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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路天行 言吾斋主人 5547 字 2019-04-25

在清三代年间出现了粉笺纸和腊笺纸。粉笺纸无光,上绘各种花纹;腊笺纸有光泽,有多种颜色的,有些绘有花纹,有些没有。这种纸不易落墨,用时要稍加打磨;印章也盖不上去,只能剪贴。清代大书法家刘墉、黄易、梁同书等就常用粉笺和腊笺写字。

在清代,还有一种半熟的纸,较为罕见,很薄的称为“蝉翼笺”,厚的叫斜纹纸。嘉庆至光绪年间有种日本纸,吴大潋喜用这种纸绘画。道光至咸丰时还有种洒上细密小金片的虚白斋纸,纸角上有“虚白斋制”印章,有些金片现已变黑。

而说到绢,清代最为普遍的就是很粗糙的库绢,这种绢面上加了各种颜色的粉浆,有些是素的,也有些画上了各种金花或粉花,或撒上金片、金星。这种库绢常被用来写字条、字对。

到了嘉庆以后,绢的质量明显下降,质地稀薄,人们多用石头把它辗成扁丝,以期从表面看来不显特别稀薄。这种粗绢上也常加上各色的浆、画花和撒金等,或于白素绢上加重胶矾再磨光,但在上面写字或画画均是不透墨痕的。

清代的仿古画“苏州片”用绢较细,也有用粗的,因而水平高下差距极大。清末,南方各地均产绢,有人以这些又粗又稀的绢来仿明末清初大家的作品,易辨识。

但是,这一副巨画,所用的却是康熙年间所产的贡绢,其上散布金银星,只不过因为存放时间跟环境的关系,导致这些原本耀眼的星点变成了暗斑。

这种经过特殊加工的熟绢,与清期的库绢有所不同。间部位以色浆敷染成宫廷特有的黄色,周围绘以缭绕的祥云,其间十龙盘曲环绕,威武矫健,显得堂皇富丽。

诗堂为泥金描海水江涯云龙纹浅栗色纸,央蟠龙高擎的日轮上有篆“御书”二字。两侧的“壬”字云,沿袭了明嘉靖朝宫廷纹饰的艺术风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副画上面,这些繁缛之处,都不见了,因此吴晨才没有想到这上面来,毕竟贡绢他也少见,更别说上手了,只凭着只言片语的字记载跟从画册上所见,实在很难联系起来。

在他看过的画册里,贡绢要远这个漂亮多了,特别是上面所绘的龙纹,呈现着明显康熙时期的新形象:龙角高耸挺直,龙须长而曲,龙髯似锯齿状,龙的下颚较上颚为长,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很多事情,有时候其实就是隔着一层薄纱,经过刘老这么一“点拨”,吴晨跟徐少东再看,就渐渐有些感觉了。

徐蕾听他们说来说去,都没有自己感兴趣的,撅着小嘴,装模作样的也看了一会,跟平常看到的地图完全不同,没有什么行政区域划分,只有山河城郭跟地理图,看起来怪怪的。

“这地图画得真粗糙”

“呵呵,要跟现在,自然是没法,不过在当年,这可是划时代的事件”

刘老一边回应着小丫头,一边挪动着看图,在他的眼里,跟小丫头的感受却是大为不同,这一副地图,山川、关隘、城池、房屋,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云山雾海、雄壮城池,全是实景尽管上面那些繁体字已经有些淡糊,不过在刘老这一代人看起来,丝毫不会觉得吃力。

这笔力这功夫这磅礴的气概看起来不大像是仿的。

短短时间之内,刘老的脑的想法已经在不知不觉悄悄的生了转变。

“哎,真无聊,铁大哥,咱们出去逛逛吧。”

徐蕾虽然尽力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无奈这幅画实在太大了呀,一老二少这么一一瞅完,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

铁棠跟着刘老日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在古玩上也算是有一些功力的,更何况他早就习惯了站立在刘老身边,倒不会觉得无聊。不过他对徐蕾这个小丫头也很是喜爱的,见她百无聊赖的样子,便目视了一下刘老请示,无奈刘老满门子心思都放在巨画纸上,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走啦、走啦。”徐蕾不由分说的,拉着铁老大就往外走去,虽然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总在这里看着几个人屏声息气的闷要好。

“来,再挪挪。”刘老仰面沉思了一会,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吴晨跟徐少东急忙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觉得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这都蹲了半天了,双腿气血不行,很容易犯晕。

“您老先坐着吧,看都看过了,不用再一一细看了吧。”徐少东搬了把凳子过来,给他老人家坐下,他跟吴晨两人则把画作再挪动着,将剩下不多的地方也都展示了出来。

这幅画其实并不全,但是已经足够震撼了,南端直达南洋,北部不单含了蒙古、还有西伯利亚的一部分,东边则是以海为隔,就是西边只到了西安过去一点,大约只到天水、汉一带,便被截走了。

“这要是仿的,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徐少东只听说过皇舆全览图,这是有史可查的,虽然其编绘者存在争议,但是毫无疑问,实物就在宫里藏着呢。

但是这一副就有些怪了,连名字都少了一个字,他倒不会据此就认为是假的,就像他所言,如果这是仿的,那么可谓了下了血本,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犯这种弱智的错误呢,将名字都仿错了。

第472章齐聚一堂五

对于徐少东的疑问,刘老不置可否,望着吴晨,想看看他是怎么看的。

“反正我看不出破绽来。”吴晨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跟徐少东不同的是,他在鬼谷会的宝路记载之,的确曾经见过皇舆全图的记载,寥寥数语,却也交代了是出自于周培公之手,于死前奉于康熙面前,这才有了后来的皇舆全览图。

“你是说,这很有可能是正品”徐少东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这也就是一副假画”刘老脸上变幻不定,一直都在沉思,现在突然插口说道,“用的是贡绢,用墨也是徽墨,跟原作相同,这恰好就是破绽。这可是一件底稿,谁会这么糟践皇家物品”

吴晨心里震惊,这画他可是看得真真儿的,除了材料之外,成画的时间也在三代之间,那种宝光的色彩太过于熟悉了。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周培公的手书真迹,无法从笔画风格判断是否是他的作品,这才拿来给刘老掌眼,没想到这老人家倒好,先是肯定了一大堆,最后来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有点不太符合刘老的风格吧,吴晨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见他虽然双眼半眯,有些兴趣索然的样子。

“咳咳,这个,师父,今儿天黑,要不明儿咱们再看看。”吴晨还有些不死心,腆着脸蛋对着刘老说道。

“看什么看,就算是真的,也值不了几个钱。”徐少东瞪了吴晨一眼,整这么大的动静,大半夜的折腾老人家不是。

他的话倒是点醒了吴晨,徐少东说得没错,并非所有的“老东西”都值钱,这画就算是真的,这种类型的“古玩”也是无价无市,一般都是捐献给国家,作为研究的史料,从侧面证明周培公的确有干过这么一件事,在他的履历之增添一笔而已。

难道刘老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这就怪了,老人家可没少忽悠自己给国家做贡献,这次怎么反倒如此了该不会也为自己这个徒弟心疼了吧要是这样,那真心是勒了个去,几千万的东西都忽悠出去了,几十万的东西反倒心疼起来

吴晨一头雾水,跟着徐少东合力将画像卷地毯一样卷了起来,放在地上。

“师父,要不这还是放在你这里”

真心是一种体力活吴晨站起来甩了甩手,小心翼翼的问着刘老道。

“那倒不用,带回去,挂着吧。虽然是假的,自己看着玩也还可以。”刘老淡淡的说道,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显然是不愿意再谈论这副巨画,转而问道:“上次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玄纹樽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也是吴晨今天来的目的。这一趟江南之行,收获颇多,本来还有一个矾红青花大盘的,那都不用让刘老过眼