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44(1 / 2)

里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恶魔。而是一个脆弱不堪的母亲。”

“她现在就坐在这里,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被迫要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个让人伤心欲绝的日子。”

这名律师回过头,用一种十分悲伤的目光看着乔风。也看着乔雪但却是略过了夏雨的双眼。

“我想在这里问一下。难道说,当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之后,在座的各位都还坚持要这位伤心的母亲保持一个正常的心灵吗”

“是否,当各位最亲最爱的人因为意外死去之后,各位除了在遭受内心深处的那种最为沉重的打击之后,还要去兼顾旁人的眼光需要思考一下,究竟怎么样表现自己的悲伤情绪才是最符合周围那些旁观者的想法的悲伤感情,并加以实施吗”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有这样的想法。”

花若见走回自己的座位,从台子上拿起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推理小说。

“诸位,在我手中的是一本推理小说。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的书名是软尺谋杀案。在这本小说中,被害人的丈夫在被害人死亡之后表现的完全无动于衷。依旧在悠闲地浇花,种植园艺。而且,在被害人死亡之后,唯一能够得到好处的就是这位丈夫。他能够得到一大笔的保险金。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凶杀嫌犯。”

“但是,事实呢事实上,他并不是杀人的凶手。他之所以表现的如此淡定,如此冷漠,依旧能够有说有笑,完全是因为太过强烈的悲伤已经彻底摧毁了他所能够接受的程度。”

“换句话说,他甚至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自己最爱的妻子被人杀死,再也活不过来,无法陪伴着自己的这一噩耗。”

说完,花若见放下了手中的小说,继续一脸忧伤地说道

“很偶然,本案和这位推理界女王在上个世纪所写出的小说情节竟然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因为对自己最亲爱的人的死亡无动于衷,都是因为在其死后嫌疑人是唯一的受益人而被怀疑。”

“可是,真相呢”

“真相,往往都隐藏在一个最隐蔽的地方。我们法律界人士的大脑告诉我们去推断案件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主观的判断,而是一个完全冷静,不受到任何干扰的客观评论”

说到这里,花若见不经意地转过头,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夏雨。

那一瞬间

那双墨蓝色的眼睛一下子就嵌入了这个律师的脑海之中。

他的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一种仿佛整个身体瞬间被沉入北冰洋的极寒之中,那种彻头彻尾的冰冷感在刹那间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这种眼神让花若见连忙回过头,再也不敢去看那双眼。在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冷静一点之后,再次说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面向审判席,而是面向了后面的听众。

“所以,各位应该能够看穿这件事情的真相。”

“我们不能用所谓的常识来判断失去亲人之后的人的思考模式。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公诉方所提供的一切证据其实都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件案件其实就是一个最为简单不过的不幸事件。”

“一个不幸的孩子,一个不幸的母亲,一个不幸的家庭。”

“在两年前的6月1日。这份不幸,就这样笼罩在了我们所有人的头上,给这个世界又一次地增添了一抹悲伤”

019答案

伴随着淡淡的余音,花若见的总结发言也算是到此结束了。

乔风抬起头,瞥了一眼法庭后方的旁听席,坐在那里的人们议论纷纷,开始按照自己的逻辑解说着这个案件。

律师和检察官的工作,结束了。

乔风知道当花若见和刘傅兰卿全都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工作现在已经结束。

接下来的工作,属于他或者说,属于他们一家,雨雪风侦探事务所了。

作为审判长的乔风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法庭锤落下,说道:“既然控辩双方都已经结束了发言,我现在宣布,休”

“稍微等一下。”

在法庭锤即将落下之前,旁边,却是猛地传来那个柔柔的声音

乔风别过头,只见夏雨抱着怀里的抱抱熊,双目冰冷地注视着那个坐在座位上的易菲。

“易菲,现在,庭审就快要结束了。我们接下来要进行商量,究竟应该怎么判你了。在我们宣判之前,你有没有什么话,有什么自我辩驳想要说吗”

乔风和乔雪全都转过头看着夏雨。

此时此刻,夏雨脸上的幼稚色彩已经完全消失。

她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机械,只剩下冰冷的双眸中投射出纯粹的理性光芒,可以冻结任何胆敢和她对视之人的心脏,将那些血液全部冻成一块一块的冰棍

或许,易菲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吧。因为好奇,她抬起头。望向那几乎一致都没怎么去注意的审判员。

可就在她的双眼和夏雨的双瞳接触的那一刹那。她却是猛地身体一震半张着口。整个人也开始颤抖起来

“啊啊”

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过声的她,现在喉咙里却是开始传出了一些声音

“我我没”

“反对”

出人意料,原本应该最为保障被告人的自我辩护权的花若见,现在却是第一个喊出了声。

即便是在对面的刘傅兰卿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时,他也依旧是咬咬牙,对着那个女人说道:“尊敬的审判长,我的委托人在经受了连番的打击之后。自我辩护的能力可能会有些薄弱。”

“即便再薄弱,也不是你妨碍被告人自我辩护的理由。”

刘傅兰卿见缝插针,扬了扬眉毛,他眼角的那一颗泪痣显得更为动人

“我实在是找不出理由让你拒绝一个可怜人的自我辩护。除非辩护方律师担心自己的委托人说话不清不楚,可能会吐露一些我们还没有掌握的犯罪证据。”

花若见装作没有听到,再次向着易菲使了个眼色。

也就是在这一次的眼色之后,这个看起来明显是被吓坏了的女人终于低下头,用一种十分怯弱,十分自卑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