贴地,侧头之间却见一个托盘紧贴地面飞旋而来。

“啊”二号惊呼中鲜血溅出数尺,身首分离。凌空逆转的尸身还未落地,斩断二号的托盘已经横向砍入了第二人胸口。三号剑走雷霆,狠辣已极的向同伴头顶砍落,将尸身连同托盘一剑砍为六片,尸身,托盘同时碎裂,弄得满地血肉狼藉。

三号一击得手,才稍稍松了口气,习惯性的收剑入鞘的刹那间,一股冲劲将入鞘之剑再次弹出,利剑在他颈间划出一道青红相接的光弧,带着三尺血雨“当啷”落地。就在三号尚未合拢的眸子里,一道血影像是小蛇般从他的剑桥里溜了出来,向伙房的防线蜿蜒游去。

从两个武者被拉进水缸,到血影控制托盘连杀三人,都丝毫不差的落进了谢半鬼和高胖子的眼里。

高胖子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那道诡异的血影向屋子里游了回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背后取出撼天锤,就要出手拼命。

谢半鬼却比他更快了一步,将绝魂爪当成链锁飞爪扣在了房梁上,伸手搬开爪后机关,身体平直下落,在绝魂爪铁索的牵引下悬在半空,分出手来抽出腰间泣血,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对准刚才飞出血影的那口水缸凌空爆斩。

银芒中带着血光的刀气,纵贯五丈把几尺高的水缸从上到下劈成了两半。谢半鬼一击之后也不看结果,直接收刀入鞘身形横滚,将绝魂爪上的铁索缠在腰间,借力飞回梁上。

与此同时,谢半鬼身下传来一声爆响,猩红的血流飞溅漫天,三具尸骸从水缸中滚落了出来。除了两具被撕得面无全非的武士之外,还有一具骨瘦如柴,腹部却高高隆起的尸体。

那具尸体刚刚着地就手脚并用划动地面向屋外逃去,屋外的血影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对准怪尸的脑袋飞射而至。

谢半鬼余光扫视间,回手将泣血掷出,三尺宝刀化作的利电,刺进尸体腹部直没刀柄。长刀入体之后,刀上劲气从里向外的骤然迸发,就在血影与怪尸即将融合的电光火石之间,把那具尸体切成碎块。

那道停留在空中的血影剧烈颤抖了几下,砰然爆成漫天血雾散落在地。

谢半鬼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了半晌才低声道:“没事了,咱们快走。”

高胖子擦着冷汗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是人”谢半鬼肯定的道:“应该是血煞门的余孽,还好他的血煞离魂功,连小成的境界都没达到。斩碎了躯体就会自动消亡,要是等到他邪功小成,死得就是我们两个。”

“你怎么知道的”高胖子惊讶道:“你以前遇上过血煞门的人”

“没有,是纸活张告诉我的,他过去参与过剿灭血煞门,对付他们有些门道。”谢半鬼道:“没想到,囚鹏苑里还搜罗了这种邪道。咱俩都小心点了。”

高胖子忽然道:“兄弟,你听,外面的喊杀声小了”

谢半鬼凛然道:“攻打囚鹏苑的人至少也有数百人,而且个个功夫不弱,这才多久就撑不住了”

谢半鬼话音没落,就听门外有人喊道:“快点,快点,不用管那边打得怎么样,有于统领在那些个匪类还能翻了天去。赶紧过去,给老爷的花浇水才是大事儿。万一把老爷的花给弄死了,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听声音,那些人明显是奔伙房的方向过来,被他们看见这满地尸体,谢半鬼的行踪立刻就会暴露,引来囚鹏苑高手的追杀。

高胖子也不禁脸色一变,向谢半鬼看了过去。

第212章 浇花

谢半鬼伸手抓起那具怪尸,夹着尸体跃上了房梁,转身向高胖子招了招手。高胖子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上去。

高胖子刚刚站稳,外面的人就已经到了门口:“敢到水房来找事儿,简直就是找死,有袁爷在就算他们全进来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话,一个管家摸样的人带着两个仆役推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仆役惊呼道:“四爷,地上有死人”

管家不悦的白了对方一眼:“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肯定是被袁爷料理的杂碎。先去弄水,然后把这好好收拾收拾,动作轻点别打扰了袁爷休息。”

“是是”两个仆役显然是见惯了死人,对两具尸体并会害怕,反而对那个所谓的袁爷畏惧甚深。

其中一个仆役伸手在靠边的水缸上敲了两下,见里面没有回音,又大着胆子使劲敲了两下,确定里面的确没有回音之后,才挽起袖子掀开缸盖,从水缸里拖出一个人来。

那人大概有二十一二的年纪,双手被反捆在身后,两脚也被并排捆在一起。他的皮肤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双眼紧紧的闭在一起,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

仆役把人拖到地上之后,伸手在摘下腰里的钩子,一头钩住青年脚上的绳子,一头甩上了房梁,明显是要把人吊起来。

只要他抬头去抓绳子,谢半鬼肯定会暴露行藏。他急中生智之下,伸手弹出一道细不可闻的指风,正打在钩子前端。铁钩顺势滑下几尺,落在仆役伸手可及的地方。

“今儿扔的有准头”仆役也没多想,伸手抓过钩子,把人头朝下吊了起来,又从腰间抽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另一个人端来了木盆,摆在青年脑袋低下。

“他们要杀人放血”高胖子倒吸了口凉气,急忙传音道:“我们下去救人”

“没用的,那人已经死了,只不过有特殊的药物在维持他最后一点生机而已”谢半鬼传音之间,低下的仆役已经用匕首慢慢地割开青年的脖子。顺手一拉青年发髻,把他的脑地拎向身后,好让被割开的血管能正对木盆。

带着药香的鲜血箭一样喷在盆里,溅起一团螺旋形的血花,流水般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房梁上的高胖子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寒毛都跟着一根根的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