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分会,手中捧着书册的玛西亚抬起头,美艳的面孔上震惊不已。
梦想大厅门外,安坐在躺椅上的菲斯特王子手中一抖,正在切割牛排的白银餐刀直接向下一压,切碎了白瓷的盘子和大理石的桌面,而他却毫无察觉,他张大的嘴里可以塞下鸡蛋。
无尽的苍穹上,悠扬的音乐渐渐响起。
这是一段纯净的音乐,轻柔而轻缓,她像是拂去尘埃的微风,像是翻起往事的呢喃,她搅动着沉淀在夕阳里的旧日时光,她令人回忆起无法忘怀的低吟浅唱昂首注目的人们被这音乐挑起怀念,天空中的画框也像是被撩开岁月的薄纱。
渐渐的,清浅的影像显露出来。
这是梦幻般的、海市蜃楼一样的壮观景象,远处有绵延的高山,近处有辽阔的大海,中间是万仞壁立的海岸线陡直的悬崖上,两个微微蠕动的小身影一前一后在向上攀登,似乎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因为他们所穿的只是普通皮袍,肘部还打着补丁。
“加油”稚嫩清亮的小女孩在喊:“加油啊,腓特烈”
腓特烈无数人心头震颤,天空中的声音在叫腓特烈
“我在加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爽朗明快的男童在回应:“我会比你快一步哟”
“你才快不了呢。”缓缓旋转的镜像中,两个幼小的身影同时爬上峭壁,他们迎着强劲的海风走向最高的巨石,手牵手依偎着远眺大海:“看就是那里”
视角高高跃起,掠过海岸也掠过层层波涛,让人们看到远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战舰
也让人们看到战舰航路上那块巨大的黑色礁石。
视角渐渐靠近,黑色礁石的轮廓中凸起一个男子的背影,他穿着银色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支火炬,金黄色的火焰正在跳跃,将一里之内的海面染成黄金般的颜色猛然擂响的战鼓声中,战舰射出漫天的弩箭和火球,统统都是瞄准礁石的
“异能师”小男孩激动的大叫起来:“快用异能火炬呀”
“快打败海盗”小女孩也跟着叫喊:“海盗都是坏人”
身穿银色长袍的男子怒吼一声,将手中火炬高高举起,金黄色的华丽火焰炸开了,变成无数飞散的光点,遇风成雾,连接成片,洒向那些弩箭火球,也洒向那些劈波斩浪的战舰肉眼可见的涟漪在空中扩散,边缘所到住处,弩箭折断、火球崩散、战舰打着旋相互撞击
业内人士同时产生一个疑惑:异能这是什么异能有如此威力却怎么未见典籍记载但海面上的战舰残骸却不像是假的难道这个厉害异能已经失传了
“胜利我们胜利了”小女孩激动地拍着手掌:“海盗被打败了,不会抢走东西了异能师好厉害啊,是不是腓特烈”
“是啊,好厉害的异能。”小男孩久久的凝视着海面,然后用坚定的语气说:“我决定了,我也要学习异能,我也要做一个异能师,无所不能的异能师”
“你才不行呢,你又没有血统。”小女孩对小男孩做着鬼脸:“你骗人,你骗人”
“我不骗人,我一定可以学会我又不比别人少只手脚。”小小的腓特烈挺起胸脯,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学呢”
“嗯你答应我丰收节送我小狗。”
“好,我答应你”
“你答应远洋节送我彩虹鱼。”
“好,我答应你”
“你答应满月节送我月光草指环。”
“好,我答应你”
“这样啊,那我就勉强跟你一起学吧”
稚嫩的语音未落,画面已经转换、或者说是无数个画面的重叠。
交错的线条中,纠缠的色素中,小小身影已经慢慢长大。
稚嫩的面孔,已经换成青春洋溢的容颜,男性的阳刚明亮,女性的婉约圆润。碧海银沙间,伴着跃出海平面的火红朝阳,他们在海滩上并肩前行,身后留下两串深深浅浅的足迹
星空,夜曲,一对身影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群山,骄阳,两人以平静神情面对凶恶野兽;平原,暴雨,他们挤在狭小帐篷中面面相觑丰收节的小狗,远洋节的彩虹鱼,满月节的月光草指环
还有,还有喜滋滋的腓特烈,他终于高举着有金黄色火焰的火炬
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完全停留在手中的火炬上,专注而唯一。在他身旁,美丽的伊人用单手支着下颚,忧郁的目光却望向了窗外,望向那些怒放的鲜花,跳跃奔跑的动物
天空画框的影像就定格在这一刻,无数穹顶的画框影像也定格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四节:黄金时代下
西海岸梦想大厅门外,抬头昂望天空的菲斯特王子殿下,他的手在发抖,餐刀不住撞击着餐盘的碎片;而在距此不远的阅览室中,玛西亚却震惊的用手掩住了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现在看来,这短短的影像并不能涵盖太多信息,但对影像中的男女来说,那确是最宝贵的似水年华。玛西亚是女人,她是异能师,她知道投身异能的代价不可避免,但她也理解女性的内心渴求,所以她明白小女孩为何会将视线缓缓抽离。
真实的结局,她为这个定格悲伤。
但是会像玛西亚这样想的人不多,包括很多异能师公会的人,他们只会以价值衡量人和事。比起之前新人叩门成功、画框显露这两种现象,刚刚这轮影像,令他们有点手足无措。
新人叩门成功,他相当于菲斯特王子那种人才;画框浮现,说明新人在异能天分上与英格玛比肩;而现在,新人已经大幅超越了这两个人,至少,他相当于是前两人的混合体。
之前像是小石头掉进湖里,现在是大石头砸进脸盆,造成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老怪物们已经彻彻底底的疯癫了:“派出所有的人,不惜任何代价,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找到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杰出伟大的异能师,他是天才”
“新人,这会是新人吗”当代大师英格玛已经穿上了大氅,正在一张便签上潦草的书写着什么,他的声音又兴奋又郁闷:“到底是什么样的怪胎,才能一次性叩门成功外加引发这个异象啊你别死,你千万别死,至少在我找到你之前别死在别人手里”
“腓特烈大师也有如此荡气回肠的故事啊”轮值厅中,卡卡悄悄对嘉嘉说:“跟公会宣传册上写的完全不一样啊,男儿怀柔情,果然是我辈中人”
“腓特烈大师这个是青梅竹马,真正的爱人,跟你这种逛芳香花园还养情人的人渣绝对不一样”嘉嘉呸了卡卡一口:“还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