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2 / 2)

花好月圆时 舞予 5542 字 2019-04-25

脑子里胡乱想着什么,忽然听谢元修问她:“你官话说的挺好,一点南方口音都没有,在这乡野之地倒也少见,以前去过京城还是有京城亲戚”

官话每个朝代的官话都不同,谢元修是典型的北方口音,他的发音和现代的普通话已经很接近了,赵灵被他这么一带也说起普通话来。想必他说的官话就是北京口音吧

在这个偏远的南方小山村,大伙儿日常交流都用土话,这土话听起来挺像南京话的。赵灵上辈子本来就有一半南京人的血统,南京话的听说读写对她来说都不算问题。她刚醒来那会儿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为了不让自己露馅,她一直在和纪父纪母用土话交流。可是,她今天遇见了谢贤谢元修,这俩人都是一口纯正的京腔,赵灵也就忘了改口音了。

家里有什么亲戚她都不知道,更别提谁是京城的人了。不过,以她的观察,纪家真的是纯正的农民,跟京城八竿子打不上。

赵灵答,“我的官话倒不是跟家里人学的,而是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去镇子里走货,镇子上有不少掌柜的都会说官话,我心里也就默默记下了这调调了。”

“那你还挺有天赋的。”谢元修笑,“那个救过你命的赵大师官话说的也挺好。对了,赵大师炼了仙丹,这几日不少村民天还没亮就蹲守在大师门前买仙丹,手慢的可就抢不到了。我这里恰好有几瓶,既然妹妹身子弱,我又和妹妹有缘,我送你一瓶”

赵灵心想,大哥你好歹也算是个知识分子,怎么也跟个大神似的信这些有的没的啊赵灵的脸色非常难看,“不用了,谢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说完,赵灵觉得这样也不好,不是传说古代仙丹里有金属水银什么乱七八糟的成分么,吃了会毒死人的吧她思忖了一下,又说,“不过,谢大哥,你就不用吃了吧,谢伯伯医术那么好,你不吃那种东西肯定也能长命百岁的”

谢元修拿着扇子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扇风,暗中观察赵灵的反应。他和他爹不同,他爹遇事会把人往好处想,可他却习惯于把人想的大奸大恶。不过,看眼前这女孩儿的谈吐,倒不像是个有脑子糊弄人的。

“既然如此,那这仙丹我就留着,总有它派上用场的一天。”他把扇子一合上,从圈椅上起身,亲自打开一个匣子,取出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递给赵灵说,“你的头发枯黄分叉,我这有香发散三瓶,采用零陵香、辛夷、玫瑰花、檀香等药粉花花瓣磨为细末,又用苏合香油搅匀。你可在洗发后涂在发尾处,有润发香发之功效,久用可发落重生,至老不白。”

赵灵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听他说的天花乱坠,又想到自己如今的相貌身段女人都爱美,她也不例外,于是这回就厚着脸皮受了谢元修的好意。心里又暗暗感叹,这谢家公子活的竟比女人还精细,没事研究这些做什么怪不得他的头发生的又黑又亮,如瀑一般泻在背后,看来平时没少保养。

不知不觉雨倒是渐小了,而这个时候谢贤和金洪也把纪声言带回来了。

纪声言一身狼狈,据说也是被大雨困住在树下躲雨,幸亏谢贤和金洪及时撑着伞解救了他,要不还不知道得被雨困到什么时候了。

谢贤回来就怪谢元修怎么不拿出一件干净衣服给赵灵换上,但想到男女之别终是不便,家里也没有可以给赵灵穿的衣裳。他怕赵灵着凉,一边吩咐金洪去热那生姜汤,一边又要纪声言也换身干净衣服再走。

纪声言哪敢穿谢贤的衣服,那是什么料子估计那料子比他的皮肤还娇气,他那糙皮非得把衣服磨破了。

不一会儿,金洪端了几碗热汤送上来,这汤里有羊肉味儿,赵灵好久没沾荤腥了,嘴里尝到羊肉味的一刹那她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心里怒吼:土豪请和我做朋友

纪声言感受和赵灵差不多,只不过表情淡定多了,许是心情不好,他匆匆和谢家父子道别,领着赵灵回家。

临走时,谢贤又给赵灵抓了几副驱寒的药,纪声言一再推辞不要,奈何谢贤一再坚持,纪声言和赵灵只得连连道谢。

细雨如丝,润物无声。赵灵被纪声言大手牵小手,乍一抬头,才瞧见纪声言的伞一直在向她的方向倾斜着,而纪声言自己的半个肩膀都露在雨中。

纪桑田和这个白捡的爹当真不熟,这些日子纪声言和宋玉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家里是满满的低气压,再加上她又装病一直躲着,所以也就没和纪声言有格外的接触。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享受了原主亲人的关爱,作为纪桑田的赵灵理应本着同样为人子女的那份心替原主孝顺父母。她是纪桑田,不再是赵灵了啊

纪桑田晃晃纪声言的胳膊,示意他用伞遮着自己一点。正在这时,纪声言忽然俯下身子把纪桑田抱起来,纪桑田“啊”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纪桑田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原来是走到泥泞路,纪声言怕闺女踩一脚泥所以把她抱起来的,她这么大的反应,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久久未退,纪声言一脸莫名其妙。

纪桑田是有一些生气的,她肉体年纪只有十岁,心理年纪已经到了青春期了,性意识已经非常强。对她来说,纪声言除了是个白捡爹,更是一个男人。

而且,纪声言衣衫褴褛,胡子拉碴,靠近了还能闻见他身上的臭汗味儿,对于有轻度洁癖的纪桑田来说,她的表情已经扭曲成一朵菊花了。

纪声言一手撑着从谢家借来的伞,撑伞的手上勾着竹篮,竹篮是谢家送给他们的东西,另一手托着纪桑田的屁股把她整个人固定在自己胸前,长年劳作的人肌肉很结实,力气也很大。

纪声言问纪桑田,“闺女,你这衣服都湿了,你冷不冷”

纪桑田有些烦躁,没好气儿的说,“挺凉快的。”

纪声言见闺女对自己没好脸色,还以为闺女也是因为薛灵芝在生他的气。毕竟,宋玉发的牢骚大部分都被闺女听了去,而且,闺女以前也和薛灵芝关系不太好。

纪声言耷拉眼皮,一个硬汉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问纪桑田,“桑田,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爹特别没用是不是也觉得你爹是个窝囊废”

纪桑田不怕别人穷横强有理,就怕别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其是这话从纪声言嘴里说出来,反差太大了。

纪桑田心软了,忙哄他,“怎么会呢爹爹每日那么辛苦的做事,早出晚归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和娘都很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家。”

闺女这么说,纪声言觉得很窝心,虽然他知道闺女是哄他的。“可是我不能给你们母子俩好的生活,不像你二叔那么机灵那么吃得开,也不像谢大夫那么沉稳有学识,你爹就是一个粗人,哎,你娘说的没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其实,纪声言刚刚现在村前河流最湍急之处,他有那么一刻真的想跳下去。宋玉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